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三弟,快看!”顺着余飞所指,我和柯胡拓一同朝苍云城的城门处看去。只见苍云城的城门处聚集了一群人,看样子人数不下一千,都是寻常百姓。他们似乎在朝城墙上面喊着什么话。场面有些混乱。
“走,咱们看看去!”柯胡拓眉头微皱,我也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快开门啊!求求你们快开门!”城墙下的人群以近乎于哀求的语气朝城墙上的守兵喊着话,城墙上的守兵却像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
“快放我们进去!马神霸就要追来了!求求你们救救我们这些人吧……”城下的百姓显然不想放弃这次求生的机会。
“马神霸是什么人?”我在记忆里苦苦找寻了片刻也没有找到这个名字,便问把我抱在怀里的大哥柯胡拓。可是他给我的回答却是一脸的茫然,我和柯胡拓同时看着余平飞,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可是二哥的神色也与大哥无异。
“几位是外乡来的吧?居然不知道马神霸!”一个中年汉子听到我的问话,搭话道:“在说起这个马神霸之前,还得从三百年前说起……三百多年前,南夷洲出现了一股新的恶势力,他们既不是宗派也不是世家,只是一群强者组成的强盗!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丧尽天良!只是苦了我们这些百姓,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只能任他们欺凌!唉!”那中年人说到这,愁眉不展地长叹一声,继而说道:“经过三百年的发展壮大,这个势力已经有几千人之众。这些年,他们现任的领头人马神霸更是变本加厉做尽恶事,我们是敢恨而不敢言啊!”
“武者成盗!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我对此惊讶不已。
“三弟,你还是涉世未深,不懂这江湖的险恶。欺压良善这种事情我和大哥这几天见过好几次了!单枪匹马的武者都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更别说这成伙儿的武者了……他们泯灭人性,实力强的宗派世家他们不敢招惹,自然就只有欺压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百姓了!只是这苍云城的城主怎么着也是一方称雄的世家,为何不肯打开城门放这些百姓进去呢……”余平飞一边气愤愤地看着城墙上的守兵,一边说道。
就在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城墙上有一个人探出头来慵懒地说道:“今日天色已晚,要进城明天赶早吧!”看起来此人是这些城门守兵的统领。
“哼!什么天色已晚,我看是惧怕马神霸不敢给这些人放行,找个借口罢了!”我见状不禁怒火上涌,气上心来。
柯胡拓怒道:“不就是一伙强盗吗!也把堂堂的苍云城主吓成这个样子!这苍云城怕是该改姓了吧!”
“年轻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旁边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伯开口了:“这马神霸在南夷州可以算得上是强盗的祖宗!此人心狠手辣狡猾异常,是个名副其实的恶魔!他手下的这些强盗实力和人数不比苍云城主弱,而且居无定所十分难缠!苍云城主为了保全实力自然不会救我们这些穷老百姓的!唉!我们今天怕是都要把命搁到这儿了……也罢!这些年东躲西逃的也累了,这把老骨头葬在哪儿还不都是一样!老汉我今儿个就等他来杀好了!”那老伯说罢便席地而坐,闭目不语。想来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
老伯的一番话,令我感慨不已:和这些手握重兵的胆小之辈相比,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老汉倒是有几分英雄气魄。不过这也是被逼出来的。身为一方世家,不为百姓谋福也就罢了,还将上门求助的百姓拒之门外!真是枉占了这一城宝地!想到这儿,我对两位哥哥说道:“大哥、二哥,他们见死不救!咱们……”
“哼!我倒要看看这些无胆之辈还能不能拿得动刀!”柯胡拓说罢就要硬闯。这时,一个人,一个一身白衣的人从人群里跃了出来指着城墙上方的守兵统领冷冷地说道:“开门!不然……杀!”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我!我都说了今天……”
还不等城上的首领说完,只见一袭白影一跃而起,那白衣人施展他快如闪电的身法依然跃上了城墙。就在他一侧身的刹那间,我看清了他的实力,他是个4级3阶的武者。此时他的剑已经抵在那统领的脖子上。动作快得如风驰电挚一般。
“开门!不然……杀!”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不同的是那守城的统领,此时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那番趾高气扬的神情。颤抖着不停讨饶:“好好好!这就开门!这就开……”说到这,他朝手下的守兵高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开门啊!想害死老子啊!”
随着一声低沉厚重的门轴摩擦声,城门四敞大开。城外的百姓见状如遇救星,争先恐后地向城门涌去,生怕走晚了一步城门一关再度被困在外面。那白衣人见城门已经打开,悄无声息地从城墙上跃下来,消失在人群里。
谁知,那白衣人前脚刚走,那守门的统领便立即下令关门。
“卑鄙!”大哥柯胡拓高喝一声,施展疾跑奔向城门,二哥也将我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紧随大哥飞奔出去。
眼见城门就要被关闭了,柯胡拓伸出大如簸箕的手掌撑住大门,任城上的守兵如何用力推动机括也无济于事。当余平飞赶到时,两人各自用力推一扇门,不料却被硬生生推开了。二人的神力引来众人的一阵惊叹。
“快走啊!快!我们快撑不住了!快!”
在二人的喊声中,众人才反过神来,继续如潮涌般进了城。而守城的卫士依然在用力拉着机括,还增添了人手。照此下去,他们两个根本就撑不了多久。
“吱吱吱……”竹缘“嗖”地一声从我的怀里窜了出来直奔城墙而去,它的目标是拼命拉动机括的守兵。
“竹缘,小心!”我朝竹缘喊道。
“吱吱吱……”一阵清脆的叫声传来,算是竹缘对我的回应。
“砰……”一声轻微的闷响从城墙下传来,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在地上,竟是那守城统领的。再看城墙上面,白衣人去而复返。只听他冷冷喝道:“自己找死,怪不得我!”说罢,又是几颗人头被扔了下来,是那些负隅顽抗的守城者的头。其余人见状,谁还赶去阻拦这如杀神一般的白衣人,都纷纷退了开去。
与此同时竹缘那边传来几声惨叫,它已经咬伤了拉动机括的那些人。城门的绞索一松,柯胡拓和余平飞险些摔个趔趄。此时再无阻力,人群很快全都涌入城中。包括那个已经抱着必死之心的老伯。人往往都是这样,本来陷入绝境,无谓生死的关头突然有了求生的希望,也同样会毫不放弃。这是人求生的本能所使然。
当众人全都进了城之后,大哥和二哥回到我的身边将我抱起,一同进了城……
“吱吱吱……”完成任务的竹缘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