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同时,别墅的二层,安静的书房内,门口,柔软厚重的华丽地毯上,站着一位身着黑色连体紧身衣的女子,简练地扎着短小的马尾,正认真审视着高耸至屋顶的书架,目光扫过一本本书册,最终定在一本《牡丹亭》上。
哼哼,这么明显的标记?!这个主人是老年痴呆啊还是老年痴呆,这么怕自己记不住?!还是就是怕别人找不到?!
黑衣女子似乎解嘲地冷笑一声,开始从装备包里掏出一副眼镜,低头带好后一抬头,眉头间的紧蹙一闪而逝,眼前多出了错综复杂、横亘交织的无数红外线,女子撇撇嘴,利落地舒展下筋骨,开始快速地确定行进路线。确定了可行路径,女子迅速行动,或弯腰,或跨腿,或挺胸,黑衣女子犹如一尾光洁的鱼,在红外线的光波粼粼中畅快游荡,画出优美的曲线,舞出伶俐的弧度。
不消片刻,女子已经立在了书架前,伸手便探下了《牡丹亭》,翻开,果不其然,只是一个做成书册的保险盒,扉页就是密码按钮。女子在装备包里摸索着,掏出一副薄膜手套,套在手上,“幸亏情报做到位了,提前弄到了指印,备好了指纹模套。”女子暗忖。迅速地输入打探到的密码,保险盒“啪”地弹开了,女子心头大喜,却瞬间如冷水灌顶,保险盒弹出来的居然是一个扫描框!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道?
“亲爱的,白忙活了吧?”一个妖娆的声音从书房门口传来。黑衣女子心头一震,已然知道来人是谁,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她慢慢扭过头,盯着来人默不作声。门口站立的正是刚才在别墅顶层的妖艳女子,只见她一袭黑兰夜行衣,紫红的头发盘在头后,神态轻松地在门口墙上摸索了一把,交错的红外感应线居然瞬间消失了。
红发女子款款走到书架前,从随行的包里摸出了一个圆鼓鼓的东西,黑衣女子凝神一瞧,不免悄悄吸口冷气,红发女子手中的赫然是一个人的眼球,血淋淋的显然是刚挖出来,红发女子简单拭了拭上面的血丝,便把眼球对准了扫描仪,一道绿光闪过,扫描仪缩了回去,保险盒“叮”的打开了,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白玉鼻烟壶,在黑寂的夜里发出清透的白光,让鼻烟壶上描绘的大红牡丹娇艳欲滴,仿若在月光下娇然绽放。
红发女子毫不迟疑的取出了鼻烟壶,转手把眼珠子扔进了盒子里,睨了一眼鼻烟壶,眼角含笑地望向黑衣女子:“白兰,你输了!这个,是我夜姬的了!”白兰默声,夜姬收好鼻烟壶,朝着白兰方向一个飞吻:“亲爱的,我先走了!还是要谢谢你的指模,不然我还要多剁他一只手呢,呵呵”,便步履妖娆地迈出了房门。
独留白兰托着《牡丹亭》的空盒子,无声地站立着,许久许久,在这冷静的夜里,白兰忽然再度感到脊背涌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久久褪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