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越,英俊高大的外表,此刻脸上犹如寒霜笼罩,薄唇紧抿着,鹰隼般的目光定格在了程秋然身上。
程秋然看见他的这一刻,反而冷静了,就连手中的开水也骤然失去了温度,兴许是她的血冷了,“你来做什么?”
他看了眼程秋然手臂上和脖子上的烫伤,目光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未了,薄唇轻启,“我来拿回一样东西。”
程秋然有点蒙,她印象中我似乎没拿过他一针一线,最多也就是他请她吃饭,难不成还要她吐回给他?
搜肠刮肚,依旧没想起来自己欠他什么,加上四边一群人等着看戏的表情令程秋然烦躁不已,她简单直了地扔下一句,“没有。”
程秋然见到金慧和陈月此刻又开始肆无忌惮地用嘲讽的目光看她。
她们或许忘了程秋然手上还有一杯开水。
感应到程秋然不善目光,陈月跳起来就大喊,“宫,宫总,程秋然因为被你甩了心情不好正拿我们出气呢,救救我们吧。”
程秋然摇了摇杯子,笑得“温柔”,“你以为他管的了我?”
话音未落,程秋然的一只手便被大力地擒住。
程秋然吃痛地扭头去看,宫越正冷着一张冰块脸,目光森寒地盯着她,一字字地道,“再说一遍,把东西还我。”
程秋然痛呼几声,想用另一只手去打他。
却被他先发制人,又拿住了,动弹不得。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他就像老鹰,程秋然就是弱鸡。
程秋然痛苦地扭着眉毛,大声喊道,“我都说了我没拿你的东西。”
“镯子。”他冷冷丢下两个字,在程秋然吃惊的目光下又加了一句,“我们宫家祖传的镯子。”
“哟,原来还拿了人家镯子不肯归还啊,可真够不要脸的。”
程秋然在几处痛感交织中已经听不出是谁在说话了,只觉得她们的话语实在锥心刺耳的很。
宫越冷冷扫她们一眼,掷地有声,“闭嘴。”
一时现场鸦雀无声,静的连阳光掉落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
程秋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疼的,“镯子我已经给程秋原了,不在我这里。”
“撒谎。”宫越目光愈发寒冷,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快要把她的手腕给捏断,“秋原说她从未见过镯子。”
程秋然被气的怒发冲冠,一发不可收拾地朝他吼,“她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我说给她了你就不信?我要那镯子做什么?换钱,你宫大总裁的祖传镯子我敢去换?”
尽管程秋然情绪爆发的如此大,宫越却丝毫不受影响,表情不变,冷如冰霜,“你不还?”
程秋然忍着剧痛,咬牙道,“我说了,我已经给程秋原了。”
在他和程秋原亲密挽手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天,她便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地交出去了,留着,只会脏了她的手。
宫越仍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目光如岩浆浇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程秋然难耐地冷声道,“放开我。”
陈月跑了过来,对宫越笑得甜美,用甜腻的嗓音道,“宫总,我是亲眼见着了今天她还戴着那镯子。”
宫越却看也没看她一眼,依旧冷冷盯着程秋然。
陈月越显殷勤,笑道,“宫总若不信,我挽起她的袖子给你看看。”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程秋然闪开,陈月的手就往她袖子处伸去,眨眼间一个转向,她按倒了程秋然的杯子。
开水倾数洒到了程秋然的手臂上,即刻间起了一片红。
程秋然的手不住地颤抖,一点也不受控制,只觉得是有一块烙铁贴在她的手臂上,时时刻刻受着非人的折磨。
宫越总算是放开了她,冷冷盯着她狼狈的模样,接过陈月递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你若执意不还,别怪我狠心了。”
程秋然的表情已经痛到扭曲,心里也有了点一抽抽的疼。
她一直以为就算他们两个分手了,好歹也曾交往过几个月,没了情也总会有点义,会为着她受的苦难而可怜她一会儿。
看来她想错了,他的心是石头长的。
或者说,他彻头彻尾就没喜欢过她。
变了调的声音从齿间艰难地发出,“没有就是没有,随你处置。”
“那好,到时我向你哥索要赔偿,没问题吧?”他脸上波澜不惊,话语间透着威胁。
程秋然大吃一惊,忙扑上去拉住他的衣袖,“不,跟他没关系,别找他。”
他只是冷笑着,数不清的嘲弄。
程秋然嘴里弥漫开一大片苦涩的味道,不得已地认输,低下头,“我下个星期还你,一定,你不要找他,我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宫越得了应承,垂眸看了眼她被烫红一片的手臂,表情莫测。
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袖口,目光在陈月身上流连了一会儿,倨傲的表情在那张俊脸上迷人万千。
陈月羞红了脸,低着头,喏喏地叫了声,“宫总。”
宫越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陈月激动地抬头,话都快说不清,“宫总,我,我叫陈月。”
“记住了。”宫越利落地转身,再也没看任何人一眼,开门出去。
剩下一室欣赏程秋然狼狈模样的看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