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会不会他的大脑受到影响，有没有可能出现神智不清的情况？”眼角还挂着泪滴，抽泣的气息还没有平稳，面容急迫地浮现焦灼的红晕。
“这个……”李名志思索了一下，却是坚决地否定了这种可能：“的确，叶少这种情况，可能神经系统会受到损害，亦或者会出现精神异常，神经系统损害常见癫痫，但是叶少从来没有此方面的不适，而且刚刚做过的检查，脑电波是正常无异的，其他的诸如脑血管病、颅神经麻痹、颅内高压、无菌性脑膜炎及横惯性脊柱炎等，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症状和体征，我们一直监控做的PET－CT，显示他没有任何的脑部疾患。”
温柔呆住了，柔顺的眉毛拧成了一条绳。
李名志咽了咽唾沫，耐心地继续讲解：“至于精神异常，则可能会出现幻觉、妄想、木僵、恐惧、被控制感，有的也会有意识障碍、定向力减退、注意力涣散、记忆力差、行为异常，还有情感障碍及神经质反应，包括轻躁狂、抑郁、焦虑、癔症、疑病……”
已经在温柔眼中黯淡消散的光芒噌地一下又熠熠闪光，像饥饿了许久的难民看到了食物之后发出的夺人心魄的光芒，就差叮叮作响了！
“嗯嗯嗯，李医生，你没有觉得表哥出现了幻觉和行为异常么？”温柔双手抱拳，十指紧扣，朝圣般望着李名志。
“……”李名志也无语了，有吗？似乎叶少没有这些方面的问题啊？瞄了一眼眼神殷切的温柔，望了一眼紧锁双眉的叶顶天，李名志职责所在：“起码叶少脑部没有发现器质性的变化，这点在下是可以确认的。关于没有器质质病情况下的精神异常，我会再会同精神和心理专家，认真评估。”
“不用了！”温柔正要兴冲冲地点头说好，却听叶顶天淡淡地三个字入耳，不解甚至诧异地扭头看向叶顶天，不可置信地唤道：“姑父？您……”
“不用打扰他了！他也是个爱清静的人，所以才会躲那么远，”叶顶天有意无意地瞟了瞟窗外，语气怅然幽伤：“既然一切都无可挽回，又阻挡不了，就让他平平静静的吧。”
温柔咬了唇，两只手攥在一起，指甲深深扎进手心，婆娑的泪眼盯着叶顶天，好一阵子，似乎终是想通了什么，慢慢散了手指，垂了双手在身侧，目光落在了地面，一言不发。
“是。”李名志怔了一下答应了，没有想到叶顶天这般消极，但是如此情况，不“消极”又能怎样？还真不如“消极”些，不要再折腾了，这是真得对叶少的关爱。
叶顶天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眼又看着李名志：“他的心脏……？”
“哦，叶少的心脏功能目前看没有受大的影响，曾经出现过的心包积液已经处理过了，现在都控制得很好，主要是他的肾功……”
“唉，他吃过的苦太多，小的时候刚生下来就心脏不好……”叶顶天喃喃自语，打断了李名志的话，犹自抚上了自己的心口，不知是感同身受，还是他心痛难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