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有许多绝世人物,他们不仅境界超群,早早就站在修行的顶峰,给人诅咒或希望,而且超脱俗世,两手不沾阳春水。
也许是“你只有非常努力,才能在别人面前毫不费力。”但所谓的成功,太过离奇,又怎么是勤奋两个字就说得完的。
两手不沾阳春水,一心只读修行书。实在让人羡慕。很多修士,大概是永远也等不到这一天了。
话说少年猎户与叛逆的少女伊兰在岭南后山的小树林中野战合欢,却运气十分之好的遇见了众里寻他千百度的秦吉了,这只秦吉了神出鬼没,前后大群人族修士(有高境界的,也有底境界的)深入岭南寻找数月之久,也仅仅是找到了只鸿片影而已。由此可见这只秦吉了的不凡,
况且以岭南之大,之神奇,人族修士也难以翻遍每一寸土。毕竟,很多地方,自古便是禁区。鬼知道这些禁区是怎么来的,但知道了它们有进无出,也就够了。
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人族修士“失踪”在这呢。
总之,数月以来,岭南很多地方被搞得鸡飞狗跳,秦吉了都成功逃掉。
无巧不成书。这只神出鬼没的秦吉了在这儿出现,这儿是两人合欢的地方。
秦吉了看起来十分悲伤,十分孤独。
“幸好,当时我们没有轻举妄动,没有打扰到它”猎户轻声对一旁的伊兰说。
“也许吧,可要是当时报告了宗门的话,说不定会更好”
“那是你的宗门,不是我的。”
“算了算了,几千年了,随你了”
两人妥协,不再说那些旧事。
从两人的只言片语,可以推断的是,那只秦吉了应该就是八戒在石屋中遇见的那只,它被封印,已有千年。而当年的风流少年却不知为何遁入深山,与秦吉了为伴,自此,竟再也没有与伊兰相见过。
其他人族修士如何肯罢休?猎户又因何缘故修为大降?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些谜团,只能留给八戒解开了。
那么,八戒现在在做什么呢?
八戒孤单单一个,兀自昏迷着…….
“三定”虽然只是入门级的武技,但用在八戒身上,也是足够非同凡响的了。
八戒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睡得安详。
睡着便会做梦,总会做梦,梦里你很少想起白日里的事,同样,白日里回忆起的梦,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在梦里,八戒遇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说:
“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分明一个人,怎么变出三样来!?”
八戒迷茫的很,他不懂。
也难怪,八戒还小,心思单纯。真希望八戒可以一直单纯下去啊!做个孩子。
可是不能。从没有人返老还童,即使有,也是神话而已,也是装嫩的色鬼而已。
所以八戒听到那声音说的话之后,咦了一下。
“咦!”八戒咦道。
那声音显然对八戒的“咦”感到十分吃惊,因为这声“咦”不在之前,不在之后,于千万时间里,不高一分,不低一分,就这样,你说了,我咦了,好像活到现在,都只为这个约定一般。
这就是知己!对那声音来说。
很显然,它弄错了。
但没关系。八戒觉得没关系。
那声音为表示惊讶,也咦了一声。
“咦”
这倒有点儿大眼瞪小眼的感觉呢。
“你醒啦”那声音接着说。
你醒啦?恩?八戒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尽管八戒已经昏迷,现在犹在梦中,但前文不是不是说了吗?梦里你很少知道自己在做梦的。于是八戒只觉得奇怪。
八戒一边觉得奇怪,一边回答:你又在说梦话了。
话一出口,那声音忽然愣了一下,又楞了一下,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满都是悲伤。
不知为什么,八戒听见这笑声突然很想哭,一声又一声,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他想哭得满脸是泪。
那就哭吧。
于是八戒哭了,在那声音哈哈大笑的时候。
此时,猎户和伊兰那边,两人正感叹着:“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呢,想起这数千年的时光,两人都心有戚戚。正当这时,猎户听到耳边有隐隐的哭声传来。
哭声一开始出现的强有力的富有动力性的四个音,就如“命运”敲门声的音型,这是向前冲击的意志,推动着哭声不断发展,猎户在这开头的哭声中看到了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这一英雄激昂有力,具有一种勇往直前、不屈不挠的气势,展示了惊心动魄的斗争场面,当高低起伏的哭声进行轮回模仿,相继掀起一次比一次紧张的浪潮之后,猎户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那位英雄的庇护下。
可猎户却感到一股莫名的英雄白头的悲哀。果不其然,哭声陡然一转,变得忧伤起来。青梅枯萎,竹马老去,真是人间莫大的悲伤。更使猎户感到触动的是,在儿女情长之下,那掩饰的很好的家族重任,中兴难啊,何况是一个大厦将倾的家族。
伊兰听到这哭声时,心中也是微微一动。她看向八戒所在的地方,心里暗道:这小子,不是一般人呐!
八戒当然不是一般人,试问这世间,有谁是一般人吗?
两人静静的看着八戒,八戒一丝不苟地哭。哭声渐渐凝成实质,像水面的波纹。水面的波纹渐渐开出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白莲花。
猎户和伊兰震惊的难以言语。
“这,这难道就是……”猎户颤抖的声音被伊兰突兀的打断。
“别说”
猎户从伊兰沉默的眼睛里读懂了她的意思。
言语并不能承载许多东西,那些东西,唯有付与沉默。
于是两人沉默着,沉默着,任由莲花摇曳得满身光华,满身清香。
过了许久,哭声渐渐低下来,漫天遍野的哭声渐渐低下来。
满天遍野的白莲花在荡漾的波纹中渐渐融化,波纹也越来越浅,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
八戒醒来,朦胧的眸子来不及清醒,便重新陷入对梦境的回忆。
这一切,都看在八戒和伊兰眼里。
“他是,从哪儿来的?”伊兰问得很轻。
“山里捡的”猎户的回答也轻。
伊兰蹲下窈窕的身子,抚摸八戒的额头,充满怜爱。八戒终于醒来。
八戒刚一醒来,便看见一个身着薄裙的美丽女子姣好的面容。
八戒一愣,脑中一片恍惚。
恍惚就恍惚吧,任谁看见了这等美好的女子,也难以镇静的吧。
“小弟弟,你从哪里来啊?”
八戒只觉得春风拂面。
“我从来处来”
“.……”猎户在一旁很是无语。当初猎户捡到八戒时,也有过这样一番对话。
伊兰并不觉得这样的对话有什么不妥,毕竟,行走世间的人,哪个没有几分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