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色,她那么坚强的一只小狐狸。她不止一次在他最难过的时候给他依靠,告诉他有她在,她带自己走出了心结,可是自己却怎么样对她的?
她被墨桐带走了,自己居然连去救她的勇气都没有?他不想,也不敢想,自己是不是可以自私一把,即使毁天灭地,只要自己心疼的那个女孩子好好的就够了呢?
自己心疼的女孩子?止荒心下一惊,楚衣为了他殒灭在天地之间,难道就不是他心疼的女孩子么?她总是保护自己,楚衣……楚色……他能背叛楚衣的愿望么?他可以去救楚色么?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两全,救了楚色就等于放弃了守护楚衣,他守护了十几万年的信仰!不救楚色他的心又怎么过的去!为什么!墨桐,为什么永远都要跟自己作对!
墨桐!
止荒仰头看着天空,他盘腿坐在草地上,忽然戾气大盛,他身边的草地所有绿色都以眼睛可见的速度枯萎。
斜阳西斜,不同于往日的夕阳,今日的夕阳散发着血一般的红色,染红了半边天,止荒所在的那一座山已经全部枯萎成了一座死山,山中再也没有一只生灵。
柳执跟殊澜顺着止荒的戾气寻找到了他所在的地方。此时的止荒,依然盘腿静坐在原地,他的戾气之强,柳执只能用毕生的修为互助心脉靠近他。
“止荒上神!”柳执叫他
止荒并不理会,此刻他的身体里有两股神思在游走,他没空抽出心思来应付柳执。
殊澜看了一眼柳执,示意他让自己来劝说,柳执点了点头,迅速退开好远。
“止荒上神。我不知道你跟殒灭之神之间有什么样的过往,或许你能为她守护十几万年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信仰。你也不知道我跟楚色有什么样的友情,我们都是孤儿,都是种族的异类,或许我们的友情跟您的信仰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但是,每一种感情倔强起来都不输于您的信仰,我相信楚色对你同样重要。”
“滚。”止荒忽然开口,强大的戾气直接把殊澜冲飞出好远。他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红色,红的简直要滴出血一样,过了一会儿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而飞出好远的殊澜却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殊澜吐了一大口血,昏迷了过去,止荒的这一道细微的戾气对他的冲击简直是致命的,他的心脉全部断裂,修为全部丧失,或许止荒只要稍微在多用一点戾气,殊澜就可以去投胎做人了。
他不能死,殊澜在心里告诉自己,楚色还没找到,他还不能死。
此时的神界,墨桐也盘腿坐在一件屋子内,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蒲团,墨桐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这个时候谁也没有靠近他的胆量,就连凤兮这只上古神鸟都在远远的看着。
同时感受到墨桐的这股奇怪的戾气与神泽相交织,赶来看热闹的神界之人一大堆人都堵在墨桐府邸的门口,他们心中都在想这个沉睡了上万年的上神究竟怎么了,怎么还有如此不能控制自己心神的时刻!
诸黎做为墨桐的门客,此时墨桐有事,而他家里又来了如此多的客人,他只好充当起跑堂的角色,给每人安排了一个座位,每人沏上一壶上好的树叶茶。
当这些大神心神不佳,心绪不宁的时候喝上这样一杯树叶茶,还都点点头道,“嗯,是不错,是清明雨后的树叶吧?”
没有人再去关心茶水好喝不好喝,他们在意的,是不是有要打起来了,这一群神中,见识过十几万年以前的那场战斗的人不多,所以即是期待兴奋,又是焦虑恐惧,万一打起来了,他们可怎么办,最好不要殃及自己才好!
人间的人们和动物都感觉大难临头了,都开始搬家的搬家,跑路的跑路,一时间,人们也忘记可功名利禄,动物们也忘记了修真成仙,各个修仙的道观也都终日惶恐不安,生怕哪天就派自己去捉妖去!
同时感觉到压力山大的还有司徒修,他曾经以为,只要灭了苍雄国王,这个天下就没人能与他相匹敌,没想到,只是山里出现可一个妖孽就可以让他的国家动荡不安,可是现在楚色不在,他们又都是不会什么法术的凡夫俗子,这个天下,他想治也治不住啊!
柳执在殊澜受伤之后便回了魔界,禀告了这一现象,并且告诉魔尊,他们的九衣公主失踪了,至今还不知道被谁抓走了!
一时间六界之内不得安宁,甚至最不受影响的冥界都终日惶恐不安,万一打起架来,那要死多少人啊?他们的工作量是要变的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