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丹琼城中看漫天的星斗,看那洁白如钩的月亮,有着不一样的感受。虽然夜市上,人群熙熙攘攘的,可我此时感受到的却是宁静。是啊,只有红尘中的平淡日子才能让人有这样的宁静感受。之前经历的好多事都是在流血和杀戮中挺过来的。眼下的景象一派祥和,怎不使人从灵魂深处感受到安静……
路上的过往行人都不禁在姐姐们的身上多打量几眼,同时向龙大哥和君大哥投来羡慕的眼光。他们一定把两位大哥当做了姐姐们的情郎了。看着他们的眼神,我心里暗自觉得好笑。向龙大哥这样不近女色的粗心汉子,怎么可能会成为姐姐们的恋人……君大哥嘛……真的不知道三姐和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十杯酒下肚,让此时的我醉意朦胧,只觉得自己的头晕乎乎的。窝在君大哥的怀里看丹琼城的夜色。由于君大哥今晚连连劝我喝酒,三姐罚他一路抱着我。
“君大哥……”借着醉意,我开口悄声说道。
“小峰,何事……”
“还……还是那件事……你喜不喜欢我三姐?”我醉眼迷蒙地看着君大哥,此时,经我一问,他已经羞红了脸。给我的回答仍然是沉默。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跟我三姐说?”我给他打着气。尽管我舍不得姐姐们,但是当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遇到了值得自己去珍惜的人,我还是希望看到她们活得幸福,活得快乐。只要她们快乐了,我纵然只剩下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也要尽自己所能,促成她们的好姻缘。
“小峰,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再问了……”君大哥沉默了片刻,回答我的依然是这句话。我在心里对他是又气又急,暗自怪他太笨。
“峰,你和君大哥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三姐发现了一点苗头,一句问话打断了我和君大哥的交谈。
“哦……没什么,小峰正在和我聊江湖上的事情……”君大哥红着脸说了句谎话,一句连小孩子都骗不了的谎话。
“哦?是吗……什么江湖中事啊?我可以听听吗?”三姐掩口嫣然一笑,问道。
“不!这是我和君大哥之间的秘密,不能说……”我嘿嘿一笑,看着三姐。
“好啊,自从认识了这个……这个人,峰你也学得油滑了啊……”三姐浅浅一笑,脸色红了稍许,显然,她已经猜到了我和君大哥在说些什么了。
“三姐,你别急,一切包在我身上……”我示意三姐把耳朵凑过来,悄声对她说。
“什么包在你身上?”三姐假意不知。我只是憨憨一笑,既然心照不宣,又何必说破呢?
逛了一会儿丹琼城的夜市,我们都觉得有些累了,便找了一家客栈落脚。彼此道别后,我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都怪那个君宵尘,把峰灌成了这个样子!哼……”三姐一边埋怨着,一边把嘴凑到我的脸上,想亲我一下。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打了一个酒嗝,正好喷在她的脸上。
“噗……熏死了!熏死了!好大的酒气……破君宵尘,明天再这样灌弟弟喝酒,我饶不了他!”三姐一边往木桶里加热水,一边娇声责怪着。
“怎么个饶不了?”当三姐把我放进木桶里时,我笑着问道。
“哼……”三姐娇声哼了一声,并不作答。
“三姐,明天咱们去买个搓衣板吧……”我笑了笑,看着三姐说道。
“买搓衣板做什么?”
“你不是要罚君大哥吗……”
“好啊,你个坏小子,竟敢挖个坑让三姐来跳,看我怎么治你!”三姐娇羞之余,激起水花往我的身上溅。这一下,和我同在木桶里的竹缘开始抗议了,溅起的水花泙得它满身都是,它吱吱叫着表示抗议。嬉闹了一会儿,三姐说不过我,便害羞地笑道:“不和你这坏小子闹了……”说罢,便默不作声地帮我擦洗着身体。
泡在木桶里,热蒸汽熏着脸,暖洋洋的。特别是喝完酒人泡个这样的澡别提有多舒服了。竹缘也在木桶里泡着,眯起眼睛享受着。再加上有姐姐们的纤纤玉手在我的身上搓着澡,更是人间难得的享受。不一会儿,我便嗅着姐姐们的体香睡着了……
这次梦见的不再是流血、杀戮,不再是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这次,我梦见了一片桃林,在里面,有一个女人的背影。她坐在桃树下,哼着我听不太清楚的歌谣,哄着怀里的孩子入睡……可是,梦到此处,我的心突然剧烈地痛了一下。这一痛,把我给痛醒了。心里存留着一中说不出来的忧愁和凄凉。按理说,我和姐姐们一起生活,幸福又快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只要一看见或者梦见桃林,我的心就会没来由地痛上一阵。痛过之后紧接着就是忧伤的感觉充斥在心头。
难道……我和桃林之间有着什么难解之缘?可是我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关于这种渊源的半点记忆。这让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我最为之烦恼的就是这种寻不到答案的问题。更让我感到难过的,是这个问题又不能跟龙大哥、君大哥、聂伯伯以及姐姐们说。就算说了也是无从说起,或者说了他们也不能告诉我答案。看来,只有靠自己去解答这个问题了,或许随着经历的事情增多,这个问题终究会浮出水面来的。
此时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日头已经升上了三竿。我才醒来,看来昨夜的酒的确让我醉得不轻。此时还觉得昏沉沉的,脑袋里就像被灌了铅一样,又痛又重。就连昨晚怎么逛得丹琼城,怎么去的客栈,怎么洗的澡,都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记忆在脑海中。原来人喝醉了酒是这样的感觉啊……
此时醒来,不见大姐和二姐,只有三姐在我身边,正用那能够迷倒万千男人的眼神爱怜地看着我。见我醒来,三姐便帮我穿好衣服,抱着我来到楼下。此时大姐二姐、龙大哥、君大哥和聂伯伯正在吃着早饭。这丹琼城第一酒楼醉仙居的早点都做得如此精致。几样素点雕琢得十分精美,让人都舍不得咬上一口,破坏这精致的雕工。茶,是上好的雨前茶。喝上一口,便觉五脏六腑都透着浓郁的香味。
“小峰,你昨晚可真能喝啊,把我都比下去了。”当三姐抱着我落座后,君大哥打趣道:“今晚要不要继续……”
还不等君大哥说完,三姐白了君大哥一眼接过话来:“去去去……要喝你自己去喝!泡在酒缸里醉死才好!”
君大哥见三姐不给他好脸色,不再说话。龙大哥、聂伯伯则不禁被这个场面逗笑了,大姐和二姐则是掩口一笑,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