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一 唤醒
想念小飞的亲们不要着急,因为本殿下又华丽地回来鸟!嘿嘿,我知道你们想死我了,还是先来段熟悉的开场白吧!
我叫林思惠,十八岁了,从出生就开始腐,一直到现在。穿到雁城已经一个半月了,刚从西蛊国旅游观光回来。没想到啊,我那个该死的梦,居然真的应验了!
沈随云的那句话轻轻的,柔柔的,却仿佛一支利箭,狠狠射入了我的胸口。一时间,我张开了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望着那扇,把我和一块钱隔了两个世界的大门。
开什么国际玩笑?半个月前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这就不行了?先是方蔚然,现在又是江逸远,讨厌的作者慕容侠,到底要把我虐到什么时候?(作者:汗,这里面还有我的戏份呐!)
不知道黑暗之中,我的脸孔是不是很可怕,总之杨清和沈随云看见我之后,都傻傻地怔住了。过了一会儿,还是爱吃醋的媚眼小受杨清,先爆发了。
“好厉害的特使啊,连西蛊国都占领了,你还舍得回来吗?”杨清的大眼睛里,盛满了酸楚和憔悴,我本来看得有些心疼,他却甩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懒得和他争辩,径自奔到沈随云身旁,抓住他的袖子追问,“你说什么?江逸远他怎么了?”
“他……”沈随云垂下眼帘,黯然道,“我已尽力了!”
“你尽力了?说什么鬼话?你不是医术超群吗?他究竟得了什么病?”我心中大恸,克制不住地嘶吼起来,胸口麻麻的,像是要炸开了。
“不是病,似乎是……中了某种邪术!”沈随云迟疑了一下,终于缓缓说出了真相。
“中邪了?”我诧异地惊呼出声,反射性地道,“难道骆江川没死?他又下蛊了?”
“下蛊?”杨清追了过来,瞪着眼大叫,“他不是死了吗?南宫他们派人送信是这么说的。”
“是啊,他应该是死了没错的,可是……”我白了杨清一眼,推开他走进了屋子。
屋内烛光惨淡,仿佛也感应到了无限忧伤的气息,在空气中闪烁着黯然的火焰。
榻上的白衣少年紧闭双目,脸色苍白,不安静地睡着,一头漆黑如瀑的长发散落在枕间,有着凄楚的美丽。
是了,刚才那个梦是真的,在奈何桥上,执意不肯喝下孟婆汤的白衣少年,就是江逸远!
即使他死了,也不愿忘记我,原来,他已经对我痴情如斯了吗?怎么会呢?他喜欢我哪里呢?我一直都在整他啊?
我哽咽着缓缓走到床边,每走一步,都觉得如千斤般的沉重。眼前一片雾气,我在这片迷蒙中,跪了下来,紧紧握住了那双冰凉的修长的手。
蓦然间,那些曾经的过往涌上心头,再也挥散不去。
“救你一命,要价十两,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还我断情!”
“你记着,此仇他日必报!”
“你……你是女子?!”
“谁是你师父?”
这么活生生的他,现在就躺在我的眼前,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从喉间隐约发出痛苦的呻吟,像是随时都会死去。
“一块钱,你醒醒,我是林飞,你不要睡,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你徒弟啊!”我轻轻晃动着他,迭声道,“你不是说想要回你的断情吗?我马上就还给你,好不好?对了,你给我的那本破秘笈,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不管,你得起来给我解释清楚!”
真不可思议,我的一通胡搅蛮缠,居然真收到了成效。江逸远的眉头动了动,睁开了清亮的眸子,盈盈望向了我。
“一块钱!”
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狂喜,那就是我现在的心情了,望着眼前淌满汗水,一副病西施模样的江逸远,我又高兴得一塌糊涂。
“哇哦!万岁!沈随云,杨清你们快来看,我把一块钱救活了!你们那些破医术有什么用?我随便说几句话他就醒了,哈哈哈!”我一边狂笑,一边整个人扑向了江逸远,他被我一压,哼了一声,差点又厥过去。
沈随云已经像风一样冲了进来,见到我的样子,火大地吼了一句,结果这句话,又让我彻底抽了。
“林飞,你快起来,你太陈水了!”
汗,雁城的美男们都好厉害啊,学东西真快,别的不说,光是陈水和死倒婆这两个词,他们倒是过目不忘了!
我撇撇嘴,从江逸远身上爬下床,杨清也奔了过来,惊喜地叫道:“逸远醒过来了吗?”
我们三个激动得都快成乩童了,江逸远却只是静静望着我,眸中湿湿的,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挤出了一句话来,声音哑哑的。
“谁说……什么都没有?明明有的!”
这句话我还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的,至于杨清和沈随云,估计死也不明白了。他是说那本《玄门通略》,里面是有东西的,可是我怎么没看见什么有用的东西啊?
沈随云上前为他切脉诊治,面色却越来越凝重,紧闭嘴唇,一个字也不说。
“有什么?明明都是写入门的心法,根本没有有用的法术!你那些定身术,御风术的,就都没有!”
我一通狡辩,江逸远怔了一下,然后自嘲地笑了,喘息着道:“你……一定没有从头修炼……如果修炼到心法的……第三层……就可看到书上……另有乾坤!”
哎?好啊,你还有这手啊?原来那本册子里面,真的记载了法术的口诀和咒语!一块钱,你这个贪财鬼,太不厚道了!
我负气地笑了,不管怎么说,他活了过来,总是好事!
恍惚中,我向他俯下了身子,柔柔地道:“刚刚的那碗汤,你为什么不肯喝?”
江逸远的手动了动,我搓着他的手,想要把他捂热。他的眼睛眨了两下,然后再次阖上,我心中一沉,再也无法呼吸了。
“因为……有你!”
说了这四个字之后,他就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再次进入了沉睡中。屋内一片寂静,我听到胸口有什么东西悄然迸裂开来。
那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