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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客人高业

江城,一条空旷寂静的大街街角,一个黑色的当铺,大门紧关。在高楼大厦,灯红酒绿的江城中,能找到这样一条没有喧嚣的街是很不容易的。

人性典当铺内,七爷,言儿。

“七爷,店铺已经开了三天,可是一个客人还没有,你是不是错了,这人性典当铺开的是不是不是时候?”言儿说着话同时右手黑子落下。

一身黑衣的七爷说道,“我也希望我是错的!”

“言儿,别着急,我们的第一个客人马上就要来了!”七爷眼眸睿智,手里面的白子,落下,棋盘上上一刻还转眼占尽优势的黑子,转眼已经被白子包围,白子斩龙,黑子严然是已经无力回天。

“你又输了。言儿,你已经输了一万九千八百二十五次了。”

不理会言儿那苦瓜脸,七爷继续道,“无趣啊!无趣!”

……

一天后,人性典当铺外。

一个的一脸痛苦英俊的青年人拖着疲惫的步伐看着人性典当铺。青年人身穿蓝色的休闲装,全身上下虽不是名牌,但自有一股难言的气质,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的教养。不过现在青年英俊的脸上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悲伤。

人性典当铺门外,他又开始了犹豫。

“进?”

“不进?”

内心中两个声音开始交缠,高业又看了一眼这个的黑色当铺,它毫不起眼,它大门紧闭,却如同一个恶魔一样,张开大嘴,诱惑着所有人。

人性典当铺,典当人性,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神秘诡异。

高业的眼中还在挣扎。他一直是懦弱,优柔寡断的,否则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进与不进就在一念之间。就在几天前,他的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人性典当铺,重新开张。”他就这样知道了这么一间当铺,这个当铺或许能够帮助自己,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来到了这里。

“进!”高业的脑中浮现起了道貌岸然的朱永八残忍威胁自己的嘴脸,浮现起了前女友高小莲残忍背叛自己不够还在自己心头再捅上一刀的身影,还有黑心媒体为了金钱而颠倒黑白的丑恶……如今舆论倒是指向了自己,难道是自己做错了吗?

这个世界已经黑暗了,做错的人不仅逍遥法外,还被媒体标榜为榜样。高业眼中的挣扎变成了愤怒。

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不如放在自己身上,坏人就应该得到惩罚。

“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我只想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生活。”高业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两行清泪,都是你们逼我的,随即推开那黑色的大门头也不回坚定的走进了人性典当铺。

店铺内,七爷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言儿,上茶,有客人来了!”

果然,七爷话音刚落,高业那疲惫的身影已经走了进来。

“坐!”七爷推手示意。

“客官,请饮茶。”言儿把茶水放在了高业身前。她看得出来这个青年一定经历过什么痛彻心扉的事情,才会让他如此疲惫痛苦。

尽管心情不佳,高业还是礼貌的回道,“谢谢!”这是教养,高业长久养成的习惯。

“客官,请问你想典当什么?”七爷喝了一口茶出声问道。

高业愣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要典当自己的懦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处处忍让,想必他们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

“换取什么?”七爷借着询问。

高业心里早已有了打算,“让我回到一个月前!”

“确定?”

“确定!”

“不后悔?”

“不后悔!”

七爷和高业一问一答。

“好,言儿,拿契约过来。”七爷吩咐道。

言儿一挥手,一张泛黄的纸上,已经写好了契约。甲方:人性典当铺,乙方:高业。交易条件:乙方付出自己人性的懦弱,甲方送乙方回到一个月前。这怎么看都是一个不赚稳赔的买卖,但人性典当铺,又怎能以常理视之。

“客官,请在契约上签字!”七爷招手出声。

高业已经下定绝心,自然不再犹豫。

七爷双手手印眼花缭乱,大手再挥,从高业的身体内飞出一个黄色的光团,拿来一个瓶子装了进去,那光团模模糊糊能看出是一个一脸懦弱的高业样子的缩小版。高业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心中的好奇倒是一时压过了悲伤。

交易达成。高业人性的懦弱消失。

高业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现在的脸上只剩下坚韧。接着七爷又是几个手印,高业的身体泛起一阵光,不一会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再过几秒,他就会回到了一个月前。

“如果你有一天想赎回自己的懦弱,你可以回来。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

“我不会再回来的,这一次,我会让他们后悔!”

言儿将高业的契约放在后面的柜台上。并将那个装有高业人性懦弱的瓶子放在了另一个柜台。

就在高业的契约旁边,安静的躺着两张泛黄的纸,一张是一个叫做朱永八的青年人的,一个是一个叫做高小莲的姑娘的。

就在高业来临的半天前,一个叫做朱永八的青年典当了他的善良换取了无穷的财富与权利,一个叫做高小莲的姑娘典当了他的真诚交换了那个青年人对自己的真情。这本身就很矛盾,不是吗?一个抛弃善良的人会有真情吗?

“七爷,他的结局会改变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上次人性典当铺开张的时候,有一位诗人曾经说过一句话‘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同行证。’。”

“我们为什么不帮帮他。”

“言儿,记住我们只是旁观者,不是局内人。”七爷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唉。”言儿叹息一声。这就是人性,无论做什么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吱吱呀”人性典当铺的大门重新合上,等待下一个推开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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