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莫非这南梁覆灭之事,还有什么隐情?”
李琛问出这话来的瞬间,已经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而后徐尚更是非常肯定地肯定了李琛的猜想。
“南梁确实在先祖皇帝在位时即投降我东土,划为东南三道之地,但公子只知表面,却不曾了解真相。”说到这里,徐尚看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如两尊塑像般矗立在那儿的两名护卫,李琛心道这是暗示自己将随从支走呢。
“你两人出去探探,可曾有可疑之人盯梢我等。”两名护卫顺从地出去了,一人守在十余丈外,另一人一直往远走了。
徐尚这才接着说道:“南梁享国祚七十余载,积累财富无数,降我之后,除去先祖赏赐于南梁贵族的南梁国国库金银细软悉数归了我东土朝廷。但这南梁财富却有南梁国主私下转移而我朝不得知的巨大财富,这些全部以南梁富商财富的面目为掩护。这也是江南之地富庶如此的缘由,而历经八十余载之后的今日,这些财富早已经悄然集聚,变成了足可以赶超我朝国库的一笔巨款。”听闻此,李琛已经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保持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在那里娓娓道来的徐尚。
“……这南梁王室巨额财富今日分化出了江南显赫一方的三大财阀,这清风楼背后站着的便是其中之一,而这三大财阀暗地里实为一体,互相支援,公子如今开罪于清风楼,此举必会招致这些江南财阀的围追堵截,毕竟公子您的身份,想必不止我一人知晓吧?”徐尚说话间悄然靠近了李琛,在他还沉浸这惊天秘密中未能回过神来之时,徐尚一击得手便将李琛制住,用对付允儿的同样的方法将李琛弄成那昏睡不行的样子。
先是看了看被自己制住的两人,又悄然探头眺望一下外面那俩战斗值不低的护卫,徐尚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凝重,仿佛是纠结自己该怎么在不惊扰哪俩人的情况下,将眼下昏迷二人运走呢。
但这表情也仅仅是一闪而过,徐尚走到一处不显眼的角落,在地上摸了几下,地面竟开始咔咔作响,眨眼之间便有二尺见方一个洞口冒了出来,徐尚迅速地将两人搬了下去,接着那一方地面恢复原样,竟看不出丝毫破绽来。
几乎同时,外面那离得这屋子较近地护卫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不妥,回头望了一眼,迟疑了一下便往屋门口跑了过来,到了门前却听不见屋里的动静,推了门试了试却发现门从里面被顶住了,这才慌了神,使劲踹开了门,同时大声喊自己的同伴。
两护卫进了门发现空空如是,这便分头行动,一人登高处往四处查看,另一人在屋里翻箱倒柜找密道入口。
两人当然是白忙活一场,登高处的未曾见四周有可疑之处,而密道入口找到之后,徐尚早已经与先前埋伏好接应的人一同将李琛及允儿带走了。
这两天郭芷茵有些焦躁,李琛的这一出闹剧似乎未能按着自己这边剧本发展,原本想的是,以蒲若若假死为引子,让自己这边站在道义的高点上发号施令调动清风楼所能调动一切势力拿住李琛,以此为要挟,达到自己的目的,为了保险,还冒险让自己的秘密武器允儿充当“人质”做内应。然而,整整两天过去,却依旧未能找到李琛等人,找到了原本随从李琛的仆人,早已经成了不会说话的死人,自己这边以牺牲三员猛将为代价,拿下了李琛的两名贴身护卫,却未从两人嘴里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而李琛却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没了踪迹,允儿也不知生死。
见派出去搜寻李琛的杂役长,急慌慌地跑奔进来,郭芷茵不由皱起了眉头来,沉声喝道:“慌什么慌!人找到没有!”
那杂役长见当家人有些火大,只得小心谨慎地应道:“那个,回……回夫人,人还……没找到,但在一路搜寻中找到了这个。”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只香囊,显然是允儿随身带着的绣着清风楼字样的那一只。
郭芷茵顾不得发火了,赶紧从他手中夺过了,着急问道:“那,有没有派人去急需找寻允儿下落?”
“回夫人,我,我已经着人顺着马车的印迹追去了。”
郭芷茵这才稍放心了一些,却依旧难掩焦急之色,毕竟允儿是生是死依旧未知。除了焦急,郭芷茵还有很多疑惑,李琛此行南下江南是偷着跑出来的,自己早就派人尾随,李琛是坐船下的江南,随行的只有三人,现在一死两俘,那李琛一不会武,而不会驾车,那允儿为何依旧不能将李琛拿住带回来呢?
突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浮出了水面,郭芷茵猛然起身,呼喝刚刚自己招呼下去的那人,撞翻了黄花梨的圆桌,摔碎了上好的青瓷茶具,都没有注意。
听了主子呼唤,刚汇报完得令出了门的杂役长赶紧复又往这厢奔了过来。
“你办事不利,致使猎物脱网,你可知罪?”
那杂役长,不知郭芷茵这是又缘何质问,这就慌了神,两膝一软就跪了下来,磕破了皮都没在意,一个劲地伏在地上磕头谢罪。
“小的知罪,小的罪该万死,全凭娘娘处置。”不小心喊错了称呼,杂役长更是惶恐了,忙不迭地开始掌自己的嘴。
听到他的称呼,郭芷茵刚又要发火,但见没人注意这边,却是又忍住了怒火。
“停吧,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说完,便拿眼冷冰冰地盯着杂役长。
杂役长听闻有将功补过的机会,这才安了安心,连忙地应着:“谢夫人,谢夫人大恩,小的一定全力以赴,将功补过!给夫人一个交待。”
“着你立即派人沿狮城北上各道路,通报各地馆站,全力搜寻允儿下落,你再火速前往南陵,传我信给南陵舵主整备兵马随时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