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嫔闻言,脸色一白急忙的说道:“你不能这样做!本宫为皇上诞孕龙弈,是大宙的功臣。就算皇上已经驾崩,但依照祖制,本宫也应该迁居宫外的感恩寺为尼,为先帝祈福祝祷,你不能就此杀了本宫!”说着,用力的挣扎了起来。
当然,这一切都于事无补,得了命令的带刀侍卫,举起了手中的佩刀,对着朱嫔的脑袋用力的一挥!手起刀落,鲜血四溅,挣扎声与嘶吼声戛然而止,滴溜溜的一颗头颅咕噜咕噜的滚落到了萧德女的跟前。
那是朱嫔的脑袋,面上还带着难以置信之色,眼睛睁得大大的,是满目的害怕与恐惧,整颗头颅没有一寸地方没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虽然已经身首分离,但那唇角处还是一颤一颤的,似乎还有未了的咒骂还没宣之于口。
萧德女冷冷的哼了一声,瞥了一眼地上的这颗血淋淋的头颅,脚尖轻轻一勾,把它踢到了一旁,嘴里悠悠然的说道:“你啊,当真是除了这颗脑袋以外,也就没什么能够在这世间存活立足的资本了,真真是人如其名,蠢笨如猪。”
话语一顿,扫了一眼那群已经惊呆在了当场的众妃嫔们,灿烂一笑道:“你们应该不会跟这个朱嫔一样,也如此的没眼色·吧?”
走在最前头的几个半白了头发的女人“扑通”一声的跪了下来,眼眸里都是胆颤心惊之色,拼命的磕着脑袋道:“皇后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臣妾再也不敢跟您争宠了,不敢跟您争任何的东西,臣妾更是不敢妄想争夺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请皇后娘娘饶恕臣妾一命吧!”她们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利害,这个萧皇后绝不是在跟自己等人开玩笑的,敢杀了那一个朱嫔,就敢杀了所有人的性命,如今再不服软那可真是要愧对她们宫中多年的阅历了。
萧德女看见此幕,情不自禁的抚掌大笑,似乎从来没有如此的高兴过,看着眼前这些从前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并轻易不肯低下那颗高傲头颅的女人们,如今都依依臣服在了自个的跟前,你说她能不扬眉吐气,心情舒畅嘛。
既然她们求自己饶她们一命,那自己就暂且的先不杀她们,让她们吊着那颗惶惶不安的心静静的等待着命运的审判。不过自己虽然给了她们希望,但最后还是会一次性的斩断她们所有的希望!
这等高起高落的绝望感觉,会让她们崩溃,而看着她们如此滋味不好受的样子,自己的心情才能更加的舒畅之极。
想到这里,萧德女便不在把目光放在这些拼命求饶的女人们身上,眼神阴寒的放到了尾随在最后的几个同样是满目心惊胆颤之色的女人身上,暗暗道了一声:这几个人当中,应该有一个就是那个老东西口中烨儿的母妃吧。
原来这在场所有诞孕了皇子的妃嫔们,大半萧德女都认得,除了有那么几个长年抱病在身,不能来中宫请安的,或者早已失宠失势自己免了她们来中宫请安的以外,这大部分的妃嫔们萧德女都可以排除她们的皇子与那个老东西勾结在一起的嫌疑。
因为这些妃嫔们所诞孕的大部分皇子,萧德女也都认得,并没有哪一个长相是跟那个所谓斌儿派来的人形同的,所以自然也能一并的排除嫌疑了。当然,这得是在这个所谓斌儿派来的人就是那个老东西口中的烨儿为前提的情况下。
至于那些个萧德女已经不认得的妃嫔们所诞孕的皇子,她也亦是不认得的。毕竟这几个妃嫔们长的也有十几年,短的亦有七八年没带着皇子们过来给她请过安了,而就算是每逢宫里大庆节日三十六宫同聚欢庆的时候,她也是从来不会把目光放在这群不在冷宫但却形同住在冷宫里一般的妃嫔们身上,再加上她也自认没有那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萧德女自然也就不认得她们了。
当萧德女还在仔细的度量着那几个尾随在最后的妃嫔们之时,卫如君却是表情愣愣的对着脚下的一个东西发起了呆。
原来方才那萧德女的轻轻一勾脚,竟然不偏不倚的把那颗朱嫔的头颅踢到了卫如君的身边,也不知这朱嫔是否是死不瞑目,那眼睛睁得浑圆浑圆,凌乱的头发披散着,形同一个女鬼一般可怖。唇角处虽然已经不再颤抖了,但看着她那张半张着的嘴巴,放佛还能够在冥冥间听到她那未了的咒骂声。
卫如君本以为自己见到这一幕人头落地的场景,也会跟着那群妃嫔们一样,害怕的发起抖来,至少也会觉得恶心不已。可当这颗头颅就这样直接的落在了她的面前之时,却只觉得自己是在看着一幕十分稀疏平常的场景——没有害怕,没有恶心,没有一丝的异样感。
她不知道是自己本来就是如此的,还是这个皇宫改变了她,就在这么一天的时间里,把她变成了一个心肠坚硬之人,不再有女子的优柔,不再有女子的软弱。
“别怕,我在这里。”一道温厚低沉的声音,从卫如君的身边轻轻传来,是刘烨。
卫如君从彷徨中醒神了过来,一股油然而生的暖意拂过了她的心间,脑海里闪过了一丝明悟。
是啊,有他在,自己还怕什么呢?虽然从自己决定要嫁于他为妻的那一刻开始,自己也注定是要在这宫中生活了,但只要有他在,就算这宫中再如何的会扭曲人心,但只要自己与他相互的心永远不变,那就什么都不可怕了。
卫如君并没有这个本事和资格能够去要求这个皇宫为自己改变,至少暂时没有,所以她只能改变自己,为了他改变自己——正如祖姑母所说,懦弱的心性并不适宜在宫中生存,而只有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才能在宫中真正生存下来!
一抹厉色划过了卫如君的眼眸,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当她最后瞟了一眼地上的那颗朱嫔的头颅以后,轻轻的一勾脚,把它踢向了一个未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