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温柔冷笑一声,“搞了半天,你以为我是在骗你?你觉得我一直在编故事?”
“不是,不是,我信,我信!”白兰使劲儿点头。
“那……”温柔渐渐想明白了,“你是指,真正的天佑哥?”
白兰咬着嘴唇,点点头,两只眼睛里显而易见的满满的期待。
“哼哼——”温柔一把推开了白兰的手,“果然,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天保哥哥尸骨未寒,你就着急想着跟别人双宿双飞!”
“没有,我……”白兰想解释,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哈哈——”温柔也开始摇头,表情阴冷得吓人,“天保哥哥,这就是你费尽心思想要照顾的人,可惜你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人家心里根本没有你!”
白兰只好沉默:她自始至终,都认为那就是他的叶天佑,为他的劫后余生而庆幸欣喜,为他的恬静超脱而高兴欢喜,为他的病魔缠身而担忧伤痛,说实话,她有些时候能感觉到他的些许不同,他以为那是他的转变,是他的超脱,是他的成长,她甚至对他的这些转变和成长,由衷地喜欢,喜欢他坦诚地说喜欢,喜欢他细微地照顾呵护,他给她很多以前并不多见,甚至未曾有过的温暖和触动……那么她,内心深处喜欢的,是他顶着的叶天佑的名号,还是叶天保给予的温存和暖意?……她也不确定了……
温柔看着白兰默不作声,鼻子里轻轻一哼,含着明显的恨意,起码是不满:“天佑哥的确没有死,那场爆炸只是让他受了伤。”
“受了伤?”即便知道结局,白兰还是感受到心脏重重地一撞。
“爆炸炸毁了大厅,主梁砸在了他的身上,砸坏了他的腰椎,他……站不起来了!”
白兰张大了嘴巴,无声地重复着温柔的话:“站不起来了,站不起来了,站不起来了……”
“可是毕竟他还活着不是吗?”温柔盯着白兰,眼底的幽伤浓郁得化不开,他的天保哥哥,却是无论如何,也活不过来了!哪怕他能就那样躺着,也好啊!
“他在哪?”白兰木木地问。
温柔一挑眉:“你想见他?”
白兰不说话了——我能见他么,我凭什么见他,他还记得我么?他以为我早死了吧!他都要和温柔结婚了!那么他的伤,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吧!……我又怎么配再见他,我居然把另外一个人当成他,跟别人耳鬓厮磨、你侬我侬、共居一室了快一年之久,我还有什么脸面和理由去见他!
“不……”白兰垂头,全身的力气彻底被抽干了。
“不!”温柔反倒是斩钉截铁,“我会让你见他!”
“什么?”白兰诧异不已,抬头看着温柔。
“对,我不会像天保哥哥一样,让我走得不明不白!到死也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还要靠给你的信才弄明白他的心意!我会让你带着你们的女儿,去见他,由他来决定你的去留!”
“我们的女儿?”
“对!你和天佑哥的女儿!”温柔说话时,一道柔爱的光扎进眼里,扎进心里,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哦,果然是女儿。”白兰喃喃自语,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
“对,叫叶若兰!”说这一句的时候,温柔把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像是憎恨什么,又像是肯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