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故发现,将先天水遁和我意飞剑结合使用,那难以扑捉的身影,克制邪物的太黄之气,两相结合之下,这黑袍老祖看上去邪法如此威猛,在我意剑下,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当真犀利。
许故将黑袍老祖好似杀鸡一般斩杀的凶残手段,顿时让血云道人大是恐慌。
只见血云道人猛捶胸口,仰面喷出一口心头热血,那滔天血海被这股血云道人的心头热血一激,血海中密密麻麻的尸体,突然沉入血海,而后就见那血海上咕噜噜的直冒泡,须臾间,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巨脸从血海中升起,这些血脸一出,顿时从血海上消失。
而后就见许故周围,一个个的恐怖的血脸开始闪现,张开血盆大口,就来撕咬许故,许故连忙运起先天水遁,水光一闪,许故已经在另一个地方出现。
可是许故刚现身,瞬间又被重重地血脸包围,一不小心,就被身后一个血脸咬在腰上,瞬间许故的腰就缺了一个口子。
好在,许故并不是肉体,所以感觉不到痛苦,但虽不痛苦,可要是被一群血脸围上,恐怕许故直接就被咬成马蜂窝,所以许故连忙运起遁光,闪出包围圈。
水光一闪,许故的身影显出,却见周围的血脸顿时又要围上来,许故冷哼一声,既然躲不了,那就以力破之。
许故怒喝一声:“剑来”,眼前黄光一闪,我意剑已经停在许故面前,许故一把握住我意剑,剑上炸起一团黄光,裹着许故,而后许故身随剑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黄色剑光。
只见那重重血脸中,一团黄色光芒突然炸起,最前方的血脸一沾上这黄色光芒,血肉模糊的脸上,顿时显出痛苦的之色,而后就见一道黄色剑光直接冲破血脸的包围,穿过无数血脸,一头扎进血海之中,带起漫天血色浪花,一剑将血海劈开,挟着惊天之势,斩向血云道人。
血云道人眼见剑光临身,恐惧的大叫一声,浑身裹起一团血光,转身就逃。
许故见这血云道人要逃,仰天一声长啸,向着我意剑上喷出一口太黄之气,我意剑带着一身霞光,瞬间加速,剑光在空中被压缩成了一条丝线,只见那条丝线无限延长,刹那间蔓延到血云道人身后。
血云道人慌乱间往后一瞥,顿时吓得三魂离体,七魄出窍,眼见那条丝线就要卷向自己的脖子,血云道人直接放弃了肉身,只见一团血光从其天灵盖上飞出,血光中猛地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教主救我。”
那团血光的喊声一出口,就见虚空中一条血河汹涌而下,就要将血云道人卷进血河中。
许故看见那血河中无数的幼童,女人,老人,婴儿在血河中凄惨的哀嚎,挣扎,想要从血河中脱出身来,可是这些男女老少的下身全被融化在血河中,与血水连在一起,只剩下半个身子在血河上挣扎哭喊。
许故只看得怒发冲冠,瞋目切齿,我意剑感应到许故的怒气,顿时剑光怒涨,嘶啸一声,好似斩破了虚空,直接赶上血云道人的血光,剑上太黄之气怒而勃发,瞬间将血云道人吞没,连道烟儿都没留下。
那血河本是来接应血云道人的,却不想血云道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杀了,顿时怒不可遏,血河倒卷,掀起百丈高的血浪,血浪中伸出一只血色巨手,遮天蔽日的向着许故的剑光抓来。
许故在使出那惊天一剑后,顿时力有不逮,只见我意剑上剑光暗淡,黄光漫散,此时感到许故危险,我意剑上一阵颤抖,想要运起剑光将许故带走,却见剑光刚一凝聚,瞬间就散去。
许故也已感到了死亡的威胁,见无法聚起剑光,就想要使出先天水遁,可是那血色举手之下,一切都被凝固了,许故身上水光连连闪烁,水光一散,许故依然在原地,许故心中大慌。
眼见那血色巨手已经压向许故的头顶了,许故仰头,清晰的看到那血手的表面,一道道流动的血纹就像人的掌纹一样,刺鼻的血腥之气迎面而来,几乎将许故熏晕。
就在许故命在旦夕之时,许故的黄庭中,沉睡的许故灵魂突然颤动了一下,就见灵魂额上的那个黑色眼睛突然睁开,而后就见许故的额头上,那个眼睛一样的纹络突然化为一只黑色眼睛。
许故额上的纹络化为黑色眼睛后,只见那眼睛一闭一睁,顿时眼前的许故眼前的虚空泛起一道波纹,那血色巨手被这道波纹一荡,无声无息的化为无数的血色光点,在空中飘飘洒洒,消失殆尽。
就在血色巨手散去的刹那,许故听见一个怒吼:“没人能在我血河教主的面前,杀我门人,我会找到你的,你注定要在我的血河中,永世沉沦。”
许故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平复下急速跳动的心,虽然许故不是肉身,却也出了一头虚汗,许故抬手摸摸额头,发现额上依然是一道纹络,那眼睛也没有出现,许故将心神沉入黄庭中,却见许故的灵魂还在沉沉的昏睡,灵魂眉间的黑色眼睛,也是紧紧闭合着,好似从未睁开。
许故想到在面对楚江王时,这只黑色眼睛控制着许故身体时说了一番话:
天地未生,吾已生,六道未定,吾道已成,轮回因吾而立,仙佛因吾而灭,蝼蚁之物,不自量力,可笑。吾若沉沦,十方世界,宇宙寰宇,谁敢收吾。
不由心中叹息一声,暗道:“这只眼睛到底是谁的眼?”
随后许故连忙收拾心情,水光一闪,已经回到木仙庵中。
许故疾步来到杏树旁,只见原本通体流光的杏树,此时已经尽显枯萎之态,雪花似的杏花,已经全部脱落,大部分的枝杈也枯死了,只有一点莹莹神光在杏树的主干上流动,许故知道那是杏仙的最后神力。
许故心中大痛,不由骂道:“我真不该只顾得高兴,虎阳城之事一完,就应该赶来的,都怪我。”
杏仙虚弱,却依旧柔美的声音从杏树上传来,“许故你不要自责,这是我的劫难,天数使然,不是谁的错。”
许故听到杏仙的声音,顿时大喜,急声道:“杏仙,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你?”
杏仙凄惨的一笑,道:“许故,我救不了了,我的神力早已经衰竭,这一劫,又让我动用了本命精气,我已经油尽灯枯了。许故,你告诉我,那人怎么样了,他还活着么?”
许故感觉心底一酸,忍不住眼眶温热,可是却不想欺骗杏仙,只好轻声道:“你不要想太多,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你,只要有一丝希望,不管多困难,我都会去做。”
杏仙沉默半响,语气悲伤的说道:“他死了是不是?我应该猜到的,他一个凡人,怎么能躲过这场劫难?不过也好,从此,我也不用孤单一人了,我忍受不了寂寞的。许故你平安归来,我就放心了,你要是出事,我真的死不瞑目的。”
许故听杏仙的语气越来越虚弱,到最后已经气若游丝了,又见杏仙已经放弃了希望,心中剧痛,再也忍不住了,只听许故哽咽道:
“杏仙,你不要放弃,你怎么会寂寞,有我啊,我是你的朋友啊,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你怎么能让你的朋友这么伤心,你怎么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我还未还清你的恩义,你要让我一生愧疚么,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待你的朋友。”
就在许故的心越来越沉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杏仙微弱的声音,许故连忙跪在地上,将脸贴到杏树上,只听杏仙断断续续的说道:“我,需,要,愿,力……”
“愿力?”许故手舞足蹈的连声说道,“愿力是吧,好好,我一定帮你弄到愿力。”
许故站起身子,口中喃喃自语道:“愿力,神灵才会有愿力,这附近哪还有神灵?”许故就要动身到周围去寻找神灵,突然脑中一道霹雳闪过,对了,我在虎阳城不是接收过愿力么?
许故连忙将心神沉入体内四处寻找愿力,却发现那座金桥早已经消失了,桥上曾经铺就的愿力也已经无影无踪了。
怎么办?难道真要去寻找其他神灵,且不说许故根本不知道附近哪里有神灵,就算找到了神灵,那愿力是神灵的根本,怎么会随意给别人,到时肯定要费一番功夫,可是看杏仙虚弱的样子,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许故感觉自己就要急疯了,脑中一片混乱,连忙深呼吸,压下烦躁的心,低声道:“冷静,冷静,不要急。现在想想,到哪可以要到愿力,嗯?要愿力?对啊,我可以去要啊。”
许故突然盘腿坐下,将心神全部沉到额上的眼睛纹络中,慢慢的只见那黑色纹络开始流转,活动,不一会儿,那纹络突然黑光大放,而后就见黄庭内,许故灵魂上的那只黑色眼睛猛地睁开,一道黑色流光瞬间射到许故的额头上。
许故额上的纹络接收到那道黑色流光后,许故只觉得自己的视线突然一转,好似穿过了无边的距离,无数的虚空,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灰蒙蒙的天空,这片天空中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无尽的阴风。
许故视线下移,顿时看见一片荒芜的地面,那荒芜的地面上阴风飒飒,黑雾弥漫,几条零散的小河,却翻腾的尽是昏黄泥水,污浊不堪,许故的视线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蔓延,突然,许故目光一凝。
只见那片荒芜大地上,有一条长长的队伍,蔓延数百里,队伍前是两个阴兵,阴兵手中擎着招魂幡,领着这一队阴魂向着鬼门关前去,这队阴魂正是那虎阳城的阴魂。
许故看到这队阴魂,顿时大喜,视线瞬间移到那队阴魂的上空。
那队伍前的阴兵猛地抬头望向虚空,其中一个阴兵冷喝一声,道:“又是你,前番窥视幽冥鬼门关,看在你是超度阴魂的份上,没有追究,而今,你又窥视地府引魂,当真狂妄,定要给你一番教训不可。”说罢,那个阴兵手中招魂幡一摇,叫一声:“魂来”。
许故顿时感觉自己的灵魂一阵颤抖,好像要从黄庭中飘出来,心中大惊,连忙用神念大喊:“虎阳城的人们,我是许故,我需要你们的愿力来救你们木仙庵的杏仙,求你们帮我。”
许故说完,眼前一恍,就已经回到木仙庵了。许故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筋疲力尽,昏昏欲睡,许故强撑着身体,沉入黄庭中,等待虎阳城的百姓的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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