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你在想什么?”大姐满是担忧地看着我,用她那纤柔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她可能是担心我烧坏了在胡思乱想。
“姐……”我抑制不住满怀的兴奋说道:“我想到能让乡亲们复活的法子了,虽然很渺茫,可我想去试试!”
“峰……”二姐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是很热啊……”
三姐叹息了一声说道:“他是承受不了乡亲们死去的事实,在幻想着让他们活过来……唉……”
“姐姐们,你们听我说……”当下,我便把自己想到的这些说给姐姐们听,听得她们都睁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显然是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事。当她们在我的劝说下相信这件事的时候,兴奋的神情代替了先前的悲伤。是啊,想想这世上,当一个人知道了死去的亲人有复活的希望时,谁不会兴奋呢……
“不好……”大姐面带忧虑之色:“许多乡亲都已经入土为安了,就怕……那些幸存的乡亲不肯让咱们这样做……”
“这好办!把他们挖出来收入太仓戒里就是了。反正葬在哪都一样!不过这需要先和乡亲们解释清楚!”
姐姐们抱着我,把幸存的几十位乡亲集中在村东的打谷场。把事情详详细细地解释了一遍。没想到的是,他们听了和姐姐们的反应一样,先是觉得难以置信,当他们相信了这件事有希望让他们的亲人复活时,都是兴奋不已。就算是只有一丝希望,他们还是会选择能让亲人复活的!这是人之常情。
当下,乡亲们各自散去,把已经葬了的亲人都挖了出来,还没有入土的都抬到了打谷场。还好,三姐的那枚来自元凶陈老大的太仓戒够大,方圆足有百十于丈的空间可用,比竹溪村还大,收留这些尸体是足够的。
做完这些事,我们给乡亲们留下了足够他们在青羽城安家并且保证3年吃用不尽的50金,自己留了15金。由于要去西漠的话非同儿戏,我们姐弟四人需要从长计议一番。便决定先回青羽城的家里安顿一些家务事,顺便打探一下西漠那处佛门净地的消息。于是辞别了乡亲们朝青羽城而去……
青羽城……
那里有我们姐弟四人在沧化界的第二个家,半年多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那个家怎么样了,走前也没来得及跟掌柜大叔打声招呼留点钱,半年多没人打扫,怕是已经落了满屋子灰尘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家虽然是我们花钱买来的,可是却没有一点归属感。是啊,那里也只是我和姐姐们疲惫的时候暂时的安身落脚之处。除了我们姐弟四人,那里再无亲人。真的不知道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一路走在满目葱翠的竹海里,真是感慨良多,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情感萦绕在心头。
天悠悠,地茫茫,竹影婆娑心苍凉……
山迢迢,路遥遥,江湖路远风萧萧……
不知不觉,我们回到了初来沧化界的地方……
此时我们站在这里,和初来时的心情大不一样。初到沧化界时,我们姐弟四人举目无亲,面对的是未知的前路和茫然的未来,对这个沧化界一无所知,那时我们对沧化界所知道的一切仅仅是我那股强行入脑的记忆。如今,我们一路走过来,多了亲人,也多了仇家。心中也自然多了豪气与仇恨。对什么是侠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是啊,只有知道了什么是侠,才能在这个世界堂堂正正走下去,面对我们遇到的一切挫折和苦难。看到这一点不曾改变的一切,我心中不禁怅然……
我想起了初来到这里时的心情:既担心远在地球的爸爸妈妈,又担心自己和姐姐们在这沧化界是否能有立足之地。那时,承担起保护姐姐责任的心情油然而生。这一路走来,我做到了。
什么是侠?侠就是有担当,有风骨!
侠就是怀着一颗慈悲的心行走天下!
侠就是敢作敢为,不惧强敌!
侠就是首先保护好最亲的人,而后纵横红尘,笑看风云!
侠就是……
事实上,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侠!我只需做好我该做的事情,才不枉爸爸临走时给我的那句教导:我走了,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
对于我来说,侠就是做好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对得起爸爸的教导……
不知道远在地球世界的爸爸妈妈现在可好……
我们一路朝青羽城而行,沿途路过的地方,都是我们前番避难时走过的。只是此时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些。避难时,是为了不让全村老少因为我们而受半点牵连,走得坦然。可是这次,我们不得不承受全村老少因为我们而惨遭屠戮的事实。此时,我们姐弟四人的心情极为沉痛和懊悔。还有对九湖帮的仇恨……
我们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在第八天的黄昏来到了大瀑布。此时,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刚刚隐没在西边的山峰后面,晚霞还没有散去。映得整个大水潭以及周围的小水潭红彤彤一片,非常美丽。
“吱吱……吱吱……”就在我和姐姐们陶醉在大瀑布的美景中时,一阵似曾相识的叫声传来,可是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这声音了。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长着四只耳朵,模样像极了松鼠的小兽正朝我们跑来。我和姐姐们惊讶地看着它……
“竹缘鼠!”我突然惊呼道:“这不是我们初到沧化世界时遇到的第一个活物吗……”
经我这一提醒,姐姐们也想起来了,同时唤道:“竹缘!竹缘……”
那小家伙听见我们的呼唤,还真很听话,一蹦一跳地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他便跑到我们跟前,后爪一蹬地,“嗖”地一下窜到了我的怀里。我摸着她的小脑袋和大尾巴,毛茸茸的手感极好。
“哈哈……竹缘……老朋友,你还好吗?”再次见到它,我真是无比兴奋。
“吱吱……吱吱……”它只是点着头吱吱叫着。
就在我正要和它再亲热一番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我操!原来这沧化世界的鼠也这么色啊!”我不禁大骂。
“峰!不许说脏话!”大姐柔声轻喝道。
“我……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竹缘那个小色鬼此时正在用一双小豆豆眼儿看着大姐,都快冒出光来了。
“你个破鼠,还得寸进尺了是不是!下去下去!”我的身子猛地一抖,把竹缘抖落下去。
谁知那贼鼠不但没有被我抖落下去,反而用两只前爪稳稳地抓住了大姐的衣襟。它竟然两脚凌空,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大姐的身上。小脑袋紧紧地贴着大姐的胸脯。
“来,竹缘乖,真可爱……”正当大姐一手抱着我,另一只手要去抱竹缘的时候,我的身子用力一挤,只听得两声十分凄厉的“吱吱……”声。看来我是真把竹缘给挤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