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急刹车,叶天佑把车停得靠在了路边,风风火火地跑了这么久,有夜姬压阵垫后,鲍小安应该不会再追来了。
更紧要的是,叶天佑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烧一样,所有水份都蒸腾殆尽了,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被烧干了的茶壶,从里到外地都是热烘烘的干燥,马上就要炸掉了。
叶天佑扶着方向盘,没有转过头来,闷闷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发楞?”
“……嗯?”白兰没有听清,疑惑地看着叶天佑,一股担忧升腾起来,盖过了原先的不安,叶天佑此刻的状态……明显的不正常,他要爆发了么?可是他明明是在痛苦地压抑着什么,浑身笼罩着辛苦和煎熬,白兰开始期盼着叶天佑赶紧数落教训自己一通,发泄发泄,不然一会这辆兰博也要被掀翻了!
“我说!”叶天佑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呼吸都成了喘气了,气管都开始痉挛了,“为、什、么、发、楞?!”说出来的话都是一字一喘。
白兰一愣,以为叶天佑责怪自己刚才一路无语,心里暗暗自责怎么忘了主动请罪啊,慌忙开口:“对不起,叶少,是我的过失,连累叶少,给您添麻烦了!任凭您责罚!”
叶天佑感觉自己不如炸掉算了,本来说话就有困难,现在还鸡同鸭讲、对牛弹琴,这个白兰平日里很有眼力见的机灵利索,今天怎么牛头不对马嘴地让人想捏死她!
叶天佑抬起沉重的头,转过胀红的脸,用几乎可以喷火的眼睛盯着白兰,气喘吁吁地问道:“为什么……要晨跑?!……为什么……会走神?!”叶天佑顾不上自己的异常,心心念念地居然还是白兰怎么会轻易就让自己陷进了危险之中。
“啊?!”白兰讶异地惊呼出声,叶天佑一直耿耿于怀地就是这个?!他是要开始秋后算账了么?可是为什么他的模样,就像一只急红了眼的斗牛,如同死死地盯着红色斗牛方巾一样,目光死死地锁在自己身上,恨不能穿一个洞出来。
“我……”白兰低下头,大脑当机,自己为什么要去晨跑?为什么?为什么?因为自己习惯了晨跑?因为自己也喜欢上了晨跑?自己为什么会失神?为什么?为什么?因为自己想起了叶天佑?因为自己关心他有没有康复?是这样么?是这样么?能这样回答么?能么?
“到底为什么?!!!”叶天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认这个死理,只是心头的一丝疑惑,如今问出来,看着白兰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唯唯诺诺的样子,顿时怒从胆边生,咆哮着吼了出来,居然非要刨根问底追问个究竟和所以。
“我习惯了晨跑,想着不知叶少身体恢复了没有,一不留神,被人捂了乙醚。是我的错,我会回去向顶爷谢罪!”白兰被叶天佑一吼,豁然通彻,反正是死,死也死得干脆一些,顿时大义凛然起来。
“我习惯了晨跑”……
“不知叶少身体恢复了没有”……
叶天佑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望着白兰,只是普通的回答,也是合情合理的答案,这本来就是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自己只是从一开始的疑惑不解,到后来的偏执激狂,可是这样的回答,为什么会让自己狂躁的身心瞬间温润平静了下来?她就坐在那里,低垂着头,平静如水,宛如一朵碧玉凝白、兰香芬芳的花朵,淡淡地散发着馨香,安怡着自己燥热的身心……
只是,怜香惜玉的情绪刚刚泛起,自己的身体就膨胀起辣手摧花的欲望,瞬间叶天佑又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