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若无其事地往李明晗的办公室走。
很多事情,他们心照不宣。毕竟李明晗在查段逸辰的同时,段逸辰也不见得无动于衷,尤其是发现他是顾小怡的小舅之后。
所以两个站在社会链顶端的男人,目标很明确,只有一个——文森该消失了,不管是他是黑老大的义弟,还是黑暗组织的二把手,又或者是萨摩帝国的主事人。
一是因为顾小怡只需要拥有一个平凡一点的男人而已;二是因为原来文森所涉及的事情,真的该扔进牢狱直到老死的,尽管所有的事情并非本意。更何况,华夏国并不允许那些人胡作非为。以为自己养了一些人就可以无法无天,那就大错特错了。李明晗的出现,就是国家已经下达了命令,要整顿肃清。X-战队的出现,并不是巧合而已,那是特种兵编制。国家出动了特种兵都要把A市的事情整理好,那必是牵动了很多的关系的,不能随意,随意不得。那么这样一整顿,肯定是有人要背负责任的。一年前,那些人就是嗅到了危险,才弄了那么一出,想要把文森变成冤死鬼,让一切沉到海底,永不追究。
可现在莎卡奴已经触碰了段逸辰的底线,而且他那么愿意享受着原来属于文森的东西,比如叶小蝶,比如方如妍,比如偌大的叶家和黑老大的背景。但是他要不是连顾小怡也觊觎,段逸辰还真不想把他去掉。而当年的事情,尤其是孩子的事情,段逸辰觉得很痛心,他现在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这么除了,你不觉得残忍吗?你们毕竟曾经共事过。”李明晗还是有所保留的。
“让你们会催眠的医生来一趟。我很多记忆被封存了。我要想起来。”段逸辰从不像现在这般的信任李明晗。
尽管到现在为止,他们仍旧是敌人,毕竟眼前的段逸辰才是真正的萨摩帝国的主事人,李明晗凭什么放过他?难道他真的会为了顾小怡而放他一马吗?段逸辰不确定。但是,他们目前的目标是一致的,段逸辰只能选择相信他。
“你不担心你的记忆会让你很痛苦吗?”莎卡奴曾经为段逸辰服务,真心实意地忠心于他,他们选择封了他的记忆,不一定是想要害他,说不定只是为了让他活得更快乐一点。但是,李明晗不会明说,怎么样做,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而已,不管他是文森也好,是段逸辰也罢。
“来吧,我承受得起。”哪怕是为了顾小怡,他也得承受。
医生来得很快,段逸辰很快就在医生的指引下,进入了梦境。
“妈妈”,段逸辰意识开始混沌,记忆开始一点一点涌进脑海。
两岁大的男孩,被人捂住了嘴巴,藏在壁炉里,看着那些黑衣人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插进了刀子,鲜血流了一地。女人只来得及张开嘴巴唤了一句“宝宝”便咽了气。
男孩睁着满是惊恐的眼睛,哭不出声音,那是他的妈妈,那个他一睁开眼就认识的女人。他一直叫她“妈妈”,而女人叫他“宝宝”。
十七岁的一天中午,文森刚推开家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血腥味。而下一刻,他看见养育自己的男人和女人都倒在血泊里。
男人吊着最后一口气,给他挂上那一块暖玉,凄苦地一笑,说道,“少爷,我只能护你到这里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
文森还来不及哭,他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有点不知所措。而警察却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抓进了牢子。文森甚至来不及多看两眼这两个养育了他多年的人,他也来不及给他们办理身后事。就这样地,文森稀里糊涂地被抓进了监狱。而且一待就是八年。
文森和顾小怡相识238天,男人说,是要好好庆祝一下的,无他,只因为她是他最好的妹妹。可是顾小怡失约了,她和男朋友司空洛过情人节去了。
是的,那一天是情人节,在没有顾小怡的包厢里,段逸辰看着文森一杯酒一杯酒地往肚子里灌。当然,段逸辰的心是抽着疼的,可是为了那个药逐渐能发挥出效果,他一直很有耐心地坐在轮椅在上,等着那条五彩龙呈现。
西藏的传说中,只要在五彩龙出现时,夺取携带者的心头血,便能包治百病,再展男人雄风。段逸辰受够了段家人的白眼,哪怕他这些年都只是一个替身而已,一个替别人试毒尝毒的药罐子而已。可是他也是一个完整的人,他有思想,有自己的追求,更有自己喜欢的女人。段逸辰看着柳薇承欢于段长安的身下,他不得不孤注一掷。
莎卡奴,从出生时,便一直跟着段逸辰。段家人都是一个奇葩,有人放毒,有人解毒,莎卡奴有些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谁服务了。可是渐渐地,莎卡奴觉得自己出问题了,他不但喜欢女人,还特别喜欢柔弱的男人,比如一直病着的段逸辰。所以,所有段逸辰提出的事情,莎卡奴从不考虑后果就帮他做了,当然都是瞒着段家人做的。
这一次,文森的酒里,放了他新研制的药。这种药不但让男人勇猛无比,事后也会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五彩龙什么时候才能呈现呢?情动的时候。所以段逸辰和莎卡奴两个人,对司空洛威逼利诱了一番,顾小怡就乖乖地来了。
顾小怡看到文森眼眸里的血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捧着他的脸,忧心地问道,“森,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文森觉得自己真的弱爆了,他明知道段逸辰和莎卡奴的目的不单纯,还是要跟他们在一起。现在好了,不但自己被设计了,就连顾小怡也被牵连了。他恨透了自己。
“你到底怎么了?”顾小怡急了,眼里的泪水在打转。
“滚!”他用力地甩开她的小手,差点把她扔到门外。他拧着眉,努力地克制着自己身体的叫嚣。他虽然爱她,但是他不能就这么把她糟蹋了,今天她刚满十八岁。所谓的庆祝,文森想到的是,给她一个特别的成人礼物,而不是现在这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