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上跟前,那树下坐着的是一个老者,穿着那种旧式的布衫,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年纪看似很大但又看不出实际有多大,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老人坐在树下对着一盘残局,发现我们走来,便面带慈祥的微笑看向我们。
“年轻人,你们来这荒郊野外是来看风景的?”老者问道,声音苍劲有力中气十足。
“是啊,放假和同学一起回来老家玩,她说要去山上看看,我们就来了,老先生您怎么一个人在这下棋?”我看着老者面前的那盘残局,我对围棋只懂个基本规则。
“呵呵,老头我没别的爱好,就好这口,没事就来这树下吹吹风研究研究残局。小伙子有兴趣陪我下一盘么?”老者很和蔼。
“好啊,正好我们也在这乘会儿凉,休息休息。”丹妮有点走累了,太阳又很大,想借机休息一下。
“可是我只懂一点基本规则,都没怎么跟人下过,肯定不是您的对手啊,如果您不嫌我棋臭,那我就陪你下一盘。”我只好顺着丹妮的话硬着头皮上了。
“哈哈,娱乐嘛,又不是比赛,难得有人陪我过手,随意就好来,你先手。”老者爽朗的招呼我对弈起来。
“老先生,我这水平跟您下棋简直就是自虐啊,我投降了!”我下了十几手就已经认输了,而且就是这几十手都是这老者让着自己引导自己下出来的。
“哈哈,年轻人,不能轻易放弃啊。什么事都得坚持到最后,不放弃还有希望,但是一旦放弃就半点希望都没了。”老者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
“我想这已经不是放不放弃的问题,而是水平差距的问题,他估计在练个几十年再来找您,那希望大点,现在放不放弃都是一个样。”丹妮在一旁揶揄到。
“没错,我跟您的水平差距太大,没法比啊。我其实也是不轻言放弃的人,但是我比较有自知之明。”我赔着笑。
“好吧,下次有机会希望你也能陪老头子我下下棋解解闷,这里平日里很少有人来,老头子我闲的发慌啊,你们去吧。”老者看着我们两个向山上望去便让我俩继续去爬山了。
“一定,我们还要在这待一段时间,我们就住那边的聚仙斋里,您有空欢迎来玩。”我看老者放自己走连忙客气的和老者说道。
“恩,我知道那,我也经常去逛逛,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老头子我先走一步。”说完老者便收起棋具悠然自得的顺着我们来的小路走远了。
我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突然发现好像在哪见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丹妮又在一边催促自己,于是也没继续深想,便和她一起继续往山上走去。
“这地方真不错,好像小说里的修仙得道的净土一样,好清幽。”丹妮一边欣赏路上的景色一边感慨道。
“是啊,因为这里很少有人来,附近的居民大多都搬到市镇上了,只有一些老人不愿去城里选择留下,所以这里的生活很古朴。据说以前这里还是很兴旺的,只是后来这边的土地被我的祖先买下来了,于是那些原来的住户都搬走了。后来解放了,土地上交国家了,这里成了保护区,平时连游客都没几个,所以附近的山林保存着原始的面貌。”我给丹妮介绍着这附近的情况。
“天好像快黑了,我肚子也饿了,今天我们先回去吧,不知道福伯给我们做了什么好吃。”丹妮想回去了。
“那我们走吧,福伯的厨艺一级棒绝对不比五星级饭店大厨差,这里晚上蚊虫多,小心点,不过到了我家就没蚊子了。”我带着丹妮往回走。
“哟,你们回来的真及时啊,我刚拿筷子正准备开吃。山上风景好吗?”我和丹妮一进门,史旦就冲着我坏笑道。
“简直是仙境,可惜某蛋只知道吃和睡。”丹妮毒舌攻击发动。
“好久没去山上了,山上还是没怎么变,路上我们碰到一个老先生,我还陪他下了盘棋,结果惨败。”我有点累了,也没怎么管他两拌嘴。
“哟,小少爷回来了,正好我菜刚做好,来,今天我们爷孙几个喝一杯。”福伯这时端着一盘宫爆鸡丁从厨房走出来。
“嗯,真香,福伯就知道您懂我,最爱您做的宫爆鸡丁了。”说完我就拿起筷子准备夹菜。
“去,洗手去,脏死了。”丹妮已经洗完手出来了,对着我吼道。
“是是是”我看着眼前的宫爆鸡丁咽了口口水马上应道,一路小跑去洗手了。
“看来少爷现在有个能管住他的人了啊。”福伯看着我小跑的背影,略有感慨,声音很小但还是飘进了我的耳朵,说完便看向丹妮。
“那是必须的,王淼哪敢跟她斗,管家婆一个啊”史旦在一旁得意的附和道。
“吃你的鸡腿吧”丹妮听到福伯话脸刷的就红了,低头不敢直视福伯,结果一听到史旦的话立马就把一只鸡腿塞到史旦嘴里。
“福伯,我们在山脚下遇到个老先生,他说他经常来,您有印象吗?”我已经洗完手出来了,假装对刚才的一幕一无所知,刚坐下来就夹了一块肉往嘴里塞。
“噢,你说的可能是那位王老先生,他最近经常来我这,买了几件小玩意,我没事就和他下下棋。”福伯边说边给自己倒了半盏白酒,正准备给史旦和我倒。
“福伯,别,怎么能让您给我们晚辈倒呢,我们自己来。”说罢史旦接过酒瓶也给自己倒了半盏,然后准备给我倒。
“不许喝酒,都还是学生,怎么能喝酒呢。”丹妮看到史旦要给我倒酒连忙喝阻。
“恩,对,我喝饮料就好。”说罢我给自己倒了杯果汁也给丹妮倒上。
“来,福伯,他们不喝,我陪您乐。”史旦看着我认怂的样子,转头对着福伯笑道。
“好,咱爷孙两走一个。”福伯看我的样子也不在勉强,反倒是笑呵呵的和史旦碰了个杯。
“福伯,那个王老先生现在是住这附近吗?”我看福伯放下杯子,连忙接着问道,说完夹了快鸡肉放到丹妮碗里。
“嗯,好像是离这不远的那栋老房子。他好像是屋主,之前那房子一直都没人住空着,最近他来了才看到门有打开过的痕迹。我基本都在店里,也没怎么出去,所以不是很清楚。”福伯看我给丹妮夹菜,不禁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这荒山野岭的,您一个人住不怕么?”史旦嘴里还包着菜,吐词不清的问道。
“嗨,有什么好怕,我都快90的人了,什么没见过。正好这里人少清静,现在我只用每个月对一下其他分店的帐就行了,我就守着这栋老宅子,替老爷继续他的使命。”福伯可能是想起了不久前去世的爷爷,不禁一阵唏嘘。
“使命?什么使命?”丹妮好奇的问道。
“少爷给你们讲过这聚仙斋的来历吗?”福伯反问道。
“来的路上讲了点,说道了那个写着王字的金牌的事就没说了。”史旦连忙答道。
“那后面的我接着说,你们边吃边听。”福伯说完喝了口酒。
我们三个也就没再说话,闷头吃菜。史旦那吃像就跟饿鬼投胎似的。
“那祖上的王老爷给三个儿子交代了清楚后,就跟着那个来应征的神秘人走了,之后一直没有回来过,反倒是过了大概50年,有一天一个拿着金牌的人来到了这聚仙斋,他什么也没说,拿出一封信给当时当家的王老爷,那个时候当年王老爷的三个儿子早已经不在了,只有他们的儿子还守着聚仙斋,他们那时也已经是花甲老人了。几个堂兄弟看到金牌马上想起了父辈的嘱咐,要知道那个时代,父命如山没人敢不从。当时接信的当家,是当年大儿子的独子,他看到金牌立马把几个堂兄弟召集过来,在那个人面前一起打开了信封。”福伯说道这,停了下。
“您怎么停了,继续啊。”史旦急性子,在这关键时刻停了,他就急了。
“别急,我先喘口气,人老了,说话说多了就喘不上气”。福伯示意史旦等等。
“瞧你那猴急样,慢慢吃你的菜,让福伯休息下嘛。”丹妮没好气的对史旦说道。
“好了,我们继续,他们打开了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一切听从持金牌者的安排,切莫违逆。几兄弟中最年长的马上认出了这字迹,这是他爷爷(也就是当年出走的王老爷)的字,爷爷走时,他已经有十几岁,由于经常看爷爷记账,因此对爷爷的字迹非常熟悉。他马上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几个兄弟。几个人合计了下,便对着来人说道:‘您有何吩咐,我们一切照办’,来者也没答话先打量了几个人片刻,由于之前几兄弟的注意力都在信上也没怎么注意这个人,于是趁着这个当口他们也打量起这个人,他看来已经过了古稀之年,但从行为上看起来依旧很硬朗健壮,面色红润,头发浓密,身上透着一股方外之人的气息,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我要在这聚仙斋存一样东西,你们要给我守好,以后可能我会叫人来取,依旧以这金牌为信物。说罢便把几兄弟领到屋外,大门口放着一口大箱子,上面没有任何缝隙,就像一个整体一样,形状就像一口大棺材,但是它不是木头的而是金属的,非常坚硬,于是几兄弟叫来几个下人想把它抬进屋里面去,结果那个人自己走上前去很轻松的就把那箱子搬进了屋里,还没等几兄弟反应过来,那人只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他说的是:你们要守好它,不惜一切代价,日后我一定会派人来取。剩下几人看着那口箱子面面相觑,他们叫人试着抬了下那箱子,足有两百多斤,顿时觉得那老者不简单。”说完福伯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