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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四年前, 莫欺少年穷

“您好,我要报考灵械系!”熙熙攘攘的报名现场中,素衣少年十分诚恳的对招生导师说道。

“好啊,不过灵械系可是现在最热门的学系之一了,要求很苛刻哦!”招生女导师微笑的说道“将你的资质资料给我看一下。”

还是需要资质资料么?少年有些许失望的将自己的那份可恨的资料缓缓递了过去。

招生导师,接住那薄薄的几张纸,翻开一看,姓名:叶涯,年龄:12,之后一栏先天评定资质赫然写着白起三级。呦,资质不错啊,导师如此想着,一般普通孩子先天都是白起一级,二级这样的。然而,后面的每四年一次的资质考核,尽然全部是白起三级。

偷偷瞅着招生导师的反应,叶涯,身体不由自主的便是一滞,又要被嘲笑了么?

资质考核一般会进行四次,出生后一次,四岁一次,八岁一次,而十二岁就是最后一次。迄今为止,叶涯已经进行了四次。一般有上进的普通孩子,资质在八岁时应该达到白起四级,而十二岁时,至少也得是白起五级了。优秀的甚至可以达到白起八级;然而,自己直到今天的资质评定一直是白起三级,想到这里,小小的少年心中五味纷杂。

世上有两种人是比较稀缺的,一种是万里难出一的天才,而另一种就是资质绝对惨不忍睹的孩子。

已有三年教龄的导师杨颖,也是头一次碰到资质如此之差的孩子了。白起五级,是报考任何一所学院,基础的基础;而想报考难度颇高灵械系,就至少得有白起七级的资质。面前的孩子,资质实在是太差了,估计一辈子都是白民吧。

杨颖轻轻的合上资料,有种想叹气的感觉,以极其轻柔的声音,柔声说道:“叶涯,很抱歉,我们实在是无法招收你!希望你别太难过”

叶涯原本紧绷的心,顿时松了下来,再连续去了十几所学院后,这是第一次没有迎来嘲笑。十分感激的接回了资料。“谢谢导师!您言重了。”

“感谢你的理解”杨颖柔声的说道。千万别伤了这个孩子的心啊,杨颖心中祈祷着,语气放得是有多和缓就有多和缓。

“呀,这不是叶涯么?你还真敢来报考学校啊!”嘲讽意味颇重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只见一个衣着光鲜的男生,领着另两位伙伴走上前来。

“你在村里丢脸还不够,还来外面啊?羞不羞啊!”为首的男生很是不客气的拍了拍叶涯廋弱的肩膀。

“叶枫,怎么了?”两个蛮漂亮的女孩子走了过来。

“哈哈,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叶家庄大名鼎鼎的叶涯!”见到两个女孩过来,叶枫的声音变得更响了,唯恐天下不知似的说道“十二岁还是白起三级的奇人物哦!”

原本就是喧嚣的人群炸开了锅。“喂,叶枫,你胡扯吧!哪有十二岁还是白起三级的!”

此时的叶涯脸色一阵红一阵紫,甩开了叶枫的手就欲离开。

“没有哦”叶枫一把抢过叶涯手上的个人资料,“不信大家看!”说着,就打算在众人面前摊开资料。“你混蛋”叶涯忙是要抢回来。

“撕拉”资料一下就是在争抢中被撕成了两份。“哎呀,叶涯,这不能怪我吧!”叶枫深表无奈的叹道“何必小气呢?”

“哎呀,还真是12岁,白起三级的资质啊”一女孩接过叶枫手上残缺的资料,煞有其事的盯了一会,惊讶的叫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残缺的资料。

“你!”叶涯愤怒的攥紧拳头就想一拳打下去,然而最后恨恨的一把抢过女生手上的资料。

“凶什么凶啊!”女孩颇是不满的说道,然而在看到叶涯那仿若野兽般的眼睛时心里还是不由得一颤。

一场闹剧伴随着,叶涯的离去而结束,人群散开。杨颖在叹息叶涯白民命的同时,也相当讨厌着刚才闹事的那几个男生的素质。

唉,没想到即使在今天,仍然有人喜欢带着有色的眼光看待问题啊。

…………

独自走在返乡的路上,不远啊,也就10灵里的路程而已,按照以往自己的脚力,半个时辰就能赶回去。然而,不由自主的攥紧手上那破烂不堪的几张纸,叶涯,恨啊。为何,这十二年来,自己的资质没有一点进步。为何啊?

年幼时,父母对自己给予厚望,然而,自从八岁时,自己的资质还是停留在白起三级后,父母着急的心就停留在小叶涯的心中。从八岁,到十二岁,四年间,叶涯都在拼命的努力着。

叶家庄也是一个千户之家的大庄,叶涯的家庭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然而在叶家庄也是三大豪绅家庭之一。身为独生子的叶涯不用操心农活,所以,八岁自十二岁,家里不知道为叶涯砸下了多少资源,叶涯自己也是勤勉的努力着。父亲,更是遍访高人名医,然而,十二岁的最后一次资质次检查,还是那个数字。

其实,叶涯一共做了五次评估的,父亲不相信初级的检查,曾带着叶涯前往了更高一级,做了深入的资质检查处,然而,还是那样子的无情数字摆在眼中。

“儿啊,你父亲我好歹都是蓝泓级的地位,难不成真要有一个白民的儿子。”父亲很慈爱,从来不会打骂叶涯,每每和父亲谈心时,叶涯心都是一纠啊。

自古之五尊宣布凡天下书,天下人皆有资格阅之以来。白民这一身份,几乎从世间绝迹了。难道自己就是那绝迹之人么?

叶涯,脚步很沉重,能埋怨谁吗?谁都埋怨不了啊。

“涯儿,无妨,白民就白民,涯儿永远都是娘的好孩子。”往昔飞速的在脑海中上演,爹娘啊,我有何面目再见你们,泪水不可控的流下。最后便是嚎啕的大哭。

“方大哥,按照你的吩咐,小弟在招生现场狠狠的羞辱了叶涯那混小子一番。”原本在叶涯面前趾高气扬的叶枫,此时一脸谄笑的向面前的人汇报着,招生现场的现状。

叶枫平素还是比较低调的,至少哪里敢人家学院招生现场刁难叶涯啊,自己也是得考学校的人,然而还是顶着嚣张跋扈的气焰去耻笑叶涯,还不是因为这位方老大嘛!

叶方,十二岁,白起八级资质,其父叶永昌,也是叶家庄三大豪绅之一。本来,叶涯这混小子,还不至于引起叶方对付他。可偏偏,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喜欢缠着自己的雨落妹妹,简直岂有此理。

叶雨落,十二岁,叶家庄庄主之女,白起八级资质。叶雨落和叶方,堪称叶家庄十年来,资质最好的两人了,都是有望冲击紫辉地位的人。

“雨落啊,雨落,叶涯那废物究竟有什么好啊!”想着,叶雨落偏偏喜欢和叶涯待在一起,叶方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

“我倒要看看,叶涯,你还有何颜面再缠着雨落!”叶方恨恨的在心中想到。

…………

回到家,父母今天恰好外出办事了,老仆人迎上来,正准备问叶涯少爷午饭吃什么,叶涯摆了摆手,“不吃了!”一个人静静的走回房间,合上房门,倒在了床上。屋外,老仆人轻轻的叹息着,刚才看到少爷明显有哭过痕迹的眼睛,心情也是难过啊。少爷什么都好,可偏偏天意弄人,回想当初,少爷出生刚满月时,被检查出为白起三级的资质,老爷夫人别提多高兴了,唉,少爷这么乖巧的孩子。

…………

躺在床上,叶涯就这样不觉就睡下去了,再醒时,已是下午了,屋外清清楚楚传来了雨落欢快的声音“涯哥,我帮你争取到了显定峰学院的学生名额了。”

额,在叶涯还不明所以然时,一身青衣的叶雨落大大方方的便推门而入了。男女有别啊,叶涯刚想喊出来,雨落便将显定峰学院的报名表递给了叶涯。

“雨落,你哪来的?”叶涯又惊又喜的问道。

“哈哈,涯哥秘密哦!另外告诉你,我也报考了显定峰学院哦。”叶雨落俏皮的说道。

“可是,以你的实力,你不是应该报考,最厉害的天柱峰学院吗?”

“嘻嘻,天柱峰学院规矩太多了,不想去啊。”总不至于告诉你,我提了一个小条件,人家学院不答应,所以找来找去,找到了显定峰的学院。

…………

一个时辰前,

“爷爷,爷爷,我可敬可爱的爷爷,别生气啦,好不好嘛,爷爷。”叶雨落小鸟依人的缠着自己亲爱的爷爷。叶家庄老庄主,叶河天。

“哼!”原本在常人面前,威严赫赫的叶河天,坐在椅子上,像个孩子一样翘着嘴哼起来了。

“我的好爷爷啊,你看,雨落都给你捶腿了。”

“哼”面对孙女的热情,叶老庄主还是很生气。就在今早,得知自己的宝贝孙女尽然不去最好的学院天柱峰,偏偏是去了一个二流的显定峰,叶河天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爷爷,你就吱一声嘛!我的好爷爷”叶雨落又是捶腿,又是揉肩的说道。

“真是惯坏你了,你呀你”叶河天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孙女好。“听不听爷爷的话!”叶河天冷哼哼地说道。

“听啊,当然听啊!”

“赶紧的,把显定峰的推掉,重考天柱峰!”

“不嘛不嘛!雨落就是讨厌天柱峰嘛!”

爷孙女两就这样拌嘴了一炷香,最后一世英雄叶河天,宣告彻底失败。因为自己的孙女出大招了,一闹二哭。孙女真得掉泪了,叶河天慌张得不得了啊。结果,原本是孙女讨好爷爷,现在反过来了。

“是因为叶涯那小子吧!爷爷原谅你还好不好,我的小祖宗。”

“爷爷,答应得……别反悔哦!”雨落哽咽的确认道。

混蛋的叶离远,你家儿子把我孙女勾引成这样。哪天非把你揍一顿。其实叶河天,还是蛮喜欢叶涯那娃的。虽然资质实在是太差了,但礼貌得很啊,可惜了。

…………

叶雨落走后,叶涯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显定峰报名表,叶雨落会弃权最好的天柱峰,自己资质再差也不是个笨蛋啊,肯定和这报名表有关系啊。

可是,可是,能接受么,叶涯啊,叶涯不断的反问自己道。

爹娘回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爹娘,你们回来了啊?”叶涯迎到了前厅,却发现,爹的脸色很难看,娘也是默不作声。

前厅氛围很压抑,“爹娘,出了什么事吗?”叶涯小心的问道。

“没事,涯儿,晚饭吃过没?”娘柔声地问道。

“没有,等爹娘一起吃……”叶涯还没说完,爹叶离远就站起“不吃了”说着板着脸就回房了。

“娘,爹怎么了?”看着父亲那沉重的背影,叶涯焦急得问道。

“涯儿,没事,你爹今天身体不舒服。娘,今天胃口不好,你自己吃吧,注意休息啊,涯儿!”说着,娘便也随着爹回房间了。

“你板这么可怕的脸吓坏孩子怎么办?”房里隐隐约约传来了爹娘争吵的声音。

“季伯,爹娘今天究竟去了哪里?”叶涯找到了,赶车的马夫季伯,忙是问道。拗不过少爷,季伯只好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今天的详情。

“老爷,夫人,今天上了一次千里峰。”

老爷,夫人上千里峰,是为了为少爷求得一份经脉灵诀的。

灵诀师么?人族之兴,始于古之二大圣人,二圣出,人族兴也。其后,历经三贤五尊九宗时代,人类社会才造就了如今的辉煌。

而灵诀,便是由三贤之一的灵道贤人创立。灵道贤人,认为如何将先人的武学,技艺更好的传于后世,于是以九九归一之法,创立了灵诀篆刻之术。将一套武学,篆刻在九十九张灵法残页上,然后加以炼制形成灵诀。灵道贤人最初以一己之力不但开创了灵诀篆刻术,更是亲自篆刻出,柔伤,刚伤,暴击,命中,免爆,闪避,精准,招架,气血共计十一套基础经脉灵诀。后经历代大强大能者发掘深入,到今天已有千余种灵诀了。经过九宗之一唐门的两次灵械革命,灵法残页的制造不但便宜而且高效,又经武当先辈高人风道子,修改了灵诀篆刻的程序,使之大为简化,几乎武者都可以自己篆刻灵诀。然而,却还是有灵诀篆刻师一职,且是当今天下最受尊重的三大职业之首。那就是一般武者,是可以以灵力将一套武学篆刻到九十九张,却是根本无法做到九九归一,使之成为灵诀。无法归一,你就是篆刻一万张也没用。而灵诀篆刻师,其实很少有自己亲手篆刻的,他们神识极强,一般是人家求着把已经刻好的灵法残页送来,然后他们负责融合就行了。因为灵诀实在是太逆天了。一个人,你也许花一辈子都悟不透的武学,也许通过参悟灵诀一个时辰就完成了你一辈子都完成不了的事。然而,灵诀最大的缺点就是一次使用便永久作废,就像服用丹药一样。换言之,一本灵诀只能供一个人参悟。

“老爷,辛辛苦苦的攒了10份之数的经脉灵法残页,上山请求灵诀师融合。结果,十份都被那所谓的大师败光了。其实,人家故意融合不好,一般大师,十份残页,怎么也能合出一两本灵诀啊。老爷花了重金,又是赔笑,又是忙前忙后,最后十份残页都被人家糟蹋了。”顿了顿,季伯接着说道,“然后,人家就开始向老爷推出已经融合好的灵诀,山上东西多贵啊,最后老爷和对方不欢而散。”

灵诀师,回到房里,叶涯回想起以前深夜时,父亲挑灯篆刻灵法残页,以父亲蓝泓级的实力,十份之数,至少也得刻十个月啊。十个月的辛苦,被人家一天败光,真是混蛋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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