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子产以郑国使节的身份于晋营中见到晋平公。公子夷于前日也到了共城,营中师旷与众臣皆立于晋平公左右,而子产却是只身一人赴晋营,面对晋军众人,子产却是面不改色。晋平公不禁在心里言之不亏为郑之司马。
“郑国左司马见过晋公。”子产作揖言道。晋平公起身托起子产,微笑而言:“公孙先生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晋公当是明知故问,您瞧这阵势,晋公都快将新绛都城搬到这郑地了。在下若是来迟一步,晋公估计这会儿该在这共城中盖宫殿了。”子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言外之意莫不是晋平公陈兵郑境,以取郑矣,“哈哈哈......”晋平公并没有生气,而是笑了出来,言道:“听闻公孙侨能言善道,今日寡人见之当不负盛名!”“晋公谬赞了,在下先祖穆公政治,郑有所兴起,如今落入在下之手,若是在下再如先辈般蓉蓉无能,岂不是将这郑室双手奉于晋楚?今晋楚陈兵郑境,晋公十万大军压于共城,共城郑国子民终日惶惶,而楚王亦是数十万大军压向郑境。如此整容,晋公仍能这般,子产真是佩服。”子产说道,晋平公笑的更大声。“不知晋公为何事而笑?“子产言道。
”公孙先生。“此时师旷向前一步,闭着瞎眼说道:”公孙先生王孙之后,老朽本是市井中卖唱老儿,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子产见师旷闭着眼睛,当即明白此人便是师旷。早就听闻晋平公身边有一瞎眼太师,能言善辩,见识渊博。虽为晋乐师,但其职可是比其他大夫还要大。今日见到,果不其然。子产作揖回道:“先生言重了,晚辈从先父手中接下这司马职位,可谓日日恐慌。晚辈年少,心中愿以身夙国,然心有余而力不足矣,日日在朝恐君王不贤,于府惧予而落国事。今晋楚压境,晚辈听闻晋公察举纳谏,遂以至此,以告晋公利害,望晋公收兵,晚辈能守郑之安宁。”师旷脸露微笑,言道:“公孙先生大错矣。今晋楚陈兵,无谓郑之,楚王欺人太甚,其子熊员于周天子殿上言语恶伤主公,言出兵伐我。今楚王出兵压境陈国,我等亦是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出兵迎战。”子产知道师旷此时言此,莫不是将此次晋楚之战的罪名安在楚国身上,子产见状作揖言之:“若如先生之言,莫不为郑民之错?两军交战,难之于民。今郑之弱小,处于晋楚间,然此间晋楚之争,莫不是于郑地,难之莫为郑也。共城十万大军,城颖亦如此,两成郑民四十余万若此时晋楚交战郑之两城首当其冲。届时晋楚之军入郑,犹如龙入大海,翱翔翻腾,到时受难莫不为郑。而卫亦处其中,此间宋****蔡当是慌慌度日。若是如此,晋楚之争,乃是数国之患,今为郑也,日后便是四国。晋公为一己之私而致四国为难,当是今天下之枭也。”子产之言四国虽不过三,然此让晋平公一身冷汗。此子此时言及四国,莫不是郑于之较好,若是逼个鱼死网破,四国联手当是块难啃的骨头,还有可能联合攻晋。师旷也明白子产所言,心中对此子肃然而敬之。
“司马大人言重,寡人何德何能迁于四国?今晋楚之争于楚而非晋,若楚王退兵,晋当鸣金而退。昔日子驷盟约晋,晋当护郑周全。寡人何以毁约?还请公孙先生回去言明郑公,就说寡人于郑绝不轻易出兵!”晋平公原本就不想与楚发生战端,此次出兵,只是不想在诸侯国不失面子。此间子产来言,晋平公也好言辞。“在下代郑之百姓谢过晋公,晋公如此肚量不亏为中原之首。”子产作揖说道。晋平公听到子产如此说辞,也是开心,摇手言道:“先生谬赞了,以之相形寡人羞也!倾为郑人,怜之四国,莫为圣人也。寡人一国之君,怜不过晋,此时楚王伐我,非寡人之愿,陈兵于此实属无奈之举。若晋有先生之才,料那楚王也不敢如此蛮横!郑乃是晋之属国,楚王陈兵莫不是在向寡人挑衅!若寡人在按兵不动当是于郑不义也!盟约未过,寡人何以弃之?”晋平公之言莫不是将此次出兵皆是为郑,此言不假,为出兵找了借口,也算义师,子产找不到反驳的言语,只能作揖言谢。
突然帐外传来一声“报”!此时在营中,所报当是战事,晋平公也不延迟。直接越过众人,来报士兵单脚跪地,言道:“报君上!郑人起兵至帐外!我军受到伤害!因君上有旨我等不敢擅自出兵伤害郑人。”子产闻之莫不是一阵感动,此言证实晋平公刚刚之言,而同时子产也佩服晋军纪律严明。受到郑民攻击,仍是服从命令。
“既是郑民,就让他们去吧。寡人陈兵于郑,共城子民当是以为寡人伐此,于此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哎......”晋平公叹气道:“寡人之失也!传寡人令!全军撤退三十里扎营!不许扰郑民!违令者斩!”子产闻之作揖道:“晋公爱民如此当世贤君也。”“哎!司马大人此言羞寡人也!若寡人真如司马所言,此次战乱当是不战而终也。”
这日,晋军撤退三十里扎营,子产回。而子孔与郑简公于楚亦是如此一般,楚应晋不出兵,楚便按。而晋平公接到伯阳之言,事毕立刻回新绛。晋平公退兵三十里,不扰郑民,当是伯阳之计。那夜晋平公听闻子产已经至共城,晋平公深知子产,郑民无不爱之。若是此子来共城,晋军当是不战而退也!公子夷急忙将临走时伯阳交给自己的锦囊打开,锦囊里的字条上数言:善待郑民,撤军三十里。
子孔借兵,欲除异党之事,子庚按兵不动之事传回楚国,楚康王下令:寡人登基五年,于楚无治也。然外亦是无师,今与晋而战当以伐之。师以无战捷,寡人无以服民。
楚康王命子庚主动出兵。子庚只能从命。是此三路而讨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