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沾满高亚兰泪水的分手信,李辉如同疯了一般向着医院跑去。当他来到医院那间病房时,却看到高铁柱正在病房外等着他呢。
“高叔,亚兰姐呢?我要见亚兰姐……”冲到高铁柱旁,李辉喘着粗气问道。
“小李,亚兰是不会见你的,你走吧……”看着眼前的小伙子,高铁柱强装镇定的回道。
“不,我要见亚兰姐……”李辉说着,错开高铁柱闪到了病房里。可病房里只有那依下昏迷的高母,而高亚兰则不知所踪。
“高叔,亚兰姐呢?求你让我见见她吧……”看到高亚兰不在病房里,李辉出了病房继续央求着高铁柱。
“唉,小李啊,亚兰现在不在这里了,你就是想见她我也没办法……”高铁柱板着脸说道,他心里何尝不想让李辉再去劝劝自己的女儿,可是女儿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两人再见面的话只能在女儿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他只能狠下心来,不让两人见面。
“不在这里,对了,她一定是回家了,我去找她,我要去找她……”听到高亚兰不在这里,李辉突然想到高亚兰现在应该在家里。那分手信上写的明明白折,她要嫁给那老村长的儿子才能拿到钱,所以她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在家里筹备婚礼吧。想到这里,李辉转身便要离开医院,他要到高亚兰家里去。虽说他从来没有去过高亚兰家,但地址还是知道的,所以他还是有信心找到高亚兰的。
“小李,你听我说……”李辉刚转过身,胳膊便被高铁柱一把抓住。
“高叔,你放手好吗?你让我去见见亚兰姐吧……”说着,李辉用力一挣,便将高铁柱的手给甩开了。虽说身为农民的高铁柱有把子力气,但李辉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啊。看着转身欲走的李辉,高铁柱也急眼了,他说什么也不能让李辉见到女儿啊。
“小李……”高铁柱快走两步,赶到李辉前面,伸手拦住了李辉。“小李,你先听叔说句行不?叔给你跪下了……”说着,高铁柱双膝一软。
“高叔,您别这样,您说就是了,我听着……”看到高铁柱要跪,李辉双手急忙一掺,这可是高亚兰的父亲,他怎么能让老人跪他呢。无奈之下,只好先听听高铁柱要说些什么了。
“小李啊,是叔对不起你们,是叔无能……”高铁柱一边说着,眼泪也住的由目中滑落,若是有办法,他怎么忍心让高亚兰嫁给那个智障啊。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钱,10W块,区区10W块就将亚兰的一生给葬送了。
“小李,我知道你有些接受不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亚兰选择救她母亲,这样对你,对她都不公平,可是若是有其它办法,她也不会这么做的。你现在去找她能怎么样?难道你要让她放弃救母亲,跟你一起回江苏?这样她这一辈子都会活在自责中的。而若是她坚持自己的选择,你这一去,就将她那伤口再次狠狠的撕开……你还想让她再次承受离开你的痛苦吗?”高铁柱嘶吼着,仿佛这样才能将他心中的抑郁发泄出来一般。
李辉听到高铁柱的话后也愣在原地,是啊,他去了又能怎么样呢?除了让高亚兰更加难过外,又能改变什么呢?钱,现在就是缺钱,他若是现在有10W块,这一切都将改写。
“高叔,你让亚兰等我一晚好吗?我去筹钱,我这就去筹钱……”李辉跟高铁柱说了一句后,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旅馆,李辉将自己的电话拿出来,先给家里去了个电话。他怕父母担心,没敢将事情告诉他们,只是说想买房,看看家里有多少钱。可父母给出的数字让他的心不由一沉,家里的现金还不到1W块,再多的话就要将那车子卖掉才行。
李辉阻止了父母卖车的打算,车卖了父母又要回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了,而且就那车子,也卖不了多少钱。
挂了父母的电话,李辉再次给那些朋友一一去了电话,这次他几乎是用讫求的口气向他们借钱了。可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有借口说没钱,他们给李辉报的数字让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们之中最多的不过500块,最少的竟只有几十块,对于一个月3000左右收入的他们来讲,手里最多的只能拿出500块?这让李辉如何能信?可不信也没有办法,钱在别人口袋里,他又能怎么样呢?
郑松那边也是无奈,2W块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再多他那边就会周转不开了。到是小胖子答应借他2000块,可李辉知道,这2000块可是胖子几个月的生活费,全借给自己的话,他恐怕要吃几个月的泡面了。
一圈电话打下来,所筹到的钱和那天的相差不大,距离10W的数字还没到一半。这样一来,岂不是说他和高亚兰就要缘尽于此了?可他不想也没有办法?他又能怎么办?
李辉在房间里如同无头苍蝇般转来转去,这时他突然有川想要抽烟的冲动,这种冲动一产生,就遏制不住。于是李辉便出门买了两包香烟,这一夜,李辉拿着电话思来想去,可一直到天亮,他也没有想到办法。到是屋里的地面上,布满了一层烟蒂。
坐在房间的窗前,看看冉冉升起的朝阳,李辉的心却是越来越冷,这一刻他恨自己无能。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和高亚兰不能在一起的原因竟然是钱?这一刻他是多么希望现在手里能有10W块啊,可是这钱也不是想就能有的。
用冷水洗了把脸,李辉离开了旅馆向着医院走去,事情总归要面对的,他不能因为自己而担误高母的治疗期。
来到医院,李辉用沙哑的声音跟高铁柱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着李辉那失魂落魄的背影,高铁柱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有办法,他真的不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