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叶鹏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却想不到他的这一声惊叫把摊主和老人师徒俩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叶鹏看到几人投来的目光,不由尴尬地笑了笑,指着他感到熟悉的那个玉雕说道:“这个送子观音的雕工不错呀!”
送子观音属于明代题材。在这个时期,玉器趋于世俗化,在器型、纹饰等方面都表现出了更多的与生活相关的内容,比如人物、动物、吉祥图案等等。“送子观音”玉雕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一种具有佛教色彩的陈设品。
要知道,我们的国人,尤其是妇女,特别崇敬送子观音,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能够送子。观音虽然不是佛教中的最高神,但由于她能够送子,所以在我国的影响力比佛祖还要大。可以说,一个平常百姓,也许他不知道佛祖,但他一定知道送子观音。
一般送子观音都采用圆雕的手法,而叶鹏手指指向的这个用的却是透雕。虽然透雕的送子观音不多,却也说不上少,根本不值得稀奇。至于说雕工,那就更扯了,这个送子观音的雕工虽然繁密但十分杂乱,一看就不是出自名家之手。
“小兄弟也是此道中人?”老人笑眯眯地对叶鹏说道。
叶鹏连忙摆手,说道:“哪里哪里,不瞒您老人家说,我是第一次来古玩市场,纯粹图一热闹,哪里会是行家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人点了点头,这才没有把叶鹏当成这个摊主的托。
而这个摊主却是打蛇随棍上,“惊叹”地说道:“小兄弟好眼力啊!”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瞒几位,我祖上曾是苏州的玉工,雕刻出来的玉器可都是直接作为贡品献到皇宫里,给皇上用的。可惜后来因为战乱,家传手艺便失传了。”说完,他还叹了一口气。
且不论他所说话的真假,历史上苏州的玉工却是极为出名,被称为“中国玉器第一人”的陆子冈正是出自苏州,当然,现在的苏州玉工早已不复昔日威名。
当然,摊主所说的话,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相信。谁都知道,他们这一行的人最基本的生存之道便是会讲故事。
其中还有一个流传较广的故事:有一家古玩店要招伙计,有两个年轻人同时前来应聘。店老板从地上捡起一根细木条,问两人:“这是什么东西?”只见第一个年轻人想也不想,立马就答道:“这是根细木条。”店老板听了之后摇了摇头,看向了第二个年轻人,却见第二个年轻人眼睛转了转,小心翼翼地从店老板手里接过这根细木条,说道:“这是当年慈禧老佛爷用过的牙签啊!只不过在逃亡途中流落民间,不想竟流落到老板手中!恭喜老板,贺喜老板。”店老板听后大喜,立马收下了他。这个故事虽不知是真是假,却也实实在在从侧面说明了会讲故事在古玩这一行的重要性。
老人将目光转向了玉观音,只见玉观音高三十公分左右,形态安详却比较僵硬。让老人嗤之以鼻的是,那个孩子并非立于观音掌上,而是被紧紧搂在怀中,还若隐若现。难不成雕刻者以为观音和那些不会抱孩子大男人一样?这也太扯了吧!美感都被硬生生地破坏掉了。
孩子一只手握着一颗珠子模样的东西,另一只手捧着莲花,莲的叶子是用玉本身的俏色雕成的,虽然巧妙,却也不符合常理。在莲叶的遮挡下,观音怀里的童子只露出小半张脸,勉强能看出是个孩童的样子。
“老板,我可以看一下吗?”叶鹏向摊主询问道。老板立马惊喜地说道:“可以可以,不过小心点,别摔坏了。”说完便拿起来递给了叶鹏。
叶鹏接过观音玉雕,仔细端详着,同时脑海中也一直思考着那股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想着想着,却始终不得其解。突然,叶鹏丹田那一丝先天之气极速从丹田钻出,绕经脉游走一圈后,迅速钻入玉雕之中,不待叶鹏有所反应,又迅速迅速钻回身体,回到了丹田。叶鹏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那一丝先天之气竟增强了近一半。
叶鹏大惊失色,怎么可能?叶鹏突然将目光投向了那个童子手中握的那个珠子模样的东西。叶鹏仔细看了看,突然想到了一件佛门圣物————舍利子。
舍利子乃佛门有德高僧坐化后形成的一种结晶体,拥有无上法力,可净化人心,消除罪孽。这就可以说明为何那一丝先天之气会增强那么多。先天罗汉拳乃达摩所创,为佛门无上功法,而舍利子乃佛门圣物,自然可促进其进步。
叶鹏将心情平静下来,说道:“老板,这座观音玉雕你说个价格,如果合适的话我就要了。”“小兄弟真是个爽快人。”摊主笑道。“我也不和小兄弟你说虚的。这个送子观音是明朝的老物件,是我家里祖传的,这么大一块和田玉,虽然只是山料,却也十分罕见,小兄弟你要实在想要,两万块钱你就拿去吧!”
叶鹏笑了笑,将手中的观音玉雕放了下去。看来刚才自己的神情都被摊主注意到了,现在他竟狮子大开口了。
首先,这个送子观音根本不是什么明朝的老物件,不然也不会“明珠蒙尘”,等到他来出手。其次,这块料子用的根本不是什么和田玉,而是昆仑玉,比之和田玉差了整整一个档次。再说,虽然很多人都喜欢玉器,却也仅限于手镯、玉佩等小器件。这么大体积的,除了那些收藏家基本没人会看上,而收藏家却又不会看上这座玉雕。当然,那颗舍利子是没人识货。所以,摊主的确算得上是狮子大开口了。
于是,叶鹏拍了拍手,站起来就要离开,而摊主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因为他相信叶鹏一定会留下,这种“伎俩”他见多了,却不想叶鹏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老板见叶鹏竟出乎他的意料,真的要离开,连忙大叫道:“小兄弟,等一等,别急着走,你要真心想买,不妨给个价。”
听到摊主的话后,叶鹏停了下来。其实,这并不是叶鹏施展的心理战,而是实在没钱呀!作为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叶鹏走回来,看向了那位老人,他知道老人是此道高手。说道:“老爷子,您来掌掌眼?”老人笑而不语。这也算是古玩界的一个潜规则————不能阻挡他人财路。老人作为靠这一行吃饭的一员,自然不会不遵守。
见老人不说话,叶鹏咬了咬牙,说道:“一千!”一千的价格一出口,老人便知道叶鹏这次要花钱买个教训了。虽然他对这年轻人有些好感,却也不便出口提醒。
“小兄弟,你这价砍的也太狠了吧!别说这是明代的老物件,就算是现代工艺品,这么大的一块和田玉,也不止这个价啊!”摊主苦着脸说道。这时他还注意着叶鹏的神情,看他是否还能加价。
叶鹏说道:“我就一千块钱,不卖我立马就走。”叶鹏转身又要走。摊主见煮熟的鸭子又要飞了,连忙说道:“卖!一千就一千,就当交小兄弟这个朋友了。”说着生怕叶鹏会反悔似的,将玉雕装在一个盒子里交给了叶鹏。而叶鹏也取出一千块钱交给了摊主,按规矩这就是成交了。
此时,老人也准备离开了,就在此时,传来了一道声音:“学长,原来你在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