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后寒府
“小姐,小姐,奴婢打听到了,这次花会,顾家公子也在。”
“真的吗,他真的会去!”霜槿转过头,脸上带着笑,眉眼间还带上了一丝羞涩。
“我的好小姐啊,您瞧瞧您,这满眼的心思可都在脸上了呢。”碧璃打趣道,自从九年前霜槿回府,受了风寒,大病一场之后,每日就守着那块腰牌傻笑,别人不知,可每日陪在霜槿身边的她却明白,这腰牌上刻着的顾字正是汴城与寒府门庭相当的顾府少年顾轩宸。
只可惜,过了那么多年,两人从未见过面,真是可惜了霜槿这满目相思的期待啊,这下,好不容易知道三日后的花会顾轩宸会出席,还不让她满脸喜色。
说来也是奇怪,这顾轩宸虽极少出门,不过其名却闻名在外,他所写的诗词也不知是谁流传了出去,这下汴城谁人不知顾府大少是个文质彬彬的才学公子。可惜他多年之前生了场大病,也是近两年来身子才稍微好点,不然,想必汴城闺阁女子更是要受尽相思苦了。
一言当言,未及得言。不知泪下,一何翩翩。相思之言,未尽诉说,望着一直拿在手里的腰牌,霜槿思绪怔然,大哥哥,你是否还记得槿儿。
汴城的花会,文人墨客齐聚探讨词赋,闺阁女子以纱掩面,相携赏花。说穿了,这花会不过就是让各家联络情谊,权势相交的一个名称罢了。对于汴城的男女公子来说,也是满怀心意的一次相亲会罢了。
今日,女子似乎比往常都多了许多,看来不止自己,恐怕全城未出阁的姑娘都知道了,今年的花会不同寻常,只是因为从未露过面的顾家大少也会出现在此,单是这个缘由,就足够让这些姑娘家家的蜂拥而至了。
碧璃紧紧地跟在霜槿身后,人群好几次将她们冲散,要是再不跟紧点,两人就要散开了。恐怕也是始料未及,这场面,到底是人赏花,还是花赏人。
好不容易找了个亭子歇脚,碧璃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小姐,我们这样瞒着老爷出府,这样真的好吗?今日人这么多,要是再把你弄丢了,你让碧璃可怎么办啊。”
“你这丫头,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好了,我不会乱跑的。今日可是你小姐最重要的日子,好碧璃,就委屈你,陪我在这坐上一会了。”霜槿知道碧璃是担忧自己,多年前的事情可真是让寒府上下都吓坏了,连着禁足了好久,才许出房门,出府?想都别想了。
碧璃看着霜槿的样子,心知若是今日没有见到顾轩宸,霜槿肯定是不甘心的,没法子,只能陪着霜槿坐着,四处张望。
“顾家公子来了,顾家公子来了。”随着声音落下,四处一阵躁动,各家姑娘一边秉着矜持,一边又想要靠近,欢颜毓秀,万花争芳,这般场景让那群文人墨客倒是看直了眼,不由心中羡慕这才名在外,却不见其人的顾轩宸。
霜槿猛然站起身来,看着远处走来的身影,被众多少年少女围着的身影,竟有些迈不出步。她时时都在想象有一天他们重遇的场景:是对方笑着摸着自己的头发,说句丫头,我们又见面了;还是她笑着对他埋怨为什么过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
不管如何,都不会是现在隔河相望,相识陌路的场景。年少的模样,会渐渐模糊,但发生的事情,却是不会忘记。
“顾公子旁边的女子是谁?为何他们看上去关系那么亲密。”一旁的女子捏着手帕,眼里满是羡慕,更多的怕是嫉妒吧。
在这众人之中,顾轩宸身边的女子显得格外突兀,而顾轩宸的回眸之笑也只是在望着她时,才让人感觉神魂颠倒。不需多想,大家的心里都清楚万分。
“小姐,我们......要不要过去。”碧璃看到眼前的情景,迟疑的开口。
“碧璃啊,我们走吧。”许久许久,霜槿开口。
徐徐花落,翩翩似雪。相思误人,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