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手刃自身睛不保身藏秘数人不知
白禹看着躺在已经干涸了血泊中的王骥,先是心惊和恐惧,紧接着就是愤怒。
“真是该死的,我真想把这个凶手千刀万剐!”
王骥的尸体整个都是光着的,身上没有一件衣服,顺着往上看去,只见王骥的左眼已经没有了,只有那经历了重创而闭不上的眼皮,白禹能清楚的看到那个令人心寒的眼洞。
暴尸街头,死无全尸可能是中国人最在意的东西了,可是这种杀人挖眼的事情白禹实在想不出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衣服都给扒了,白禹看了不远处的衣服不免有些恼怒。
“其实这些事情都是王骥自己干的。”看着白禹愤恨的样子吴雅开口提醒道。
自己干的?自残?白禹一愣,他意识到刚才确实有些失态了,“王叔自己干的?怎么可能?”
“吴警官说的没错。”岚句接茬说道,“这确实是受害人自己的所为,我们从周围的现场调查了一下,从痕迹看这衣服是受害人自己脱下来的,而且脱下来之前就已经受伤了,你看一下,他的眼珠还在手上。”
白禹看了下王骥的右手,右手上的确有颗沾着血液的眼珠,“那王叔为什么要这么干呢?是不是受到凶手的逼迫呢?”白禹再次发问。
岚句对于白禹的发问很不感冒,他也很不想给这些与本案无关的人有什么线索透露,不过想了想白禹作为受害人的邻居,还是摇了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毕竟这里没有什么目击者。”
白禹听的出岚句对自己有些不耐烦了,不过他可没有作为局外人的觉悟,和这些警察相比,他和王叔可是熟悉的多。
如果是为了财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逼着王叔做这些,如果是寻仇的话倒是有些道理,不过既然人都要死了,再逼着王叔做这些,这好像也没什么必要吧,要么就是心理变态。
“之前我也问过王骥的其他街坊,内容都跟白禹回答的差不多,一没财,二没仇人,实在是找不出杀人动机。”吴雅皱起眉头看着岚句,显得有些无奈。
白禹向前走了两步,刚想上前去仔细看看王骥,就被岚句给拦了下来。
“白先生,这里可不能乱动,如果有什么线索被破坏的话,恐怕你会背上官司。”
听岚句这么说白禹停了下来,白禹毕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看两眼怎么就算破破坏线索了,不过因为这个进局子确实不是什么长脸的事。
“两位警官,有没有可能是无差别杀人啊。”
“确实也有这么个可能,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死亡时间是凌晨的一点五十分左右,那么这么个时间受害人在外面做什么呢?”吴雅大惑不解的说道。
“这里离王叔的家只有八百米左右的距离,有没有可能是从王叔家开始被追过来的,王叔年纪大了,体力也比不上年轻人,到这里便被追上了呢?”白禹问道。
听到这里岚句也是眼前一亮,“的确是这样的假设可能性最大,不过这样就完全排除了无差别杀人的可能,入室杀人未遂,一直把受害人追到了这里,然后将其杀害,等天亮了我们去侦察一下,说不定会有重要的发现。”
“那被害人脱掉自己的衣服,挖掉自己的双眼是不是又在提醒我们被害人的身份呢?”吴雅一如她的相貌一样精明。
这时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岚队长,现场已经侦察完毕了,现场遗留的五颗弹壳也已经找到了,接下来是不是要移动尸体。”
岚句看了看吴雅,又看了看白禹,“搬吧,小心点,死者为大。”
白禹又看了一眼王骥的遗体道,“岚警官,案子结束后,我希望能把王叔的遗体交给我,毕竟这么多年的街坊了。”
岚句点了点头:“我会向上级汇报的,毕竟王骥没有什么亲人,我想你的这个要求应该不会太难。”
白禹沉思在王骥的死亡中点了点头。
王骥的尸体慢慢被抬起,警务人员细致着观察着现场的一切,所有的事物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这时的天空已经露出了一丝晨光,只不过黑夜遗留的寒冷依旧让人感到微凉。
“这是什么!”
王骥的尸体刚被挪开,一股红色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这时候已经没有人注意刚才是谁的喊声。
白禹也凑上前去,如白昼般的灯光把那一抹鲜红照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只不过白禹现在倒是觉得这倒像是一直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
那是一滩干涸血液,只不过这血液已经被人加工过了,由血液组成的“白禹”两个字刺痛着白禹的双眼,而在白禹这两个字的后面则是由汉字书写的:
一六七二九四三八五
“白先生,恐怕你今天没办法回家了。”
听到岚句这么说,白禹干笑一声,满脸的无奈,真希望这件事情可以解释的清楚,不过照现在看来,暂时是不可能了。
“我说和我没关系你们信吗?”
岚句不置可否的看着白禹,什么也不说,只不过那锐利的眼光刺激的白禹的脸颊生疼,仿佛在说不用狡辩了,你就是真凶。
吴雅则是颔首微笑;“我信,关键信息可能是这组数字,既然提到了你的名字,肯定和你有关,希望你能想到些有用的线索。”
我如果能想到线索还用得着跟你们回去吗?这组这么没有规律的数字鬼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白禹很不情愿的被岚句押进了警车,心情也因为警车的警笛变得更加烦躁,即使警笛并没有打开。
白禹觉得整件事情现在开始变得荒谬起来,从一开始的协助调查,到现在的犯罪嫌疑人,整个事情真是变得糟透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看着正坐在副驾驶上的吴雅,白禹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或许我当时就不应该打开门让她进来。
车速很快,驾驶员的技术也很好,至少没让白禹感觉到一点不适,相对于现在的处境来说,他更愿意不适一些,也不要背上杀人罪犯的恶名,哪怕现在还只是个嫌疑人。
那组数字的含义又是什么呢,而且为什么用的是汉字书写,用阿拉伯数字不是更方便一些吗?一六七二九四三八五,是依次做加法吗?
一加六是七,再加二是九,九加四是十三,可是没有十三这个数字啊,就算把十隐去了,那么十三加八和五也没什么关系啊,十三减八是五,那这个关系式代表这是什么?
如果把两个数字分成一组,那么就是,一加五是六,七减五是二,九减五是四,三加五是八,最后那个则是五,这个数字五又代表着什么呢,是不是在说着杀人凶手?
白禹脑海中思考着王骥留下的这一组无脑的数字,感觉自己的智商完全不够用的,身为医生的洞察力这时候也显现不出来了。白禹深知自己不是凶手,王骥留下自己的名字肯定是希望自己能看到那组数字,就算自己看不到,警察也会找到自己,并把自己当成嫌疑人,到时候自己也会知道这组数字,王叔啊,你这么算计我,真是害苦我了。
在白禹思考之际,警车很快就带着白禹来到了警察局,对于警察局的经历这还是白禹的第一次,除了办身份证进去过,白禹还从来没有进去过呢。
“真不希望我第一次进警察局就是犯罪嫌疑人。”白禹下了车站在警察局门口有感而发。
岚句瞥了白禹一眼,“你年轻的时候真是个好孩子,不过现在该体验一下了,进去吧。”
在进审讯室之前白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上缴了,手机项链一律不能带进审讯室,这可和电视上演的有些不一样。
白禹坐在审讯室桌椅一体的审讯椅上,而对面则是坐着两个他刚刚认识的人岚句和吴雅,一台摄像机,两把办公椅,一张写字桌和上面的台灯,这个审讯室的全部物品就是这些了。
“放轻松,你是由我和岚警官来审讯,我们是不会让好人蒙冤的。”吴雅打开笔记本,安慰的说道。
“当然我们也不会放过一个罪犯。”岚句接着说道。
白禹明白,这时候恩威并重,警察最常用的戏码,审讯就要开始了。
“犯罪嫌疑人白禹,请问你今天凌晨的一点三十分到两点之间在什么地方。”岚句问道。
辛亏不是那种性别男女之类的问题,无数的不幸中这也算白禹一个用来自嘲的乐子了,“我当时在我家的药店里。”
“谁能够证明你当时在药店。”岚句继续问道。
吴雅这时候手中记录的笔记停顿了一下,提示说:“这个时间段只要任何能证明你不在场的证据都可以。”
白禹想了想,苦笑一声,“没有,只有我家的那个老挂钟和我一直在一起,他能做为证人吗?”
“你认真一点。”岚句提醒的说道,“那你和被害人只见有过什么过节吗,这么多年了,不会一次矛盾都没有吧。”
白禹摇头说道,“王叔不是那种跋扈的人,我的生性也偏老实,期间还真没闹起过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