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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神秘短信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在一个偏僻的名叫“南山咖啡”的小店里,坐着一个从门外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在他略显沧桑的背影周围,飘悬着许多被风撕成碎块、犹如一簇簇麻屑的青烟。有人说:“一生一梦,梦里梦外皆如烟,有着虚无的美丽,有着诗般的惆怅,有着无尽的凝思……”而此时此刻,袅绕在南山咖啡里的碎片,传递得更多的不是“美丽”,而是那种深不见底的惆怅。

他一边细啜着杯里的清水,一边心神不定地遥望着窗户外远山的几处袅袅炊烟。不知道是在等人还是在等待着那遥不可及的期盼。?

门外,传来了延绵不断的刺耳的警笛声,不知道警察们是要抓人还是故意想要放人。南山咖啡里的男子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接近傍晚时分,他不安地离开了南山咖啡,狼嚎般的寒风紧紧跟随,直到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无边的暮霭之中。

十年前的一个傍晚,还在上大学四年级的李喻收到了一条陌生人的短信:“南山咖啡”。看着这条奇怪的短信,她想一定是有人看错号码误发给了她,所以当时并没怎么理会,一如从前的走向了她大学时期离不开的圣地—-图书馆。她正在为毕业后即将参加的国家司法考试作最后的准备。

刚入学时,李喻的室友们都对自己选择法学专业的原因作了令人振奋的宏篇大论般的介绍,只有她一言不发只是一笑敷衍了过去。李喻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父亲是远近闻名的大律师,母亲是大学中文系教授。父母并没有对她的未来预定什么方向,作为律师界大名鼎鼎的人物,她的爸爸只是淡淡的给她提出了一个不要从事律师工作的建议。中文出生的母亲则是更多的希望她能够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李喻选择法学专业的原因不是源于对父亲的崇拜,她只是希望通过另一种方式证明律师并不像有些人眼中“播弄乡愚,恐吓良善,从而取财”的讼棍,也不是“善恶混杂、不辨忠奸、指鹿为马、是非混淆、黑白颠倒”的恶魔。

其实,真正的恶魔深藏于南山咖啡。南山咖啡是世界知名的咖啡,但那家名叫“南山咖啡”的小店却没有经营过任何与咖啡有关的买卖,这是李喻走上律师之路后才发现的。

收到短信那天,她从图书馆出来返回宿舍的路上,在她的脑海中中突然闪现出了一莫名的盒子,她说不清在什么地方见过一个什么盒子,但绞尽脑汁回忆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闪出现这样一个模糊的盒子。于是,她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当一个人感到无助或产生恐惧心理的时候,通常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回家,李喻也不例外。家始终是她最温馨的港湾,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着最无私最不顾一切地爱着她的父母。当她回到家时,父母都不在。在她打算返校的瞬间,那个脑海中的盒子一下子闪现在了她的眼前,在她家橱窗上醒目的摆放着一盒没有拆封过的南山咖啡。这使她很不自然把那条短信和她的家联系在了一起,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最爱喝咖啡的父亲哪怕在其他咖啡喝完而又最想喝的时候也没有动过那盒咖啡。在她的记忆中,这盒咖啡已经存放了很长时间。怀着好奇的心理,李喻想一探究竟,拿着那盒南山咖啡仔细审视,连生产时间、产地、使用方法等所有出现的文字都逐一细看,但除了没有开封过,并没有其他异常之处。也许,是因为父亲太爱它,才舍不得碰它吧。李喻忐忑不安的返回了学校。

又是一年大学毕业季,即将正式踏向社会的大四学子们都在精心而又独具的思考着如何在别人的留言册上写下那些“恰同学青年”的美好回忆。都在为曾经用在恋人身上的豪言壮语努力的拉扯着爱情句号的圆度,遗憾的是,残酷的现实让不少人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他们竭力拉扯的句号被现实残忍地撕裂成了弯曲的“?”,李喻也不例外。她那位不帅却才华横溢的同班同学卜可考上了西南政法大学刑法硕士研究生,而李喻因为不想离开北京的父母可能也只能无奈的与卜可南北翘首相望了。于是,在卜可的留言册上出现了一行行感伤的句子:“纵有千般旖旎,万般柔情,于你,不再欣赏,于我,有何意义。你不在,她已注定晓风残月,冷落清秋,一地余光惘然。”卜可给李喻留下的却是:“如果你是火,我就是那只作茧自缚的飞蛾,扑火本应义无反顾,然而,现实却让我力不从心,无法义无反顾,原谅我的离开。”

??这个世界过于复杂,有些事可以预料,而有些事却难以预测。李喻对自己司法考试的结果充满自信,骄人的成绩是她用别人“喝咖啡”的时间拼积而成的。她没有选择父亲的律师事务所,也没听父母要求其留北京的劝告,而是突然毅然的决定奔赴雾都重庆寻找她的梦想。

“山出白石,明润如玉”的璧山成了李喻的首选,因为她人生中的规划之一就是要尽览璧山八景。阳春三月,站在天池村和凉亭村的交界处,那座形同利剑,闪耀着金光的金剑山一览无遗:“秀峰遥落青天外,雾锁烟笼璧水滨,剑气春城宵雨瘦,金光云汉晓晴新。……佳境直须高士卧,野田芳草绿铺茵。”这就是璧山八景之一的“金剑雪琴”。李喻没打算这样快就去找卜可,她希望给卜可一个意外的惊喜。于是沿着“东林晓钟”、“觉院夜雨”、“茅莱仙境”、“圣灯普照”、“虎峰马迹”、“凉伞云遮”、一路走了下去。最后来到了“石泉凝脂”,进入玲珑剔透、异石叠立的仙女洞,洞外的风景真让人流连忘返。泉水从高高的山岩飞流直下,激起的水花如同一粒粒珍珠。正如诗曰:“瀑溅珠岩百丈垂,清心静质少人知……三春不解余香腻,化作醇醪到海涯。”

??如愿以偿的游览了璧山八景后,李喻神秘的自言自语道,应该到了给卜可一个惊喜的时候了。她来到沁园宾馆已经住了几天的房间,从梳妆镜里打量着那个22岁,温顺却又有些冷艳的女孩。一头清秀的短发使本就十分俏皮的面容显得更富想象力。为了那个“惊喜”,对长相一直充满自信的李喻还是精心的打扮了一番,才踏上了与卜可毕业后第一次神秘相遇的相思之路。

???来到“研究生培养基地”的沙坪坝区,看着参天的古树,旧旧的建筑,不知道的人真难想象这就是西政研究生校区。冷清得就像一个无人游览的公园。李喻不想再逛“公园”,就坐在离校门不远的一石凳上静静的等待着卜可的出现。两个小时后,卜可终于从校园走了出来,只是在他的身旁多了一个挽着他胳膊的女孩。这难道就是我等待的惊喜?这就是离开极不情愿离开的父母从北到南的惊喜?这就是你的“力不从心”?李喻欲哭无泪。但她不打算悄然离开,她想知道卜可看到她后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然而,卜可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不知道他是故意视而不见还是真没看见,目不旁视的从李喻身边自然的走了过去。“卜可!”李喻气得失去以往的温顺贤淑。卜可停下匆忙的脚步,试图丢开依然挽着他胳膊的女孩的手。“李喻?你怎么在这儿。”卜可冷静而惊讶的问道。“我的突然出现是有点意外,但你不觉得此时更应该感到意外的人是我吗?”“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只是……”卜可欲言又止。“再见!”李喻哽咽的说出了两个字后掉头离开。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卜可湿润的眼睛收回了泪眼朦胧的目光。谁知道在离开李喻的那段时间,卜可的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呢?但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卜可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当李喻掉头离开的瞬间,他湿润的眼睛饱含着太多太复杂的愁绪。

??李喻是一个坚强的女孩,虽然难过万分,但她没有哭泣,而是把眼泪藏在了心底。现在她唯有用繁忙的工作来抑制过度的悲伤,才能走出卜可给她埋下的爱情阴影。于是,她来到了“谐和律师事务所”,开始了她的第一份工作。

刚上班没两天,事务所就接到了一件很棘手的案子。诉讼请求人口诉了她被骗的经历: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她和很多小区的民众在小区旁的路边观看表演。舞台上主持人自称是某某部队文工团的成员,一边用他极富磁性的声音唱着军歌,一边大方的向舞台周围的观众抛散着礼物。观众越来越多(因为看看就可以免费获得价值大约3元的纸巾),唱了几首歌后,主持人向观众介绍即将有百余公斤的大蟒蛇和泰国美艳人妖的精彩表演,并吩咐工作组成员做好演出准备。接着继续向观众分发礼物,同时,其他工作组成员拿出了很多看起来很精致的“可以打电话的平板电脑”对观众说,这些平板电脑也是送给大家的,只要支持他们的通信业务,用该电脑时用他们的电话卡就可以免费获得这台电脑并送1900元话费。这诱惑也实在太大了,观众开始躁动起来,争相向舞台靠拢,试图获得这些免费的“午餐”。紧接着,主持人开始诱导观众,示意真心想支持他们通讯业务的请拿出1300元以表示具备支持的能力。于是观众纷纷拿出一塌塌的百元大钞向主持人示意。主持人接着说,电脑只有20台,无法满足所有的观众,只能筛选出那些具备支付话费能力的作为赠送对象,但当时拿出1300元的观众不足20人,于是主持人补充说,没带现金也没关系,只要拿出信用卡也算数。筛选出赠送对象后,主持人却淘汰掉了一个观众,说他拿出信用卡的速度太慢,对他们通讯业务的支持缺乏诚意。确定定赠送对象后,向他们发送了一张卡片,表示他们已经获得了赠送资格。主持人紧接着试探观众,问观众是否真的具有支持诚意,观众为了获得天上掉下的“馅饼”都大声说有诚意。于是主持人说,如果真有诚意,那么请预交1300元话费,然后你的话费总额就变成了3200元,并免费拿走这台电话上网一体的平板电脑。交1300元话费就获得3200元话费和一台电脑是多么划算的事呢?于是交钱的交钱,刷卡的刷卡。当受害者之一的她高兴的拿着电脑回家时,却突然意识到整个过程并没有出现所谓的大蟒蛇和美艳人妖,难道上当受骗了?打开电脑包装盒,发现所谓的电脑其实就是一个智能游戏机,价值最多200元。于是打了报警电话,希望人民财产的守护者警察同志们能替她挽回损失。一个小时过去了,第二场“演出”都已经开始了,却不见警察的踪影。于是第二次愤怒的报警,问他们是否来过现场。回答:来过,已经驱散了这帮人。而报警人一直在现场,这些警察怎能如此欺骗老百姓,怎能如此不作为弃人民的财产安全于不顾呢?但很快,她突然回想起来,值班室的警官确实“没有说谎”,因为在她报警之前就有一辆警车停在离舞台不远的地方,第一场收费结束后离开。第一场“演出”结束老百姓的血汗钱被骗走后舞台确实有一个短暂的停顿,警车在那一瞬间离开确实可以说明他们来过并“驱散”了他们。

???其实,那些警车们来没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来做了些什么,当骗子离开后那些被骗的民众的损失谁来负责呢?受害者不知道该起诉谁,因为行骗者已经不知所踪。

??事务所为了考验李喻,就把这棘手的案子抛给了她处理。涉世未深的李喻凭借扎实的法学知识冒然接下了这个官司。但很快她就后悔了,因为接到请求援助的父亲告诉她,律师界的很多朋友都接到过类似的案子,但很多都以各种理由婉言谢绝了。不过既然已经承接下来,就不应该放弃。尤其是作为一个新手,如果轻易违约是很不明智的选择,因为这样不仅会影响事务所的声誉,也会给自己的律师生涯过早的留下败笔。父亲一边鼓励她一边也为女儿的年轻产生了些许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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