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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伤痛暗逝

自从跟池冥回到忘忧山以后,小九也算是安分的呆在这里。忘忧山中日子清苦,小九每天却十分的忙,不是研究学习七弦琴,就是忙着研究如何酿酒,而这段时间小九十分热衷于酿酒,经过小九酿制的酒,酒香四溢耐人寻味,浅酌香浓可口,细品却有一丝淡淡的梨花香。

小九说她收集了很多梨花花粉,再用梨花瓣上的朝露作为酿酒的原液,酒香自然带着梨花香。可收集朝露是件苦差事,小九每天天不亮,就带着竹篓和瓷瓶出门了,每天只能收集小小的两瓷瓶就算不错了。

池冥见小九渐渐恢复了当初的模样,心中的担心也渐渐的放下。没事的时候,池冥总是在院中教习小九学习弹奏七弦琴。小九才渡劫不久,虽说也没有懈怠一直勤加修炼,但一直都未能修习出一门非常善攻的技法,所以池冥想让小九多多学习七弦琴,或许以后小九能以琴音做为武器,那也是十分不错的。

小九也学得十分用心,从当初的完全不懂音律,到现在也能信手拈来低回婉转的弹奏,也算是小有成就。

这日,天气十分清朗,风高云淡,好一副悠闲自得,小九抱着一把七弦琴从房中走出,见池冥在院中坐着喝茶,也便走了过去。

多日以来的相处,让小九心中也渐渐平静了许多,或许池冥说得对,修行之人重在修心,如此执着介怀,确实对修行不利。这闲暇的日子一旦过起来,也容易让人忘却心中的疼痛。再加上回到这忘忧山,小九经常以忘忧草泡茶喝,多少能让小九平复心中的委屈和伤心吧?

“这么早就起来了?”池冥见小九坐在自己的对面,将七弦琴放在桌面上,轻声开口询问。

“嗯……”小九低低的回了一声,这段时间两人相处的时间很多,可一直都没办法让小九找到方法打破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尴尬。

“今日我会去望月峰看望拂笙,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可行?”回来时日也不短了,但池冥一直都在忘忧山守着,一则是担心小九的伤势,二则是希望能有时间多陪陪小九。

“哦……没问题。”小九说完开始翻阅手中琴谱,头也没抬一下。

池冥站起身来,走到小九身边,抽出小九手中的琴谱放在桌上,然后又拉起了小九,来到院子一旁的花架之下。花架上早已绿叶成荫,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斑驳的斜射下来,蔷薇花的花瓣时不时的从花架上洒落一两片,落在花架下放着的一张小方几上。小方几不大,左侧放着一鼎袅袅生烟的青铜香炉。

花架另一侧,架着一个秋千架,在一旁随风轻轻摇动几下。小九疑惑的看着这些物件,奇怪的问:“这几日,你便是在这里鼓捣这些东西?”

原来这几日,池冥一直都在花架里忙,小九也未曾多过问,不过现在看来,池冥是为她做了这个秋千架和专门放七弦琴的方几。

“这方几就放在这里,方便你以后在这里弹奏七弦琴,在木桌上弹奏恐怕有些不顺手。至于这秋千,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便顺手做了一个。这忘忧山少有闲人进出,日子是清苦了一些,你且当个玩意儿,无聊之时可以玩玩。”池冥转身看着小九说,眼里有说不出的宠爱,手也自然的抬起来,为小九捋了捋耳畔的发丝,这些天,他越来越喜欢小九柔顺的青丝,总是不自觉的想要触碰。

小九点了点头,池冥自然的动作让她的心不由得融化了一些,多日的相处,小九越来越迷惑了,虽说当初被池冥伤心,可现在却似乎无法再怨恨委屈起来。

“上次的影随行已经坏了,我重新为你做了两个,一个是找我的,一个……是可以找拂笙的。你……若是觉得闷,也可以找拂笙聊聊天。”池冥从怀中拿出两个影随行,递给小九。其实他心中是十分不愿小九与拂笙过多来往的,可最后他还是给小九做了联系拂笙的影随行。

“好,我知道了。”小九收下影随行,轻声的回答。

池冥低头看着小九,见小九的衣襟被微风撩乱,白皙的玉颈全部露了出来,微开的衣领下若隐若现的能看到小巧可爱的锁骨,不由得心中一动,似乎自己的眼睛都离不开。他僵硬的抬起手,为小九整理了一下衣襟,语气干涩的说着:“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今日风大,别着凉了。”

小九脸上微微一红,自然也是知道池冥对她的举动越来越亲昵,或许这样的举动,在潜移默化的拉近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说不定。虽说脸红归脸红,但小九依然忍不住心中泛起了丝丝甜意,微微一点头,轻声的说:“我知道。”

池冥点了点头,转身走出花架,长袖一挥招来云朵,便抬脚走了……小九望着池冥远远离去的背影,细细思量着,或许自己真的太过于小气。这次回了忘忧山,小九自然能感受到池冥极尽所能的讨她欢心,虽说池冥冷淡惯了,总是冷冷的跟她说话,可是她自己却能清楚的感受到池冥那种用心。哎……或许,池冥说得没错,他跟绾云不过是朋友,既然绾云是为池冥受伤,池冥为她治好容貌,也是在所难辞的事,自己又何必如此介怀呢?

想到这里,小九泛起了一个笑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转身回到院子拿起七弦琴就踱到了花架方几前,细细低低的弹奏起来……

池冥一路直直奔着望月峰去,不多时便到了望月峰,现在正值白昼,正是洗月亮的时候。远远便看见望月峰顶一轮巨大的明月如玉一般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上面斑驳的有些污渍,拂笙提着一只木桶,长长的白袍袖子被他挽在了手肘部位,慢条斯理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峰顶停靠的月亮,月亮是承在一架巨大的月亮云车上的。

月属阴柔,当夜色降临,天空高悬月亮之时,总有一些妖族会利用月光吞吐吸纳妖丹借以修炼。妖族靠月光提炼自己的妖丹,摒弃杂念。久而久之,月光会吸收一些不好的怨念,渐渐的在月亮表面便会形成一些黑色的污渍,如果一直都不清洗处理,月亮就会失去光华,所以这月亮其实一直都有专门的人在清洗。

而清洗月亮并不只是单纯清洗擦拭便可,需要以自身的仙力做饵,引导四方甘醇之水汇聚,然后再以仙力一点一点擦拭才能将上面的污渍擦掉。所以才说这洗月亮是个苦差事。

拂笙擦了一会儿,由于一直消耗仙力,又被这明晃晃的月亮晃眼,晃得头晕目眩。扔掉手中的帕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坐在峰顶歇了起来。

“这月亮似乎比以前更为明亮了。”池冥一边走向拂笙,一边轻声的说着。

“……这么有空?能跑到这望月峰来作甚?”拂笙扭头一看,来人竟然是池冥。

“我这有一些上好的酒,一时找不到人品尝,只好过来找你了。”池冥说话间便来到了拂笙的面前,顺手还从衣袖里拿出了两个酒壶,把其中的一个递给了拂笙。

拂笙也不客气,揭开壶盖闻了闻,然后又仰头喝了一口说:“嗯,确实是好酒,这么好的酒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说完又喝了一口。

“你省着点喝,就这两壶。这酒是小九千辛万苦才酿制而成的。”池冥白了拂笙一眼,就他这样牛饮下去,别说这两壶酒了,两坛也不够啊。

“小九酿的?难怪喝起来如此特别。”拂笙愣了一下,然后又说笑到,话罢抬手又喝了一口,可这次他是轻轻的浅酌,似乎舍不得就如此的喝完。

“……这酒是小九用梨花花粉和梨花瓣上的朝露酿成,虽说也不是什么秘传技艺,但也是十分珍贵难得了。”池冥也浅浅尝了一口,细细回味着。

“嗯,是有股淡淡的梨花香,小九也算是费了心思。”拂笙仰头望着天空,手搭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手中的酒壶。

“这酒还没名字,你有何建议?”池冥轻声问着拂笙。

“……这酒喝起来入口浓郁,细细品尝却有淡淡的梨花香,像极了离人哀愁缠绵婉转,不如就叫离愁吧。”拂笙转头看着池冥,悠悠的说着,眼里也流露出他从未有过的神情。

“……这名字虽不错,不过就是愁了点。”池冥淡淡的说着。

“小九……她近日可好?”最终,拂笙还是没忍住,出声问了池冥。

池冥望了一眼拂笙,然后点了点头,也不多言,继续喝着手中的酒,两人对着月亮就这样对酌了起来。

“这影随行……你拿着吧,是我专门做的,那边小九也收着了。”离去之时,池冥还是把影随行给了拂笙。

拂笙接过影随行,在手中紧紧的捏着,随即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懒散的笑容,却坚定对池冥说:“暂且就让小九呆在你身边吧,如若你有对她不公的地方,我一定会带她走!”说完转身不再理会池冥了。

池冥定定的看了拂笙一眼,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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