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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再见即是陌生

紫雪居大殿,酒席置办妥当,琳琅美食,玉器酒杯,众人席上推杯换盏。出来陪青城剑阁弟子用餐的只有莫多和一些弟子,新入门的弟子只有破殇、阔天和冷笑。

莫多已经安排好明日的以武会友仪式,所派出的代表就是破殇、阔天和冷笑,因为三人是紫雪居新入门弟子中的翘楚,必然能够发挥出不俗的战绩。

青城剑阁和紫雪居拜山仪式一年举行两次,每次都是恰逢春秋交替之时,这时,青城剑阁和紫雪居都会收入门弟子,也就有了比试仪式。在比试仪式中获得第一的人可以在两个流派之中修行,这是让强者更强的激励模式。

青城剑阁和紫雪居弟子分两排落座。华丽锦衣少年和幽若坐在一起,幽图坐在最末端的席上,华丽锦衣少年意气风发,旁若无人,眼中只会对坐在首席上的莫多恭维,其他人一概不入他眼。

幽若宛若羔羊一样在旁边唯少年马首是瞻,说话之间均为华丽锦衣少年作陪衬。

这让破殇惊诧不已,破殇无奈,只好闭目养神,心无旁骛。

“在下楚阳,乃是青城剑阁新入门弟子,这是我师妹幽若、师妹兰陵、师弟多一和幽图。”名为楚阳的华丽锦衣少年介绍完后,向莫多拱手施礼问道:“敢问,明日紫雪居派何人出战?”

莫多一笑,将一杯酒饮罢,笑道:“我辈不才,只有三人可迎战,破殇、冷笑、阔天。”

“好,”楚阳大叫一声,仔细打量着破殇三人,然后言道:“恕在下眼拙,从三人的修为中,冷笑师兄已经破胸之境圆满,阔天师兄已经破胸之境中期,而破殇师兄刚刚破胸之境初期,为了节省明日的时间,今日我们何不以武助兴,来一场比试如何?”

破殇正在闭目感悟,融合光、火两种元素得以加固,闻得楚阳所言,双目睁大,射出一道冷电。楚阳正好目光聚于破殇身上,两目对望,楚阳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莫多不语,只有冷笑笑呵呵地向楚阳拱手施礼,毕竟楚阳这么看得起自己。但是,他不敢多语,因为他十分清楚破殇的实力在他之上,虽然破殇仅仅是一个破胸之境的修士。

楚阳故作镇定之后言道:“幽若师妹和破殇是旧识,今日趁此把酒言欢之际,何不两人比试一番,以免明天伤了和气。”

幽若听闻楚阳的建议,颔首默许。

“楚阳师兄,前两个月前,我还是幽若的仆人,一日为仆,宛若亲人,理当终生侍奉。而且,我能力有限,刚刚步入破胸之境,根本不是幽若的对手。”破殇拒绝和幽若作战,而且道出实情,这令紫雪居所有人惊讶。

但是破殇说自己敌不过幽若,紫雪居的每个人都显得尤为惊诧,他们都见识过破殇的实力,他现在已经可以力战破胸境界圆满的人。

“哟,原来是幽若师妹的仆人,想不到紫雪居不战就已经败了一阵。”楚阳言语尖酸刻薄,让紫雪居的人心里十分不爽。

“英雄不问出处,无论破殇前身如何,他现在是我紫雪居的一份子,就应该有该有的尊严。阁下言语刻薄,我觉得有失青城剑阁和紫雪居同气连枝的情谊。”阔天气不过,反驳说道。

“哼!”楚阳遭到数落并不生气,对着幽若说道:“幽若师妹,人家说敌不过你,还有人好像不服,不行你亲自验证给大家看看,不要让人家小瞧我们的实力。”

“幽若遵命!”幽若翩翩起身,拔剑立于大殿中央,剑尖直指破殇。

“幽若,为何你执意跟我一战?我可是你的仆人,我甘愿一辈子都当你的仆人,他,凭什么对你颐指气使?”破殇悲痛,沉下脸色对着幽若说道。

“破殇你我曾为主仆,今天我也要让你见识一下我这个主人的厉害,你今天还是应战吧,我会手下留情的。”幽若语气冷冰冰地说道。

“幽图,幽若怎么了?”破殇向幽图看去,幽图将脸沉下,不敢面对破殇。

“破殇,应战。”紫雪居的人齐声为破殇鼓劲,曾经嚣张跋扈且天赋异禀的破殇今日怎么这般拖沓,众人不解。

“我是不会跟你打的。”破殇不想应战,他根本不想和幽若比试。赢,破殇失去幽若,输,破殇丢掉了紫雪居的颜面。

楚阳看着破殇悲痛的表情,不禁冷笑,他的目的只想让破殇出丑,尤其是战败在幽若的剑下。楚阳十分明白,破殇喜欢幽若,幽若是破殇的软肋,他心里恨破殇,因为他也喜欢幽若,但是他碍于情面今天不能出手,他要等明日的比试上亮剑,力压紫雪居所有人。

破殇看着幽若,一股油然的陌生感传来,幽若再也不是山谷里那个纯洁的主人,而破殇已非山谷中那个邋遢的仆人,破殇情愿一切回到山谷的如初,那里,虽然他像狗一样活着,但是活得幸福。

“幽若,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就可以跟你打。”破殇追问。

“呵呵……”幽若冷笑,转而言道:“没有为什么,你不过是我爷爷养大的仆人,而你的境界终归抵不过楚阳师兄。楚阳师兄已经是破胸之境圆满的人,你,目前不过是刚进入破胸之境而已。如今天下,实力说话,实力决定一切。”

幽若的话,冷酷,无情。她将破殇抛诸脑后,她仍旧将破殇视为仆人。破殇的心碎了,两个月前,他救活幽若,分别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破殇重情重义,却换来幽若的冷酷。

“我,向你挑战。”破殇愤然起身,手指楚阳。

“你,没有资格跟我较量,先打过你的主人再说吧。”楚阳的话更为尖酸刻薄。

好好的一场宴席,因为破殇和幽若的关系,楚阳的尖酸,弄得火药味十足。

“青城剑阁,我其他人不战,只战楚阳。”破殇话落,落座,闭目不语。

“破殇,我命令你应战。”幽若剑指破殇,她已经习惯了对待破殇这种颐指气使的语气,因为破殇曾经就是她家的一条狗,呼来唤去,破殇的不听话让她气得直跺脚。

“幽若,今天的我代表的紫雪居新入门弟子,还有我个人的意愿,你奈何不了我,而且欧阳达叔叔已经帮我赎身,所以我可以不听你的命令。”破殇有理有据地说道,面无表情。

幽若气急败坏,怒道:“今天你无情,别怪我无义,破殇,无论你出手与否,从今天开始,你我恩断义绝。”

“这个幽若有毛病吧,试问,到底是你无情,还是破殇无义。破殇一再忍让,你却一味相逼,告诉你,你根本不是破殇的对手。”阔天怒了,起身奋指幽若。

“大家都消消气,青城剑阁和紫雪居一向同气连枝,你们这样做未免有失大雅。少年人有脾气是好事,不过也不要太过于较真,互相谦让才好。”莫多笑呵呵地调解。

“有血气,方为英雄本色,今天巾帼不让须眉,我想幽若和破殇比试一番,不作明日比试的结果,为今天的酒席徒添一份雅致也未尝不可。幽若,你大可攻击破殇,只要不伤害他就可以了。”听闻莫多调解,楚阳起身向莫多拱手施礼,仍旧坚持幽若和破殇进行比试。

楚阳今天绝对在找茬,破殇不与幽若一战,他今天的饭都吃不香。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幽若,幽图,你俩一起上吧。今天不谈比试结果,只谈情谊。我今日只防守,绝不进攻,三招之内,你们俩打倒我,算你们赢。三招之后,我不倒,我赢。从今天开始,我们恩断义绝。请布莫多师父下结界。”破殇从座位上飘然而起,缓缓坠落在大殿中央,向莫多颔首致意。

破殇之意,在楚阳看来无疑是送死,破殇不过是破胸之境初期,而幽若已达中期,就是幽图,也是破胸之境的修士了。破殇无疑在自杀,楚阳掠过一丝冷笑。只有紫雪居的人才明白,破殇的防御力是如何地强悍。

莫多遵照破殇的示意,丝丝声元素力量笼罩整个大殿,结界布起。

幽图极度不愿地站起身,似乎有很多话要对破殇说,嘴角蠕动挤出两个字:“破殇……”

“幽图,无需多言,你我相识一场,自此天各一方。如果还念情谊,他日我们还能成为朋友。”破殇看向幽图,似乎明白了幽图的意思。

幽图默然点头。

“没出息。”幽若向幽图数落道。

幽若、幽图拔剑,剑尖由上向下直指破殇,一阵清风从剑端发出,破殇任由微风佛面,鬓发飘扬,他已然知晓,幽若和幽图所修风元素,只不过幽图徒有样子,修为照幽若差上好大一截。

一大一小两道飓风从幽若和幽图的剑尖呼啸而出,直奔破殇,破殇无惧,甚至没有发动元素防御,以肉身硬撼幽若和幽图的攻击。两道飓风从剑尖挥出,夹杂着大道之势,却被破殇这般轻描淡写地硬撼,破殇是傻子还是疯子?

飓风沉寂,破殇安然无恙地矗立原地,他早已感知到幽若、幽图两人的攻击并不可怕,足以用肉身硬撼。可是,别人却瞠目,放眼天下,能够以肉身之姿硬撼元素之力攻击的人,恐怕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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