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定下来的当晚,李华便开始了行动,与往常各种拖延的态度完全不同。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现在要做的是与原剧情紧密相关的重要事情。
想当初李华记忆没恢复的时候,他就可以中二到就命运这个沉重的问题而怀疑人生。所以哪怕撇开对剧情人物的同情心不说,他也一样想亲手干涉剧情的走向。
到底命运是能够改变的,还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李华从小听过无数次。其中道理,可以受用一生。
而李华现在的处境即是螳螂。
无论是李华还是魔王李华,都是看起来能轻易得到眼前的利益,背后却站着一只等待时机的丘比。
丘比的擅自契约,无疑是请君入瓮之计。把李华引入局里,表面是要改写剧情,实际则是……
“同调——开始。”
午夜过后,由于床上没足够的空余位置,李华只好自己具现一张小床一个人睡。他才刚获得自己的身体没多久,当然不愿立刻又当回第二人格。
发动同调前,李华曾分出一丝念头,让他去风见野寻找被佐仓杏子的魔法标记的普通人,以及作为魔法的愿望对象的佐仓神父。现在已经找到了一定的同调对象,那么就可以开始睡觉,做个联网的梦了。
既然不想太引人注目,又要有机会与佐仓神父搭上关系,那么神启式托梦绝对值得一试。
这一晚,李华编织了一个很俗套的梦。
藉着梦境,【神】降临了佐仓神父的教堂,并钦定佐仓神父可以传播自己的福音。随后又预言明天李华与宫村雨会登门拜访,要求佐仓神父积极配合。
末了,李华把佐仓神父踢出联网状态,梦里的一切开始消失。而在一切消失之前,【神】莫名其妙扫视一眼虚空,笑道:“神,自存自在。”
这段梦境很短,不过由于李华作为梦的编织者,可以随意对梦里出现的人、事、物进行设定,所以倒也没有什么明显的逻辑漏洞。
像是【神】为什么【神】?有没有可能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妖怪,所以看不清形体?这种问题,做梦者是不会去怀疑的。因为设定上祂就是【神】。
第二天,美树桦正常上学,李华联系宫村雨后,一同前往风见野。幸好宫村雨没什么正经的工作,停下了半吊子的宗教事务之后,便成了无业游民。不然还得多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路上,李华给宫村雨简单说明了佐仓神父的情况,以及他们将要做的事情。尽管宫村雨一开始不愿与佐仓神父合教,但李华耐着性子一番分析后,她还是安静下来。
毕竟是作为预言中的关键人物登场,李华也算是给足了宫村雨面子。加上见面后与佐仓神父交流的主角也还是宫村雨,她还能有什么不满呢。想占更多便宜,至少,也得看看自己究竟有多重要。
李华已经给了宫村雨足够多的优势了,让她和佐仓神父的合教,也是为了双赢。要是宫村雨不识抬举,那也只好更改计划了。
反正李华不会去刻意去讨好谁,他连魔王都曾经当过。哪怕现在主动放下了傲气,也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利用的。李华最讨厌的,就是贪得无厌的无耻之人。
不过宫村雨能被丘比子选中,考虑到会与李华有较深的接触,人品自然不会差。她也就是口嫌体正直,象征性得表示一下,并没有得寸进尺,所以还是很有自觉的。
不过这点事情很快就谈完,于是李华把话题转到了宫村雨身上,好奇她为什么会想到创宗教。要知道人口基数那么大,普通人即使知道真相,也不会真有几个会去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而宫村雨怎么就去做了?
在了解到宫村雨的真正动机后,李华不禁感叹:“有钱人就是好啊。”
虽然李华早就推测过宫村雨搞宗教的原因,可推测只是推测,尽管思路对了一部分,但离真相还是挺远的。
宫村雨搞宗教的原因确实是因为她内心深处认为这有种特殊的使命感。可考虑到现实因素,真正让她敢这么乱来的,是她家里有钱……
当初李华还一个人在那里乱想,宫村雨搞的宗教信徒那么少,怎么来钱的。都还没发展起来,难道在起步时期就运气很好的忽悠到了一个人傻钱多的家伙?
可李华没想到,宫村雨压根就没拿多少信徒的供奉。
这也是李华自己太想当然了,直接贴标签式的认为宗教就是坑钱的。就算坑钱,那也不完全是无本买卖,起步资金一点都不少呢。
当然,资深神棍骗子刚好遇到超迷信的有钱人,这又是另一回事了。坑个一两波就能小发一笔,运气再好点,那还不风生水起。
不过敢这么发展搞大的,结局想想就好。
至少正经起步的,资金不会少。
“呵呵~和你比起来,再有钱也不算什么。”宫村雨苦笑道。
“这就要看你怎么想了。”李华摊手,无所谓得应道。“就算拥有力量,也是有过得很辛苦的魔法少女的。”
宫村雨回头,好奇问道:“你知道?”
察觉到宫村雨的目光,李华回视道:“你想知道?”
宫村雨眨了眨眼,随即轻轻点头。
“我们现在要去佐仓家,就有一个这样的魔法少女。”
“……”宫村雨一愣,没想到李华绕了一圈,话题又回到了目的地的佐仓家。“为什么这么说?”
“就算有力量,也有很多办不到的事情。就像你有钱,也有很多办不到的事情。这是理所当然的……牺牲再多,也总有办不到的事情。”
“但是,也有很多办得到的事情呀。你一直看着办不到的……太消极了!”宫村雨蹙眉道。
“我可没说我不承认这个现实。”李华轻笑着别开头。他和其他魔法少女,本质上并无太大区别,都有许多办不到的事。所以他才选择与丘比合作,配合它尚不明朗的计划。
只是李华和丘比都很清楚,这绝非妥协,所以相互的试探仍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