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警官朝二人点点头,便不多讲废话:“昨日的案件我局已查明,贵方门店遭到破坏,闹事者为以‘独眼’为首的神经不正常的流浪团体。起因乃两位所经营的‘折扣店’群众过多,声音过吵,影响了这个流浪团体休息,以至于……”
“你说什么?神经不正常的流浪团体?”云乡儒顿时爆起,尼玛,这警官前面挺好,怎么到这里就突然来了个大转折,直接将案件给定性成这样?
“请注意肃静!”庄警官出声警告,然后继续说,“鉴于犯罪分子的特殊性,我公安局愿意出于人道,给二位提供五千元地赔偿补助——”
“肃静你MB,补助你MB,我不同意。”云乡儒一把甩过凳子,这分明是蛇鼠一窝。
“你……”庄警官急忙接住凳子,身为警察,身手还是不错的,“两位还请谅解执法机关的工作,控制好情绪,我们对于此也是深表同情。”
“我也不同意,要求重新调查……”倪汉雅也是大声发对。
庄警官也不说话,直接将调解书放到两人面前,用笔敲了敲:“两位,请签字吧!”
云乡儒一把扯过调解书,直接给撕了:“签你M,我让你签,我要告你!”
“对不起二位,我时间非常紧,马上就要出警,别浪费时间。”庄警官再次掏出一份调解书,感情都准备了N多份。
“卧槽……签,汉雅我们签。”云乡儒气得要疯了,这尼玛早就吃定了。而且经历过前世的云乡儒,早就体会过啥叫无权无势遭人欺。
倪汉雅听他这么一说,啥也不管,拿过调解书就签。
“慢着,不要签。”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接着便出现一个顶着大肚腩地警察。
是他。云乡儒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胖警察,就是当初开发区派出所盘问倪汉雅的三个民警中的那个胖民警。他诧异,一个派出所民警在这市公安局吼啥?
“邱局长!”庄警官看到来人,急忙站起来喊道。
邱局长?云乡儒刹那间凌乱了,这胖民警是个局长,那他怎么会跑到一个派出所里去做盘问工作?
“倪汉雅,云乡儒,你们好!”邱局长并不搭理庄警官,而是喊着他们俩的名字,微笑地点点头。
“您好,邱局长!”两人立即回到,心里诧异他似乎对两人很熟悉。
邱局长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案件材料,很不在意地说,“小庄,这事我来吧,你先出去。”
“邱局长,这……这是单局长——”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邱局长给打断了:“去吧,有事我承担。”
那庄警官也就不再说些什么,转身离去。待庄警官离开接待室,门口立即显现另一个身影,是赵大肩。
“赵老板,你们?”云乡儒看着赵大肩走进来,很不解地问。
“小娃娃,赵老板是我姐夫。”邱局长呵呵笑道。
“是啊,云老板,这是我小舅子,主管治安的邱副局长。”赵大肩介绍到。
“哦,原来是副局长,刚一直局长跟局长,完全把我给搞晕了。”云乡儒微笑着说。
其实他心里总算是把疑问给解了,这邱局长既然是赵大肩的小舅子,那么出现在开发区派出所就完全能理解了,毕竟当初出事的是华叶制衣厂,涉及到自己姐姐的员工,他专门去过问也是正常。
“姐夫,这个小娃娃就是不错,这样还能笑出来。”邱局长伸出肥胖地大手,拍拍他脆弱地肩膀,“当初金座广场管理处的保安报警,我看你这娃娃,很有股志向,也就没抓你到派出所。没想到,倒真是有几分本事,竟然差点把要死不活地华叶制衣厂给救活了。”
“啊?还有这么一出?”云乡儒立即涌出汗水,原来那些个溜掉的保安竟然还报警了,“如此说来,还得感谢邱局长高抬贵手了。”
“行了,小娃子,昨天的泼大粪,是你们受池鱼之殃了。”邱局长脸带歉意地说。
云乡儒又陷入糊涂中,跟倪汉雅两人面面相觑。
“昨天领头的是独眼,我跟他打谭麻子打交道好几年,知道他跟独眼的苟且关系。”一旁的赵大肩解释说,“少雄,独眼怎么会搞了个神经不正常证明?”
“姐夫,神经正不正常还不是由他人说了算,此次是有人伸手保下了他们。”邱局长无奈说。
“是谭麻子吗?或者田浦那帮人?”赵大肩问。
邱少雄摇了摇头:“不是,田浦人主要搭线白正义白市长。这事也奇怪,这个独眼,我们已经盯过一段时间。上次调查你厂里两个出事的工人,就让重案组收集到花都一大部分****,都是出自一个叫大狗的混混,而这大狗就是独眼的手下。”
“不是吧?贩卖毒品的人,还能干泼大粪这样的勾当?”云乡儒奇怪地问,他其实是后世的毒枭电影看过了,本能地认为贩毒地都是扛冲锋枪的。
“小娃娃,这帮人什么不干,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看场子砸铺子,怎么来钱干什么,总之就是不干正事,好吃懒做,图个任性。”邱少雄耐心地解释说。
“这里面还有个关键因素,就是谭麻子,他一年可是给独眼不少钱。”赵大肩补充说。
云乡儒总算搞明白自己的错误见解,不过他对此次泼粪事件的看法,主要放在谭麻子身上:“赵老板,如此说来,这次肯定是谭麻子指使的?”
“可以肯定是他。”赵大肩答。
“那我就奇怪了,谭麻子为什么要针对折扣店?难道是看我们生意好眼红?”云乡儒问。
赵大肩尴尬地笑笑:“刚刚邱局长就说了,这次主要是受池鱼之殃,问题是谭麻子要封锁住我的服装销售渠道。原本我一直没作警惕,但这次看来,又是我大意了。”
“田浦人确实毒辣,爸那边已经被谭大麻给逼迫到胡同底了。”邱少雄点点头说。
“爸?谭大麻?”云乡儒发现他整个就被卷入了个大漩涡中。
“呵呵,小娃娃,我爸就是他岳父,也就是花都服装协会会长,用通俗地话说,就是花都派老大。”邱少雄摸了摸大肚腩解释。
“谭麻子本名叫谭大名,谭大麻就是谭麻子的大哥,也就是田浦商会理事长。”赵大肩也从旁解释。
云乡儒听了后恍然大悟,这花都派与田浦派之间的斗争,看来以谭大麻为首的田浦人是完全占了上风。
“这么说上次我在依好休闲门口,听谭麻子似乎有意收购华叶制衣厂,也是因为花都派的关系?”
赵大肩点点头:“这个是主要原因,我岳父坚定带领花都派不屈从田浦人掌控服装批发市场,田浦人也很无奈,为此他们不得不渗透到服装生产各个环节,只是凭他们田浦人几年的服装底蕴,根本无法与花都派十几年的底蕴相比拼。于是他们便想从我家阿绘入手,意图通过两家结亲,好间接掌控花都派。”
“这个倒是蛮复杂的。”云乡儒感概说。
“是田浦人过于贪婪,掌控批发市场不满足,意图完全控制服装产业,以至于搞成现在的样子,好的服装上不了市场,差得服装不停的被炒成高价货。”赵大肩恨恨地说。
“如此说来,折扣店被泼大粪也不冤,毕竟一个商会理事长的弟弟,一个又是派系老大的女婿,而我刚好介入到你们两派漩涡中心了。”云乡儒一副没好气地样子。
“可以这么说,云老弟,这事终究是因我而起。”赵大肩有些自责。
“靠!你还有脸说,你个混蛋,我说怎么好好地被人泼大便呢。现在你赶紧补救,将泼粪人与指使人给揪出来。”云乡儒很摆谱地说。
“小娃娃,独眼这边既然被人保走了,就算追究下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我仍旧是要追究,将损失追讨些回来,另外保证让他不敢再有下次。”邱少雄手指敲敲案件材料,声音说得极为洪亮,“不过,谭麻子这边,只能靠你们用自己的方法。”
“多谢邱局长指点,不靠自己,靠你也靠不牢。”他一脸地仇视,还以为一个局长来了有用呢,搞半天就知道追讨损失。
“你这个小娃娃……我也是无奈啊,那是我的顶头上司,倒是你千万别气馁,华叶制衣厂还指望你盘活,不然少珍姐姐,要揍我的。”邱少雄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还自我滑稽,但被云乡儒直接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