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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打了小王来了老王

来的人大部分是盛明见过的。

依旧妖娆美丽的苏倩倩,同他斗嘴的尤三官,见过却没说过话的黄立鸣、江汉、张祥等。

在众人簇拥之中,一马当先的是一位年逾五十的老者,一身布衣短打更显得精神奕奕。而最让盛明在意的是老者的眼睛,历经岁月的磨砺,仿佛里面藏着无尽的汪洋,锐利的锋芒直逼盛明,看得盛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虚、胆气弱......我去,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林老,你怎么过来了。”盛裕上前一步问道。

林老一丝不苟地向盛裕俯身行礼,盛裕示意不用多礼后,才随意说道:“还不是赵钦这小子,他说来迎接你们,谁晓得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没想到是你们在这儿聊起来了。”微微瞥了盛明一眼,又转头继续和盛裕说话:“盟主,这就是您定下的继承人吗?”

“不错,详细的情况晚些时候再说,总之这并非是我一时冲动,带她来也有让你们见见的意思。来,明儿,过来见过林爷爷。”

盛明上前拱手行礼:“盛明见过林爷爷。”

林老随意恩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仅仅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去吧,王老头也该等急了。”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好像刚刚那声句中气十足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真是个怪异的老头子!

地位颇高,油盐不进。盛明感觉看见了一座巨大的高山,还是难度系数五颗星的泰山。

盛明心里很清楚,以前的那些人让着她,不敢太难为她,说是怕她倒不如说是怕得罪她背后的盛裕,可眼前这位姓林的老爷子,一看就是只给她老子面子却不鸟她的猛人。这种人不是倚老卖老,就是本身实力强悍,看一群人默不吭声的样子,傻子都知道他是后者,更有可能的是两者皆备。

被林老那一眼看得“心底发毛浮想联翩”的盛明,根本没注意当林老看似随意地提到王老头的时候,盛老爹的脸色细微地变了,身周的气压也低了许多。

一群人开始向山里行进。盛老爹自然和林老走在一起,二人互相交流了些近期发生的事,不过更多的是林老跟盛老爹汇报,看来他是盛老爹可以放心长居于奉天府的最大原由。以前盛明还奇怪盛老爹明明绿林联盟的总盟主,为何他们却不是住在山里的,而且还从未在盛府里见过匪气十足的面孔。

路上,盛明不耐烦听他们的阴谋阳谋,潇洒地甩开了盛老爹,而且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实在受不了被林老的看透的感觉,干脆混入了大帮野人大哥中间。

知道她是盛裕的女儿,又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众人对她的问题有问必答。在来的路上盛老爹曾经详细地跟她讲过寨子里的情况,因此她更感兴趣的是这些绿色的野人大哥们。

深入了解之后就连盛明都不由乍舌,原来除了明面上的几样武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匕首、铁钉、烈酒、迷药、强弩等等,这些武装到牙齿的人虽然数量不多,但绝对能够让一个排的人有来无回。还有用来装这些东西的蛇皮袋,这可不是现代用细绳编织的廉价品,而是用真正的蟒蛇皮缝制的。

看到这些全身涂满了迷彩、身手利索又携带各种利器的野人大哥们,不禁令盛明想起了一个在现代充满了神秘色彩的职业——特种兵。也许这也是一种机会,盛明不由仔细考虑浮现在脑海中的一个似乎很不靠谱的想法,也许并非没有成功的几率。

在拐过了好几道山沟沟之后,前方出现了一座很普通的山寨,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说它普通是因为盛明实在没一丁点儿到了土匪窝的感觉。

寨子里一片和谐美满的景象,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桃花源也不过如此。妇人的脸上挂满了笑容,红光焕发,笑语声声;时不时可以听见孩子嬉闹玩乐的笑骂声,年幼的不小心撞了人,转头就溜,年长的好一点,会叫人,不过叫了之后依然是转身就跑,实在令人怀疑这是不是为了干活,练成的职业技能。寨子里的青壮年很少,应该都去巡逻操练了。

很多人见着盛裕和林老都会恭敬地行礼,这令盛明很有一种山大王出行的错觉。

中午的饭菜是由几个厨艺比较好的大婶做的,都是土特产,鲜嫩可口的山菜和野味,就算没有现代那么丰富的调味料,做出来的饭菜却独有山野的纯净清香,很是美味。

尽管桌子对面有那么几个人看着她的凶光外露,冷的像是西伯利亚的北风,实在让人不舒服。不过天塌了还有盛老爹顶着,该吃吃该喝喝,看盛明下筷的速度,就知道丝毫没有负担。

傻子才会吃不下,纯天然无污染,好些食材在现代可是只可远观不可下嘴的!

盛明吃得心满意足,相当嗨皮,有些人却是脸色发黑,咬牙切齿,味同嚼蜡。最不是滋味的就是同林老年纪相差无几的王老头了,一想起前段时间被处置的王大王二,愤怒立刻就会摧毁他的理智!那是他膝下唯二的后代,不是亲子胜过亲子!那是要给继承他的衣钵给他养老送终的,杀了他们,就跟断了他的命根子没有什么区别!

“刚才老子听到一个笑话,不晓得你们听没听过?”

“哦?是何笑话,能得王老你一乐?”旁边一个青年很有颜色的接上。

“不知是哪来的黄毛丫头,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有个有权有势的老子,就敢大言不惭地拿自己和武皇帝相比,也不想想,她配吗?”最后三字犹如爆竹,这下任谁都听出来,他这摆明了是指桑骂槐。很多人不由好奇盛明的反应,可惜他们要失望了。

呃,说话就说话,怎么还这么不讲卫生,喷了口水的菜让人怎么吃啊。盛明吃饭的心情顿时就不那么好了,瞥了眼王老头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算了,抓紧吃才是王道,转好心情换了方向继续努力奋斗。

“老王!”林老语含警告,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即便笑脸迎人很困难,也不能在这种场合下耍脾气耍威风!

“怎么,老子哪里说错了!”胸口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嗓子眼儿,再也忍不下去的王老头霎时拍桌而起:“今天老子就把话掰开了讲,凭良心说,他盛家、盛裕统领我们的这些年,兄弟们是过得不错,这我无话可说。可要这盛明当我们下一任的盟主,老子第一个不干!其他的弟兄也不会答应。”

“不干?那你想干什么,学你那两个不忠不义的子孙以下犯上,弑主夺权!”

这句话听得盛明暗自拍手称庆,王大王二的罪行早已盖棺定论的,任谁也说不出朵花儿来。菜吃得差不多了,看看好戏,喝喝茶,权当饭后消食了。

不知是怒的还是羞得,血气上涌的王老硬是梗着脖子道:“他们做的事老子没想否认!”

“那你还有何话要说?”

“老子就是不相信盛明有能力能领导我们。这也是大家伙儿的意思。”

“你们也是这个意思?”林老依旧语气淡淡,像是问今天吃什么一样随意,他的心里确实有疑问,可他更信任盛裕这个男人的判断,退一万步说,只要盛明不是朽木、阿斗,多教教就好了,更何况盛明看起来就是个聪慧的。可被问的人就不是那么不自在了,秋日天高气爽的,背后竟然不由得冒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以接话的青年为首,王老头的那一帮人都点头了,不过大部分人不知是静观其变还是无意相争,皆是不发一语,要不低头喝酒,要不默默戳鱼......

“嘻嘻,林叔,王叔,您二位先冷静一下,可否容倩儿说一句话。”

不等人人反对,苏倩倩以袖掩面微微一笑,用最大部分男人无法抵挡的温柔软语说出了很是无情的话:“我们在这儿说了这么多,怎么就不问问主角儿的意思?咱们的盛老大和盛大小姐,可都坐在这儿呢。”

虽然没明着说自己的立场,可一抬出盛裕的牌子,摆明了是警告大家话太多,心太大,不分上下,愈了规矩!他们说好听是兄弟,难听点就是奴才,主家的事哪里轮到他们来发表意见!有些人虽老了,可这心却是越来越“有活力”了,难道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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