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阳计谋得逞,得到周灵王作为后盾,一切事物都容易办。晋有六卿,晋强而六卿,而六卿也是晋平公心头之患。若是让六卿长期已久这样下去,当是晋之大难也。
“周天子已经答应我的计划,现在看来,只有回到晋国才有机会。”伯阳回到太学院,与黄甲言道。黄甲与伯阳对面而坐,皱眉言道:“贤弟!这不是羊入虎口?若是公子夷要是害你,这不是正中他下怀吗?”看着黄甲担心的样子,伯阳不禁笑起,道:“若是小弟只有这点能耐,如何能深入楚地?如何能安抚秦公?大哥莫要为小弟担心,所谓山人自有妙计!”黄甲见伯阳这般有把握,便言道:“若是贤弟如此,大哥也不好多说,只是此行大哥一定要随你去!”伯阳摇摇手,道:“不可!大哥乃是楚军将领,为了小弟不惜失去权位,今日怎还舍得让大哥与我深入虎穴?再说,大哥上阵杀敌,晋军不知有多少人认识大哥,若是被认出,怕是耽误事儿。”伯阳这样说,一是为了不让黄甲跟随,生怕意外发生;二是却是如伯阳之言,黄甲在晋军中不知有多少人认识,若是被人认出,怕是不好做事。“这......”黄甲难为起来,想了想,言道:“若是这样!大哥在晋有一小妹,与大哥同父同母,多年前家里遭遇事故,因此大哥与她失散多年,不久前才寻到她,若是贤弟执意前往,希儿可以助贤弟一臂之力!”“哦?”伯阳好奇,若是这样,自己在晋,也有个照应,立即问道:“大哥的亲妹?!如此甚好!小弟若是只身赴晋,怕是难成大事!”“希儿在晋打猎为生,年幼失散时,被一猎户收养,至今与你年纪差不多,你若去晋,也好有个照应,你带上我的竹简,希儿看到,定会助你。”黄甲言道,转身便往书桌,写下竹简。“大恩不言谢!”伯阳接下竹简说道,黄甲伸手止住,言道:“一家人何以言谢?!贤弟莫不是看不起大哥?!”伯阳赶忙解释,两人痛饮一番,伯阳去晋定在后日。
就这番,一晃一年过去,却说太子晋被贬,周灵王别有一番用意,可是太子晋却是打不清自己父亲的哑谜,哪儿知道周灵王的用意之在?被贬偃师后,整日饮酒自乐,这日,忽然想起自己修道处的老师,便整了整衣冠,往四十里地外的缑山上去。
却见那山道弯弯曲曲,一路之上云霄,印着西下的斜阳,好一幅山水之画!骑在马上,太子晋饮着美酒,唱道:“兮昱兮昱,斜阳西下。古道老松,瘦马醉人。百鸟嘻嘻,百虫唧唧。悠然悠然,尘间不然;乎哉乎哉,凡间不哉!”唱罢,笑起,从腰间拿出笙箫吹起,顿时百鸟争相簇拥,好一幅:百峰争鸣,百鸟争鸣。笙箫自乐,青鸾火凤。就这样,太子晋骑着瘦马,吹着笙箫,百鸟簇拥,摇摇摆摆的上了嵩山。不知走了多久,马儿立住脚,太子晋才放下笙箫,原来到了这缑山之顶!正是:黄昏易尽,孤雁难飞。万物凋零,生气尽然!太子晋不禁叹气。
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老道,一身黑衣道袍,负手而立,捋着山羊须,笑言:“万物凋零待其升,生气尽然复候春!几年不见,何以这般愁颜?”太子晋闻声,翻身下马,别好萧,恭恭敬敬作揖言道:“老师所言极是,学生惭愧。”“哦?”老道问道:“怎的个惭愧?”“修道人,坦荡荡,潇洒洒,不宜世间繁琐碎,不宜万物生气愁,老师教诲数十年,学生一朝便忘,惭愧也。”老道闻之,哈哈大笑。原来此人便是太子晋仙师浮丘公是也!“此为世人所有,你又非圣非贤,怎的不愁?”浮丘公言道。“老师之意,弟子不宜这般?圣贤之人,不愁尘间?”太子晋作揖询问,浮丘公悦道:“非也非也,圣贤者,当以世为任,怎的个不愁?”“这......”太子晋皱眉,言道:“非圣非贤,愁尘间。这圣贤还要愁?老师大道,学生不明。”“今日见你上山,以为大圣大贤,何以不解?见你愁容满面,却是笙箫其乐,百鸟相簇。至这山顶,运筹帷幄,叹气自如,却有明尘世之道,怎的个愁?”浮丘公问道,太子晋幡然醒悟,一拍脑袋,大叫道:“糊涂!糊涂!怎的个不明!原来这样!多谢老师点悟!”“去吧!”浮丘公拂袖,飞来一野鹤,有半人之高,仙气缭缭。太子晋跨上鹤背,腾于空中,浮丘公立于白鹤背上,笑道:“渡你三十载,今日始成!”太子晋不解,问道:“余不过一十六,老师怎言渡我三十载?“浮丘公笑道:”你小子,未成人形时入我门下,本是山中百鸟之首凤凰之身,那萧乃是你前身所化,所以一响便百鸟朝凤也!然,十六年前投胎为王子晋,我便下山寻你收为弟子,今日大道已成,该随我位列仙班也!”太子晋闻此,谢道:“承蒙老师不弃,子晋才有今日。”言罢,两人骑着仙鹤,一路往西而去,太子晋吹起笙箫,接着百鸟相簇,随着两只仙鹤亦往西去。
而此时,躲在一边的以为樵夫这才战战兢兢的走出来,何曾想到今日在此遇到老仙度化?“古言:仙者居深山,位高宫,乘仙鹤,驾凤銮。今日见之,始知也!太子晋有幸得老仙点化,这便去了位列仙班,真是好造化!”樵夫抹去额上冷汗说道。话说樵夫乃是太子晋昔日好友,名为桓良。太子晋前些年于此修道时,终日与樵夫为伴,饮酒作乐。因此一眼便识得那是太子晋。刚欲转身离去,见适才太子晋登仙鹤处落下一只履,桓良便拾走了这只履。翌日,偃师城中满传太子晋羽化飞升之事,不日便传到周都洛邑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