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晋楚弭兵,中原无战事,晋整内,楚攮外。晋诸卿至此割地相据,楚康王谋吴越之地。
又言周灵王闻诸侯相聚,宋国弭兵,全然不将周室天子放在眼中,至此抑郁不欢患病不起。初冬时卧床旬日,口不能言,宣儋括及文武进宫,以手指太子贵,双目望向儋公,复向文武,众皆明了,跪地大哭。周灵王双目泪流,慈望太子贵,闭目而亡。
时公元前545年,周灵王宾天,谥号灵,太子贵继位,史称周景王。立嫡长子姬寿为太子。
又说楚康王败兵回国,重整军纪。窥却吴越之地,召集诸将询问破吴越之法。“孤欲伐吴越之地,不知诸将有何破解之法?”楚康王问道,时子木被罢,楚共王次子熊围执政为令尹。回道:“吴越多年无战,且善水战,船舟颇多,我荆楚之地,不善水战。以己之钝攻其之利是为不智也,臣窃以为不可冒然而进,不如建舟搭船,以训舟师,三年可伐吴越也!”楚康王闻此,怒言:“王弟所言涨他人之气也!吴越经年来不断骚扰楚之边界,时占孤地,今番孤兵强马壮,何以不足伐彼?休要再言,孤伐吴越势在必得!”公子围劝说不成,楚康王便率二十万大军,以伐吴越。
时周景王元年,楚康王自弭兵战败,患病而卧。翌年而俞,即商讨吴越之事。令尹公子围劝说不成,遂上表谏言:臣闻大王欲伐吴越大地,窃以为不可。吴越无大错,楚若起干戈,势必不义之师。且吴越舟师历来而有,楚常年北上中原,无极顾辖南方之地,不以舟而训也,今冒然进兵是为不智。臣恐惶,夙夜难寐,先主在世,尤不能及也。臣知无力挽回,欲言之与王:若伐吴越,先攻吴也。吴王余祭初登大位,根基不稳,可攻其不备也。若得吴,越地可矣。若无功而返,再谋计也,不可抢夺。楚康王览表,大悦。遂重用公子成为右司马,太子员为左司马,令尹公子围为参谋,进军吴地。
时吴王诸樊去世,其弟余祭即位。吴王余祭二年,楚康王楚兵二十万,吴王闻此,大惊,遂召诸将以商大计。时吴王三弟余昧为上将军,统三军,四弟季礼任吴国大夫。吴王问之:“吴与楚多年无大战,时先王兄在时大败楚军,楚王遂无心伐我,今日忽挥师二十万以进吴也,奈之若何?”“王兄勿忧,彼虽二十万大军,臣弟无能,只消五万舟师便可破其!”上将军余昧道,愤愤不平,欲上场杀敌。吴王余祭闻言,骇然问道:“三弟何故轻敌?楚军二十万,声势浩大,何以五万军马能破?”季礼回道:“楚无舟师,我可凭借吴地水河湖泊作战,不宜上陆大战,届时五万大军亦能败二十万雄师!”余昧闻此,深知其弟所能,不作声。季礼又言:“上将军常年侵犯楚地,楚北上争霸中原无暇顾及南方,遂守不攻吴也。今闻晋楚弭兵,宋国歃血,两国无争,楚遂进军吴地。吴越乃同支同宗,吴亡越不存也,我亦可派人越国求救,以御楚军。二十万大军不足为患也,自可不攻而破。”吴王闻此,许之,曰:“王弟可往百越之地,言明利害,乞求出兵,共御楚军,三弟可率军马,以御楚军,待越师一到,两军夹攻,楚军方可大败。”遂遣季礼往越,余昧带兵抗楚。
楚康王领兵至吴,至长江之险,扎营而息。公子围望长江叹曰:“长江之险,古之有也,今番伐吴,吴借此难,不能成也!”楚康王遂造船顺水而下,数十万大军乘船而下,水陆并进。吴将余昧,领舟师而御,不可陆上作战,且在水中待楚军至。
且说季礼到越,时越侯姒夫镡在位,其太子允常。季礼言明利害,姒夫镡许之出兵,季礼归。太子允常谓越侯:“父王出兵,可令舟师逆流而上,迂回包抄,与吴两军夹攻楚军,楚舟师不稳,必将大败,可获全胜!”允常自幼聪慧,长耳圆脸,越王甚爱,遂立为太子。闻此越王大悦,遂令太子允常领一路军马陆地而下,又自带一路军马乘舟而上共敌楚军。
楚军水陆并进,吴军不敢上岸,只在水中作战,楚陆军所到之处尽皆归楚,陆军护舟师而进。吴余昧边战边走,不敢应战,楚军一路高歌。直达姑苏城外。吴王闻此大惊,令十万大军以御城门而待楚军。越侯舟师至吴,令心腹人执信谓余昧:今日日落之时,楚军舟师灯亮为号,并起攻其!余昧大悦,叹曰:“此战可胜也!”遂令诸将吃饱喝足,以待日落。时越太子允常领军亦到吴地,见天色暗下,就地安营。至书与吴王,吴王大喜,城外扎寨。
楚康王闻越军至,大惊,聚诸将问之:“今日伐吴未捷,又遭越师围住,奈之若何?”右司马公子成建功心切,上前道:“臣愿领一军,今夜袭越!”公子围闻此大惊,阻道:“不可!越军远来,必有防备,我若攻其,吴师定趁我不备偷我寨营!此计不成!可令右司马领军防御不可出战,待拿下姑苏士气大增再战越军!方可全胜!”楚康王许之,令公子成率一路军马以待越师攻来,又封太子部队为南下攻吴前军,以伐吴也。
正是:一路高歌吞姑苏,吴王受惊亲上战。怎知越王身后断,分军两拨待凯旋。不知楚康王伐吴如何,却言伯阳在晋闻此,晋平公问其:“楚王伐吴,寡人欲出兵夺其,不知卿意下如何?”伯阳笑道:“盟约还在,不可无信,却说楚王既然出兵伐吴,必留兵防我,不可行。然臣看此事,楚王必败也,主上可关心伐齐之事。”晋平公许之,遂不出兵,又商讨战齐之事。楚吴未战事先知,又起齐晋之战事。至此中原无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