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此刻却凝固了浓稠的鲜血。
穆冉珞只是一顿,却快速接过。
祁淮生平第一次觉得人生有些操蛋,人,是自己伤成这样的,可现在却帮着救。
没办法,谁让主刀医生是自家少夫人呢?
祁白看着不远处忙碌的身影,黑眸微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个小时后,穆冉珞松了一口气:“暂时没生命危险了,不过要马上送医院。”
祁淮应声出去,很快就有人进来把人带走,办公室里的血迹也快速被清理完毕,干净的仿佛刚刚在这里发生的都只是一场梦。
穆冉珞有些狼狈的站在办公室中间,祁白不开口,她不敢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觉得再待在这里会窒息。
“祁少爷,医院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再走一步试试。”
祁白的话像钉子一般,将穆冉珞的双腿牢牢钉在了原地。
祁白嗓音冷淡:“过来。”
穆冉珞走到他对面,对上他那双漠然的有些过分的黑眸,一脸的温顺无害:“祁少爷,今天的事我会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
“今天的事?”
“不不不,我说错了,今天没事,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穆冉珞立马会意,连忙诚恳的强调。
祁白斜了她一眼,淡漠的视线投向办公室内的一侧门:“整理好再走。”
穆冉珞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手的鲜血,没有犹豫的往祁白看的方向走。
这门后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公寓,有卧室还有浴室,东西不多却很齐,房间里只有黑白灰三个颜色,冷清又寂然。
站在镜子前,穆冉珞大大吐了一口气,打开水龙头洗了手后又掬了一捧水洗脸,她最近怎么走到哪儿都能碰到倒霉的人,倒霉的事?
再这样下去真该去烧香拜佛了!
给了镜子里的自己一个微笑后,穆冉珞正准备出浴室,可走了两步脚下却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往前一扑,没有一点点防备的落在了积满水的浴缸里。
当后脑勺磕在浴缸边缘时,穆冉珞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就是,等放假的时候一定要去庙里烧香!
当落日的余晖斜如同金色的薄雾笼罩了整座城市时,祁白从一堆文件中抬头,揉了揉眉心,余光扫到茶几上的医疗箱,蓦然想起了什么,快速起身走到休息室。
浴室门大开着,浴缸里还躺着一个头斜靠在浴缸边缘,双眼紧闭全身泡在水里的女人。
祁白:“……”
真是没见过蠢到能摔倒在浴缸里的人。
“穆冉珞。”祁白走过去拍着她的脸,声音透着些许不耐。
因为他的动作,导致穆冉珞头轻轻一歪,呕的一声腹腔里的积水一股脑的吐到了他身上。
祁白好看的眉头紧锁,有种想把眼前女人掐死的冲动。
他把人从水里捞起来放在地上,蹲下身检查她后脑的伤,可谁知手指刚撩开如瀑的黑发时,穆冉珞身子便动了动,睁开眼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祁少爷,你要杀我灭口吗?!”
祁白手指顿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