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殇,在海东大陆和无妄海的交界地带,临海有一座山,名曰太平山。太平山上有一块奇石,在月圆之日绽放光芒,它左右着东海大陆的乾坤所向。如今,奇石换位,星空暗淡,征兆东海大陆将面临一场浩劫。”欧阳达残喘着最后一丝气息,向破殇交待一些事情。
“这场浩劫,会造成七国生灵涂炭,四大流派可能也参与其中。你命格属天,前途无限。但天命使然,从你生下来那刻开始,注定一生不平凡,所以你沦落仆人,遮盖天命强大的芒刺。天命使然,你生而克父,克兄,所以你的命运坎坷。当年,你父将你抛弃,为的就是遮盖你天命中的芒刺,此刻,你修行正道,叔叔无比欣慰。”
“你的身世和战国王族有莫大的关联,战国的镇远候是你的亲叔叔,你可拿怨灵晶玉和乾坤袋前往拜访战国镇远候,他会揭开你的身世。”说着,欧阳达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锦袋精巧华丽,锦袋入口之处镶嵌一颗玉石,玉石露出些许淡色的光芒。
此乾坤袋外表虽小,却奥妙无穷,它能装进一座巨山。
“破殇,前途漫漫,你不要急着找屠冷报仇,先弄清楚自己的身世,然后帮助战国平息七国之乱,届时,小小一个绿林帮已经不在话下。”很久的停顿之后,欧阳达缓缓闭上双眼,临死的前夕,他的嘴角仍在蠕动:“破殇,好自为之……”
欧阳达对于破殇的关怀和期望已经随风化为一抹尘埃,消失不见。破殇无比悲伤,大悲之处,不见泪痕。破殇满腔怒火,于双眸之中爆发,他双眸充血,宛若着火一般。
璀璨的光之剑劈落,几个绿林帮帮众接二连三的哀嚎,尸体倒地。
光之剑,杀人不沾血,干净,利落。这是最纯粹的报复,最为凶残的屠戮,一声声哀嚎响彻山谷,尸体一个接一个倒下。
鲜血汩汩聚拢,染红大地,破殇已经不在乎绿林帮的人命,视如草芥。破殇想到,如果他们真的当自己是人,何必屈居绿林帮屠冷手下,为非作歹,今日,他就让他们看到最纯粹的杀戮,目的,仅仅是报复。
“少年,适可而止。”安国卫兵中有人喊道。
破殇并不理会,身影腾挪迅速,众人几乎猜不透他的身影向哪些方向屠杀,因为绿林帮的弟子惊悚着四散而逃,破殇宛若一只猎捕野兔的雄鹰,振翅飞翔,手不落空。
鲜血不时飞溅在破殇的身上,他的衣衫已经被绿林帮帮众的血浸染成红色,他如同血魔一样凌空怒视,一道道光元素之剑横劈,侧斩,一条条生命就此陨落。
转眼间,绿林帮帮众所剩无几。
“少年,住手!”安国卫兵统领姬然凌空而起,迎向破殇,一道至强的金元素挥出。破殇心知姬然身为安国卫兵统领,修为定然在自己之上,不敢硬碰,打出一道光元素借力,让自己增速,转眼间将绿林帮一干人等屠杀殆尽。
姬然的速度和破殇相差无几,破殇这一战只屠杀绿林帮帮众,对姬然避而远之,这种游击战让姬然恼怒,却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破殇将绿林帮帮众全部屠戮。
好强悍的少年,好残忍的屠戮!如此少年,成长下去,定然步入大成,所有人骇然。
此时,一道道光影降落,紫雪居几大长老带领弟子挥出元素之力,加入战斗,同青城剑阁、战国卫兵一起抗敌。
破殇并不留恋,此地他已经不想逗留,他清楚此刻青城剑阁、紫雪居和战国的势力结合起来,不是其他势力所能撼动了的,索性凌空而起,奔着迷茫的夜色疾驰而去。
“少年,留下姓名,如此血债,理应冤有头,债有主。”姬然向离去的破殇呼喊。
“山谷少年,破殇。”破殇留下六个字,让姬然一怔。姬然十分清楚,两个月前的山谷之战,万年树灵消失,少年消失,欧阳达消失。
今日,欧阳达战死,少年出现,他就是拥有万年树灵的少年,他叫破殇。从此,海东大陆将流传开一条重要消息:万年树灵在一个名叫破殇的手里,他掌握了至强的光元素。
……
绿林帮大殿,屠冷卧于大殿的太师椅上,大声咆哮:“什么?你再说一遍,仇三业老弟死了,前往兽潮的人全部死了?”
屠冷被探子的汇报迁怒,凌空飞起一脚,踢在了探子的胸前,汇报的探子口吐鲜血,翻身倒地,哀求的目光看着屠冷,希望他手下留情。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屠冷起身将一张八仙桌拍碎,八仙桌化为齑粉。
“帮主息怒!”绿林帮所有帮众单膝跪地,跪求屠冷。
“太可恶了,这个叫破殇的家伙什么来历?”屠冷向前走了两步,眼眸里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汇报的探子吓得趴在地上浑身发抖。
“据说是两个月前在山脉峡谷中消失的少年,具体来历……不清楚。”探子结结巴巴地说道,双眼充满恐惧,怯怯懦懦地抬眼看着屠冷。
“不知来历,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一个少年而已,既不是王公贵胄,也不是流派后起之秀,你来只是向我汇报我的帮众都死了,连副帮主仇老弟也身亡。”屠冷咆哮着,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转而挥手,一道元素之力袭击在探子的天灵盖上,探子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要你何用。”屠冷语气变缓,杀掉探子似乎降低了他的些许怒气。
“来人,再探,一定要将少年的底细给我挖出来。”屠冷来回在大殿踱步,继续吩咐道:“安国遍贴告示,悬赏缉拿少年,还有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倾力搜捕。”
说完,屠冷噗地吐出一口鲜血,兽潮中一战,他力敌欧阳达和青城剑阁,在最后一刻他发动魔牛禁术,重创欧阳达,自己却也身受重伤。
……
凌空山,烟雾飘渺,霞光笼罩。
一白衣、白眉、白胡子老人慈祥端坐,身前站一婀娜少女,实为祖孙二人。
“爷爷,那个破殇潜力无限,身上藏有万年树灵。”少女天姿向断崖汇报着破殇的一切。
“嗯,孺子可教,万年树灵的主人,东海大陆总算还能涌现人才,不错,不错。”断崖口齿微动,一脸笑意,但是他慈眉善目中表情已然入一汪净水,似乎只是一个故事,无关痛痒。
“爷爷,还有,他的身上藏有怨灵晶玉。”
“怨灵晶玉?”这引起了断崖的兴趣,他若有所思地说道:“他是战国的人?不对啊,没有听说战国王侯之中出现过如此天赋异禀的少年,而且,如果他是战国的人,为何战国没有他的点滴消息,而是在安国出现,又引得万年树灵投靠了他。”
“爷爷,事实却是如此。”
“我知道,只是这事让人费解。天姿,以你的资历和天赋,爷爷当然相信你所说的。”断崖向天姿解释道,他担心自己的孙女误会。
“爷爷,七国将乱,东海大陆将陷入一片混沌,恐怕前所未有的厮杀即将降临,爷爷不去管上一管吗?”天姿眨动美眸,显得无比地天真烂漫,她内心渴求断崖能够管一管东海大陆,以免无辜生灵遭受屠戮。
天姿一颗水作的心,大善若水。
“少年崛起,大陆暴乱,这一切都符合一个事实,就是有人之大成者出现。人之大成者,都是踏着无数的尸体而行,他的双手必然沾满淋漓的鲜血,东海大陆事不关己,我们管也未必管的了。”
“爷爷,我还是没有寻到武神的踪迹。”天姿黯然失色,低头颔首,像是对断崖道歉。
“武神何其神秘,岂是你一朝一夕能够寻觅的。武神一说,连爷爷都未见过真正的武神,只是阴阳宝典记载,星河暗淡,七星换位,武神降临,如今正是如此天象,爷爷按照书中推理,方推断武神现世一说,可武神究竟能不能现身,这都是天地造化。”
断崖解释一番,然后定睛问天姿道:“那个破殇领悟了元素之力?”
“是的,爷爷,他领悟了至纯的光元素,战斗中突破,最后和我一战,当然为我所败,不过他的实力不容小觑,此人将来必成大器。”
“看来他真的不是武神。万年之前,武神出世,他不懂元素之力,凭蛮力撼动山岳,而后一发不可收拾,横扫大陆洪荒两地,可是,如今出世的武神究竟在哪里?”
断崖白发白眉白衣飘动,他如何也想不通,他身为这片大陆最为卓绝的阴阳师,为何捕捉不到武神的一点气息。难道,天书记载失误,可是,如今的天象却是武神出现的征兆。
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断崖不解,苦思冥想。
“天姿,如今无妄海奇石倒转,东海大陆将陷入一场浩劫。可是,洪荒之力流动,恐怕不久的将来,洪荒和大陆之间的天路洞开,势必对整个大陆是一场浩劫,你多留意大陆与洪荒之间的结界,一有消息,立刻向我通报。你还是下山锤炼自己吧,以你的能力和凌空山的威名,相信东海大陆无人敢动你,记住,顺势而为,千万不要刻意参与七国之乱和流派之争。”
说完,断崖紧闭双目,冥想。
无妄海,边路的心思和断崖一样,找人寻找武神无果,同断崖一样在思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