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焘确实不寻常。司机师傅都感觉到娇儿不对劲,频频回望,而路焘却没注意到,他像是一直在着思考什么。到了机场,司机小王在找停车位的时候,他才好像反应过来。
路焘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T2入口,“小王,你不进去了,我跟太太都是轻装,手续我进去办。你现在回公司,在门口等财务刘经理,你把他送到审计局。“
娇儿头蒙蒙的,她觉得自己像行尸走肉。她机械的下车,一步又一步的跟着路焘在走。娇儿爱美,最喜穿高跟鞋,平日穿着如履平地的,今儿却不甚合脚,这不,上台阶就摔着了。
路焘吓了一跳,娇儿脸怎么这么白,摔疼了?路焘心疼,却又庆幸,正巧呢,他还想这让娇儿吃加药的巧克力呢,这倒省心了。
“宝宝摔疼了是不是?这破楼梯!很疼是不是?咱以后不穿高跟鞋了好不好?“
路焘纳闷,这祖宗今天怎么没哭?往常这娇气包稍微哪儿不如意,就哼哼唧唧哭的人心烦,只想把天上的星星捧来给她,求她笑一笑。今儿,怎么这么反常?
摔的应是疼了,都听到声了,机场又人来人往呢,他还担心这娇娃娃觉得自己丢大丑了,指不定怎么闹死闹活呢,这怎么,木愣愣没个反应!
路焘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把娇儿抱起,放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娇儿乖乖的坐着,也不闹,失魂落魄的像个丢了玩具的娃娃。路焘摸了摸她的头,让她乖乖坐着等,便快步去邻近的售卖处买了水。
路焘把买的矿泉水放在柜台,从兜里掏出药,一颗颗的板下来,捏在手里。不远处娇儿静静的坐着,娇儿太美了,周边的不少人都在偷瞄她,路焘想,我的娇儿呀,在哪儿,都是焦点,太耀眼了。
娇儿呀,娇儿愿意在陌生的国度以别人的身份活着吗?娇儿愿意余生呆在他的旁边吗?娇儿能忍受见不到晏晏吗?娇儿会接受他这样的安排吗?娇儿会恨她吗?
不管了,不想了,这是唯一的办法,路焘再也不能忍受娇儿躺个哥哥的怀里了,一想到哥哥对娇儿,想他们晚上,想有得对娇儿为所欲为,路焘心就疼。这是他的女人,他的宝贝,他的心肝,他的命,是不能与兄弟共享的珍宝。路焘想,我那么爱娇宝宝,仔细疼她爱她,她总会接受的,让娇儿再给他生个小宝宝,他们一家三口会幸福的。
路焘走到娇儿旁,哄娇儿“宝宝,把药吃了,乖,吃了就不疼了“,他本来准备了加药的巧克力的,娇儿喜欢吃巧克力,等飞机等了那么久,她总要吃的,到时候就有机会了。没想磕着了,不过,能吃药更好。
娇儿几乖诺,认认真真的吃完药,低着头喝水,睫毛长长的,路焘觉得可爱死了,又想亲。
“宝贝,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你靠着休息会,我去打机票好不好。“
娇儿点点头。路焘一走,娇儿就静静的靠着椅背。可娇儿的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她越来越难受,心口闷到疼,她不禁不用手捂住胸口,还是太难受。娇儿脑子里翻江倒海的,有一个回声越来越大,栾同飞,栾同飞,死了?娇儿身体安好,灵魂却如有所失。
路焘给娇儿吃的,是新型的安眠药,两个小时后,它能娇儿使安安稳稳的睡两天。这药是黑狗给的,对身体没有多大伤害,唯一的副作用就是醒来后特别饿,路焘想,我会把各种的珍馐摆在我宝宝面前,她愿意吃那个吃那个,就这一次,以后娇儿跟着我再也饿不着了。
黑狗是李安的发小。路焘人大读书的时候,跟李安一个宿舍。李安很少住宿舍,可路焘也优秀,硬是跟这帮北京公子哥建立了交情,成了哥们。大学时候,他们还一起小打小闹的开公司,没想到还搞出了名堂,这是路焘为人所不知的资本。
他的堂哥以为他还是个待扶持的弟弟,哪知,他的弟弟,早拥有了更甚于他的资本。
路焘这帮哥们,家里权势逼人,难免无法无天。他们的人生哲学里,就知道喜欢的东西要抢,抢来了的迟早是你的,妞也一样。他们路焘为了个女的要死要活的,觉得窝囊到看不下去。
这不,兄弟团的黑狗最阴,给出的注意。布置的天衣无缝,路焘娇儿一下飞机,接他们回家的车会在五地道湾出车祸,车会冲出围栏,坠水,娇儿和路焘也将从世界消失,尸骨无存。而在法国,却会多出两个合法的的华裔。
娇儿下了飞机,上了家里派过来的接他们的车。她很累,在飞机上一直苍白脸,头闷闷的,这会更昏昏欲睡。娇儿在后座睡得熟,路焘却打量了眼司机。
这司机原本就是个亡命徒,黑狗让心腹六子找的人,六子承诺,给司机家人三百万,这师傅就把自己的命卖了。司机半路停车,路焘就抱着娇儿上了后面的一辆路虎。路焘邪魅一笑,相信很快,哥哥就能收到他们的死讯了,检察院的姑娘,老太太不是喜欢吗?给哥哥续娶正好。他们应该会幸福的,我守着我的小娇儿就好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没料想,出国的飞机出了事,不过也算全了路焘的一个心愿,最起码他的娇儿跟他一块死了。路焘后悔,如果娇儿醒着,她就能听到他嘶吼的爱你了,最后在说一声我爱你。
娇儿在梦中丧了命。这艳娃娃,一生就这么结束了。
路焘和娇儿,也真的不存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