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在旗子前面,楚鱼开始祭炼的第二部分过程。
这第二步很简单,将旗面上的两滴精血重新召回体内,从而冲刷体内经脉和气血,这样的效果,楚鱼在走气血台阶的时候,就曾经尝试过。
猛地呼吸一口气,楚鱼将旗面全面包裹,双手快速转换了四五个血杀阵旗功法上的手势,随后保持手势往自己额头、双肩、心腹几个位置轻轻点出,之后便大喝一声“散”!便见旗面中的两滴精血,一下散开化作了十几道血黑色的丝线,朝着楚鱼刚刚点过的位置,一条条地飞了过来。
血黑丝线入了体内,一点一点的重压往楚鱼身体叠加起来,待全部丝线入体之后,竟是给楚鱼加上了千斤般的重压。
如今的楚鱼,自然没将这点压力放在心上,只扛了一会之后,便放松身心,由得黑线冲刷着身体。
血黑丝线布满楚鱼全身每个角落,并且最后楚鱼腹中的热气也是朝四周散开,一一和体内黑线相溶,最后再次一收,重新凝成一团热气,聚拢在腹中不停翻滚起来。
楚鱼感受到体内热气翻滚,一翻手掌,便将那旗子吸在了手中。
再看那旗子旗面,依然是点缀着两滴墨血,但显然如同画上去的一般,没了刚才的神采。不过待楚鱼热气运布旗面时,上面的两滴墨血,又再次闪动着血红光芒来。
旗子在手,楚鱼略微思考了一下,却将旗子一抛,扔到了数步之外的地方。再一招手,那旗子又是重新吸到楚鱼手中。
如此尝试了几次之后,楚鱼才测试到了吸入旗子的极限距离。
这种手段只是楚鱼体内精血和旗面两滴墨血的感应,并非是仙家中的驱物手段,因此除了旗子,楚鱼并不能凭空将其他东西吸入手中,且招来旗子的距离,需不超过半丈。
半丈开外,楚鱼对掉落的旗子也是无能为力。
楚鱼玩性大起,将旗子摆弄了一番之后,这才鼻子一嗅,随后看向自己身体时,才无奈地笑了起来。
他看到自己衣裳湿透,且皮肤外面满是黑色的粘糊糊液体,看来是刚才精血冲刷体内所带出的杂质。
楚鱼当下将旗子收入储物符中,用一个锦袋将所有东西装进去之后,提着佩刀在山中走了一圈,寻到了一处水潭后,脱了衣衫噗通一声跳入水潭之中。
一边冲洗着身体,楚鱼一边思考为何这一次精血入体,会有杂质带出,在气血台阶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杂质。
楚鱼自小生活在村落中,只是后来才搬到翼阳城居住了半年之久,孩童时候学会的水性,如今也没有忘却。他洗净杂质之后,便双脚一撑,没入潭水中,四处探游起来。
他发现潭水表面泛着青色,入水之后才看清楚,这青色却是潭底中一抹抹青色的水底植物倒映上来的颜色,潭中的水原来干净清澈的很。楚鱼往潭水流向的方向游了过去,看到两山之间有一处缺口,正好让潭水流走。
而潭水右上方的位置,则有一座高上,上面清泉顺着陡壁,慢慢地流落到潭水之中,却是潭水的活水源头。
就着高山落下来的流水喝了一口,楚鱼全身一阵舒畅,只觉得流水清甜,不禁想找个瓶罐将这些流水装些回去。
又是游了一会,楚鱼正打算上岸离开,这时那日头终于是跨上了高山顶端位置,并且斜斜地将一抹阳光照下,照下潭中,直射青绿潭水,投到了只是不到一丈深的潭底中。
游泳中的楚鱼,感觉到潭底那被日光照射的位置,有一道光芒发射了上来,正照射他双眼。他双眼一眯,大口呼吸一下,便一纵身往着光芒发射的潭底位置游去。
不到一丈的距离,楚鱼自是蹬了两回便到了潭底。
此时潭水碧绿,又有阳光照射,潭中白绿相间,四处除了流水也悄然无声,因此水流山更幽。
楚鱼很快游到了发光的地方。他看到潭底泥土中,有一块指甲大小的金属,这便是光源所在。
楚鱼伸手,正要将这枚金属挖掘出来细细查看时,一伸手间搅动了潭水,潭水一冲之下,将覆盖在金属上面的淤泥给拨开了几分。
随即,一道比刚才更加闪亮的光芒,直刺楚鱼双眼,他惊讶地发现,这金属,哪里只有一块指甲大小,待淤泥散开一点,他才发现这东西,竟是有巴掌大小。
而且淤泥没有完全散开,就又重新覆盖上去,将金属淹没,楚鱼只看了一点蛛丝马迹,但他完全能够猜测,淤泥下的金属绝对不止巴掌大小。
没弄清楚底下金属到底是什么东西,楚鱼自然不会轻举妄动,而是远远隔着潭水,朝着金属猛地击出了几掌。
掌风激荡潭水,将淹没在金属上面的淤泥都给震开之后,楚鱼才看清楚这块金属的完整面目。
只见潭底上面,这金属竟是有半人高的长度,且有两掌并排的宽度,却是一块形状如同断掉的剑刃,斜斜地插在潭底。
金属倒映着日光,处于碧绿的潭底之中,待淤泥散开之后,金属表面上犹自散发出一阵阵犹如玉色的光芒,且楚鱼观其剑刃的锋芒,足有半指长度,在日光的照耀下,一道森然的寒光从断裂处发出,沿着剑锋,笔直地射向了潭底。
接着,楚鱼一惊,便看到那寒光射入潭底之后,潭底中包围金属的淤泥仿佛遇到一股强劲的爆炸推力,尽数朝着四周散开之后,非但完全将这断刃金属给展示在他面前,且那断刃插着的潭底地面,一道道玉色丝线从剑尖上面分开射出,很快在地面上,勾画出一个圆形,中央刻画了一个个神秘符文的法阵来。
那断刃寒光闪过,楚鱼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待整个法阵还没有完全刻画出来的时候,楚鱼就大觉不妙,二话不说顿时沉下潭底之后,一蹬地面,使尽全力地往着水面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