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一个一身戎装的男子正在等待,见了石良玉,立刻喜道:“良玉,你果然料事如神,匈奴的五千人马全部被灭,还缴获了……”
石良玉笑嘻嘻的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的回报:“子都,你看是谁来了?”
司徒子都原本以为是某位侍女,忽然听得石良玉那种掩饰不住的欣喜若狂的声音,赶紧看那女子几眼,忽然跳了起来:“蓝熙之……是你?”
蓝熙之笑起来:“哎,真没想到,司徒子都都带兵打仗了。”
司徒子都喜不自胜,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局促地搓着双手:“蓝熙之,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无意中遇到石良玉,昨天晚上才来到这里。呵呵,没想到,你们都大有作为啦……”
石良玉拍拍司徒子都的肩膀,又看看蓝熙之:“如此喜事,我们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
“好啊,一定要一醉方休!”
二人还有许多要事要处理,蓝熙之笑起来:“你们商议事情,我先去随便转转。”
“熙之,你一起来吧,也给我们提点意见。”
“我也给不出什么意见,你们先忙碌,我四处看看。”
“好吧。”
只挑了几件紧要事处理,二人很快结束公事走了出来。
几坛美酒放在桌上。
司徒子都倒了三碗,众人端起正要喝,石良玉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拿过蓝熙之的碗,笑道:“我想起来了,熙之你不能喝酒,你喝茶吧。”
“没关系的。多亏了葛洪,他给我开了很多药,我的那个怪病已经全好了。对了,葛洪还是你带到读书台的呢。”
“葛洪的医术倒真的十分高明。”不过石良玉还是有点担心,“这种病,最好还是不要喝……”
“没关系,我少喝一点吧。”
“那,好吧。”
这场酒,从中午喝到了黄昏。
许多时间里,三人都在畅谈着这些年里各自旅途中遇到的奇闻轶事,谈到惊险有趣处,有时哈哈大笑,有时又互相击掌相庆。
当年,石良玉和司徒子都离开江南北上,不久后,正遇上羯族的首领石勒大肆招募人才。羯族入主中原,根基在诸国林立中并不稳。石勒早年经历坎坷,如今江山在手,颇有一番励精图治。他虽然自己不识字,却喜欢听中原的读书人为自己念书,讲解中原王朝的历史典故和教育,以此作为治国的经验教训,因此,延揽了不少汉族杰出读书人。
石良玉得知消息后,立刻和司徒子都一起随众人去投奔。
尽管投奔者众,石勒还是一眼就从众人中发现了石良玉,经过交谈,发现他不仅品貌出众,而且才学渊博,远远胜过自己麾下已有的人才。石勒喜不自胜,立刻留他在身边委以重任。不久后,石勒又收他为义孙。
几年下来,石良玉替石勒出谋划策,多次立下汗马功劳,逐渐在军中享有盛名,开始手握重兵。石勒死后,他的侄子石遵继位,石遵没有儿子,他的几个侄子除了花天酒地,再无任何本事,所以更加重用石良玉,而石良玉也不负厚望,带领军队南征北战,更加战功赫赫。司徒子都一直都在他的军中,经过几年的磨砺,当初马都骑不稳的少年,现在已经成了他最好的帮手。
司徒子都不好意思道:“蓝熙之,不瞒你说,我现在射箭都还不能穿过靶心……”
“这有什么关系呢?打仗更多是靠计谋,而不是蛮力,你想了那么多计谋,不是比区区百步穿杨更加了不起么?”
司徒子都开心不已:“蓝熙之,听到你这样说,我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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