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别墅命案后,杨宇清已经完全获得了自由。妹妹杨姗被判1年监禁,但法院特别给了杨姗考大学的机会。后来杨姗考上了大学,法院又酌情予以缓期执行,大学毕业后再论刑。在缓期期间如果表现良好又能减免刑罚。
杨姗就读的大学就在A市,杨宇清特意用这几年的收人买了一辆小车每天接送妹妹上下学。
今天,杨宇清接妹妹回来后已经是下午6点,正准备吃晚饭时接到了好友王岳的电话。王岳的情绪很低落,问他现在方不方便过去一下。
王岳是和杨宇清在山村一起长大的好伙伴,后来杨宇清和亲生父母相认后一直住在A市,很少来往。没想到一年多前偶然在A市碰到了王岳,才知道王岳的表哥张伟在A市开了个娱乐城,让他帮忙来打理生意。
王岳帮张伟打理娱乐城溜冰场的生意已经快两年了,做主管。溜冰场的生意不错,但王岳的事情并不多,经常邀请杨宇清去他那玩。但是杨宇清总是借故推脱,因为他不喜欢热闹的场合。
但是今天晚上他感觉王岳有点不对劲,所以挂了电话,顾不上吃晚饭,跟妹妹杨姗和沈姨说了一声,便出了门。开车来到娱乐城,王岳早在办公室泡好了茶等着他。
杨宇清喝了口茶,问王岳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王岳没有说话,把杨宇清带出了办公室,来到娱乐城外的天桥上,停下脚步。
“去年的平安夜,有一个女孩子从溜冰场出来以后从这里跳了下去。”王岳伏身在护栏上望着天桥下如水的车流说。
“这件事我知道,听说是自杀。”杨宇清说,“不过这件事似乎对你们溜冰场的生意并没有什么影响,也没有追究你们的责任,你在担心什么?”
王岳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最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我好象经常能够在溜冰场看到她的身影。”
杨宇清认真看了下眼前的好友,他的神情凝重不象是在说笑。
“你说我是不是有点问题?”王岳继续说。
“你别太担心,也许只是幻觉而已。”杨宇清说。
“不是,”王岳摇了摇头说,“我清楚地记得舞王总是喜欢穿白色的溜冰鞋,而今天下午我去办公室时,发现墙角有一双白色溜冰鞋,老李也看到了,但是我们不知道那双鞋是怎么来的。这不可能是幻觉。”
“难道有人在搞恶作剧?”杨宇清疑惑地说。
“如果只是恶作剧就好了。”王岳还是摇了摇头说,“有传言说一年前舞王的尸体在S医院失踪了,但是警察局还是以自杀结案。”
“你怀疑舞王没有死?”杨宇清问。
“我不知道,我快崩溃了。”王岳痛苦地说,“去年平安夜发生的事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时间回溯到2004年12月24日,夜。
今晚是平安夜,一个人人都期盼收获惊喜的日子,在没看礼物之前,没有人知道自己会收获什么。
已经是夜幕降临,溜冰场的人越来越多。1600平米的溜冰场里,灯光,音乐和人一起摇曳。它的喧闹超出了你的想象,就算有人咬住你的耳朵大吼大叫也未必听得清楚。王岳悠闲地在办公室喝茶,对外面的喧嚣不闻不问。
墙壁上的大挂钟敲响晚七点的钟声时,王岳站了起来走出办公室。而此时,溜冰场狂劲的音乐嘎然而止,整个溜冰场变得异常安静。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如此安静,——她出现了。
五颜六色的灯光刹那间熄灭,只有雪白的一束照着入口处,——众人目光投射的方向。
安静,只能听到心跳的安静。那一刻,连上帝都选择沉默。
她终于出现。
玲珑曲线的少女轮廓,飘逸如舞的长发,轻盈的步法如飞而至。
飘过王岳身边时,她突然嫣然一笑。王岳回以一笑,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溜冰场中央的一个突起的小舞台,——这是今晚王岳特意命人为她临时搭建的。
雪白的光束追着她的身影一直到了溜冰场中央,只见她轻盈一跃,稳稳地落在了舞台上。
她开始在舞台上尽情地滑翔,舞蹈。无法用言辞来形容她滑技的高超和舞动的美妙,每个人都似乎被她的舞蹈催眠一般,眼神中透着倾慕和痴迷。
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甚至没有人与她有过语言交流。人们只是背地里称她为——舞王。
她每晚七点都会准时到来,一番醉人的舞蹈之后又会飘然而去。
近半个小时之后,她象往常一样飘然离去,飘过王岳身边时对他投来感激地一笑,然后回头留恋地看了下舞台,突然加速飞出了溜冰场。
所有的人如梦初醒,争先恐后地去追寻她的身影。
溜冰场在二楼,出口连着一座天桥。当她如箭矢一般滑行至天桥上时,突然回头对大家嫣然一笑,然后一跃而起,滑轮轻巧地擦过天桥的不锈钢护栏,人们只看到她娇美的身躯飞向天桥下的如水车流……
那一刻,她的长发更加飘逸,她的舞动更加美妙,她的玲珑曲线更加可爱……
然而她留给人们的却是一声声不解的惊呼。
王岳追出门外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稍稍镇静之后连忙拿出手机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