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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曲水

曲水镇历史悠久,有着渊源的文化,镇区与曲水河相连接,大河穿镇而过。镇上的阁楼低矮层次分明,百姓安居乐业,都为这一方净土增添了不一样的风味。在镇区的北面有一座曲水山,山中绿树成荫,四季如春,如同世外桃源。

清晨,一抹阳光洒下,落在一所傍山而建的书院上。这座书院名为玉枫书院,在曲水镇成立至今已有一百年多年,书院依山傍水,一簇楼阁庭园尽在参天古木的掩映之中,许是圣贤诗书的渲染,连带殿阁也沾染了清幽风雅的韵致。

吴小风照例在学堂内听先生讲课,窗外的小鸟在院子里的参天大树上叽喳地叫,似是将他的心神勾了出去。

“吴小风,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你可领悟了这句话的含义?”讲话的是授课先生,他已年过半百,在玉枫书院授学已有三十余年,方才瞧见吴小风瞅着窗外愣神,不由的皱了皱眉。

吴小风缓缓站起身,虽为少年,但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稚嫩的小脸蛋颇有英气,只是身形有些削瘦。只见他不紧不慢的道:

“一味读书而不思考,就会因为不能深刻理解书本的意义而不能合理有效利用书本的知识,甚至会陷入迷茫。而如果一味空想而不去进行实实在在地学习和钻研,则终究是沙上建塔,一无所得。”

吴小风今年适才满十四周岁,是曲水镇上的一名普通孩子,但他从小就乖巧听话,故深讨街坊乡亲喜爱。父母亲都是镇上的普通百姓,家里在镇上开了一间规模不大的织坊铺,虽不富裕但也算平淡温馨。

这时授课先生又问道:“那么你将道家的思想核心给大家背一下。”

吴小风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他小眼珠来回一转,只见学堂内不少的同窗纷纷掩嘴偷笑,顿时大声道:

“先生,道家崇尚自然,主张清静无为,反对斗争。提倡道法自然,无所不容,自然无为,与自然和谐相处。”

话一说完,学堂内突兀安静了下来,原本偷笑的几个孩童都惊讶无比,看了一眼吴小风,又看了看讲坛上的先生。这时授课先生挑了挑眉,诧异的看了眼吴小风,但只是沉声道了一句:“专心听课。”

吴小风点了点头,坐回到木椅板凳上,学堂内即刻间又恢复到了严谨的氛围。

过了许久后,只见授课先生挥了挥手,示意学生们下堂。学生们依次站起来下堂,吴小风站起身,正准备往外走,便听见有人喊道:

“小风,等一下。”

吴小风回过头一看,是同窗乔雪薇,当下微笑道:“乔雪薇,怎么了?”

这个叫乔雪薇的女童,梳百花分肖髻,锦衣华服。吴小风看着她便想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其五官虽带着稚嫩,神色带着女儿家的娇羞,但不出几年,定会成为一名倾城佳人。

乔雪薇轻声道:“小风,我有一道题不是很懂,你帮我看一下可以吗?”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还都是些小孩子,但他们懵懂的青涩中,有着对异性的别样好感,特别是漂亮可爱的异性。

吴小风微笑点头,只见她从一个精致的丝绸袋里,拿出了一本小册子,翻到其中一页递给了自己。伸手接过一看,娟秀的字迹矫若惊龙,却是苍劲有力,吴小风忍俊不禁的赞叹一声:“好字!”

乔雪薇的玉脸随即染红,但不失礼的回道:“哪里,不说这个了,小风你快看看,这道题……”说着手指在了小册子上的一处。吴小风瞧见乔雪薇的身体竟跟自己贴的如此之近,不由得呼吸都开始变重起来,他赶忙收回心神,看向乔雪薇所指处,上面赫然写道:

“雨泽过润,万物之灾也:****过义,子孙之灾也。”

“这句话的含义是指,雨水超过了需要即成万物之灾害,宠爱过头,这是子孙的灾难。”

听了吴小风的解释,乔雪薇掩嘴而笑,嫣然道:“小风你真聪明……”吴小风欲要开口,却被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抬眼望去,是刘家二少刘冰。

刘冰是曲水镇上刘家的二少,刘家是曲水镇上的大户,镇上最大的酒楼便是他们刘家的产业。而刘冰因家世显赫,加上父母的娇惯,平时一向嚣张跋扈。乔雪薇是他倾慕的女孩,他刚要离开学堂,却不料撞见自己爱慕的女孩与吴小风谈笑风生,俩人还挨的那么近,当下大怒。只见他恶狠狠的瞪着吴小风,指着他喝道:

“吴小风,你干什么。”说罢走了过来,乔雪薇见状,皱眉嗔道:“刘冰,你来干什么。”

“雪薇,这事你别管,我要找的是这小子。”

“呸!谁让你叫我雪薇的。”

学堂内还有几个小孩子,此刻也纷纷停下脚步看热闹。刘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吴小风身前,吴小风比他要矮少一些,看见刘冰凶神恶煞的神情,但一旁有乔雪薇在,他只能强作镇定道:

“刘冰,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废话,老子找你当然有事,不过我没什么事,到是你会有事。”刘冰冷笑了一下,龇牙咧嘴。

吴小风皱了皱眉,道:“刘冰,我好像没惹你。”

“哼,你是没惹我,可是我看你小子不顺眼,就要打你。”说着就捋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乔雪薇见状,急忙挡在吴小风的身前。

“刘冰,你再这样我可就要去告诉先生了。”

“切,吴小风,你就会躲在女人身后吗,哈哈,真是没出息,有种出来跟我单挑!”刘冰说罢对吴小风作了一个鄙视的手势,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到门外。

乔雪薇在一旁很是不悦,嗔道:“吴小风,你别理他,他……”话还未说完,只听学堂外刘冰的不屑声音响起。

“吴小风,给我滚出来。”

吴小风对她微微一笑,示意没事,随后转身走向屋外来到院内。只见刘冰身旁还有两个小伙伴,皆是目光不善的看着他。他心里冷笑一声,没有言语,刘冰见到他这副摸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顿时火上眉毛,他对身后的两个同伴使了个眼色,两人点了点头。

学堂内的小孩子此时都跑了出来,乔雪薇也在其中,有的人露出同情之色,而有的人则是幸灾乐祸,似是在等待一场好戏发生。

“吴小风,别说我欺负你,一对一公平较量。你要是怕了,就喊声刘冰哥,我就放你一马。”

吴小风‘呸’了一声,咬牙道:“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我怕你啊。”

“好好好,我今天非把你打趴下不可。”

两人很快打了起来,吴小风挨了刘冰好几拳,而刘冰也不好受,两人正纠缠在一起时,只见刘冰的那两位同伴相视一眼,立刻冲向场中,三人一下就把吴小风给踹倒在地。

“刘冰,你真不要脸!”乔雪薇柳眉倒竖,她看到吴小风因自己被人欺负,心中很是焦急,忙想着去找授课先生。

“住手!”只见一位看似与吴小风年纪一般大的小童喊道。他身着绿罗色衣袍,头发以竹簪束起,有着小孩里少有的壮实,在同龄人里,他的个头算是很高了。

“是李世原!这下吴小风有救了。”

“居然是李世原,这下有的看咯。”

众人络绎不绝的议论声响起,刘冰听到后,停下身来,看着走来的李世原走来将吴小风搀扶起来。

“我没事,世原,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岂不是遭殃了。”

李世原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无父无母,被一对老人抚养长大。他自小就顽皮捣蛋,不爱念书,还常与镇上的地痞流氓打架,但他与吴小风的关系却是甚好。

吴小风微笑不答,此刻他的身形略显狼狈。刘冰在一旁见了,冷哼一声,不悦道:“李世原,这里没你的事,你要多管闲事吗?”

“嘿嘿,被你说中了,我还就要管了,咋地?”

“你……”刘冰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这李世原手段狠辣,天身神力,是镇上出了名的小霸王。虽说年龄仅有十五岁,可力气比一般的成年男子还要大,据说他曾经打架差点把人给打死,故后来就被书院给开除了。

刘冰顿了半响,只见他目光闪烁,而后挥了挥手道:“我们走,臭小子,你给我记着。”他对吴小风狠狠瞪了一眼,吴小风只是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喂,我让你们走了吗,打完了人就想跑?”李世原大喝一声,上前一步,颇有威势的瞪着刘冰三人。

“哟呵,那你想怎么样啊。”

“很简单,揍你一顿而已。”李世原傲慢的望着刘冰,正准备动手,这时吴小风却在一旁缓缓道:“算了,世原,让他们走吧。”

李世原诧异的看了眼吴小风,本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吴小风的眼神,他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过头冷眼看着刘冰道:“还不快滚。”

刘冰听后,立刻转身离开书院,跟他同行的两人也急忙跟了上去,边走边问道:“老大,咱们就这样走了?那小子就一个人,完全没必要怕他呀。”

“闭嘴!白痴,你懂什么。”刘冰瞪了他一眼,此刻他满腹怨气,心中狠狠道:“李世原,你给我等着,这事不算完!”刘冰虽然嚣张蛮横,但也不傻,可这口气他说什么也是咽不下的。

“回去以后,把家里的院卫叫上,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了。”

……

刘冰走后,乔雪薇上前一步,柔和的望着吴小风,美眸中带着歉意,柔声道:“小风,不好意思,让你……”

“没事,不怪你,那刘冰向来目中无人,嚣张跋扈,我也是不喜欢他呢。”吴小风摆了摆手,轻声笑道。

“可是……”乔雪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吴小风打断道:“好啦,没事的,别放在心上。”说着还摸了摸乔雪薇的脑袋,弄的乔雪薇小脸一红,低下头。

李世原见了,在一旁哈哈大笑,吴小风刚要转身说他,却瞧见他对着自己挤眉弄眼。这时乔雪薇小声说道:

“那我就先回去咯,不打扰你们啦。”话音刚落,便拎着丝绸袋小跑离开了。

见乔雪薇离开后,只听身旁的李世原悠悠道:“看不出来嘛。”

“行了,今天谢谢你,不过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吴小风知道自己这位好友没事不会跑来书院,定是有事找自己。

“嘿,我听大人们说,最近曲水山上来了一位仙人,你想不想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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