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崖内心更是不能平静,后来莲心师姐被金乌山的李怪误杀,白峰师兄偷上金乌山杀了李怪,逃到封禁岛。师傅听后竟然把白峰师兄逐出封禁岛,白峰师兄万念俱灰,拜入苦禅寺燃灯大师门下,法号尘缘。追忆此处黑崖一阵气闷,到如今都不知道为什么师傅要把师兄逐出封禁岛。
元清朗和火林二人显然并不知晓黑崖所想,如今早已是酩酊大醉,按理说,元清朗修行日浅,醉酒倒也在情理之中,火林道人修道有成不应该也醉成这样,看着二人东倒西歪的睡在地上,黑崖起身捡起丢在一旁的酒壶,闻了一下,脸色微变呢喃道,东海琥珀酒。
这酒产自东海秋离岛,用此岛独有的琥珀灵果酿制而成,酒力非凡,修道之人多饮几杯也会大醉。是不可多得酒中佳品。没想到这一介散修竟有如此珍酒。又不禁暗暗摇头,这火林道人也应知世道凶险,在这荒山野岭就敢如此大醉,无疑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当成儿戏,也不知道,如此粗枝大叶的做派,如何活到现在的。
其实火林道人虽不是精细之人,但也谨慎小心,今日看到元清朗一块璞玉愿意拜自己为师,本就极为高兴,后又发现这小子竟和自己如此志趣相投,又聊到天下美酒,为了卖弄把自己好不容易从东海秋离岛换来的一些东海琥珀酒,拿出来品尝,说是世上极为罕见的美酒,就是神仙喝上几口,也会醉个半日。结果元清朗喝了大喜,极为赞赏,喝了几口竟然不醉。火林道人看见元清朗竟然不醉,也起了拼酒的意思,结果二人你来我往,都喝的嘴歪舌麻,摊在了地上。
黑崖丢了酒壶,暗暗摇头,自己自顾自打坐调息去了。
第二日,火林道人毕竟道行高深,先行清醒,看见黑崖还在调息,不禁有些尴尬道:“贫道久居荒山,交友甚少,昨日看到元清朗小友又甚合贫道之意,竟然贪杯大醉,真是惭愧啊”。
黑崖却淡淡的道:“火林道兄不必如此。”不一会元清朗也慢慢清醒了,看见火林道人和黑崖正在闲谈,也赶紧整理一些衣衫向二人行礼。
火林道人酒醒后看见空空如也的酒壶,不禁一阵肉疼,但是元清朗一起来就连声大赞昨日美酒,流露出对火林道人的敬佩之意。火林道人忍着肉疼,装的极为洒脱道:“区区东海琥珀酒,不值一提”。
元清朗高兴道:“既然如此,不如师傅多弄点来,以后咱们就不喝那些破酒了”。火林道人听了吓了一跳,就那一壶酒却是费了好多珍贵的宝贝换来的,听元清朗的意思还要天天喝,这可是担当不起。
火林道人赶紧正色道:“天下美酒多的是,等你修道有成,还怕喝不上好酒?”
元清朗听的觉得有道理,道:“等咱们给苦禅寺送完信,我以后就跟着师傅您老人家混了,咱们吃遍天下美食,喝尽天下美酒”。火林道人也是大喜,觉得好男儿就应该有如此大志向。
黑崖看二人唠叨没完,也不答话,搭腿就走,二人看见黑崖已经上路,忍着口水,也快步如飞紧追而上。火林道人显然并不介意黑崖只是徒步的做法,也知道其这一路有意教导元清朗,所以并没有御剑飞行。元清朗轻松追来,并不觉得费力,还时不时的跟火林道人聊些吃食。黑崖不禁加快了几分,元清朗同样快步追上,黑崖不禁有点吃惊。却不知元清朗阴差阳错的根据尘缘的无名口诀在血玉麒麟金叶中坚持下来,彻底做到了伐髓换血,脱胎换骨了,虽然法力不深,但单论肉身的强横他已经不输于一般的修道者了,所以昨日和火林道人拼酒,也并未落的下风。当然要不是有尘缘的无名口诀,也许早就命丧树浆之中了,可见世间之事,却犹如冥冥注定一般。
如此三人这几日都是日出而行,日落而歇,黑崖偶尔教导元清朗吐纳之法,但是更多的时候元清朗跟着火林道人研习火薪功法,元清朗虽然生性懒散,但火林道人平时嘻嘻哈哈,教导功法时,却是极为严肃,元清朗也只能硬着头皮学习。
这一日,元清朗已经能够运气一周天,相当于已经一只脚踏入修道的大门,只要日后勤加练习就可以了,能够进步如斯,都离不开血玉麒麟树,还有黑崖和火林道人这俩高手的悉心教导。就是一些门派的受到重视的弟子也不可能有俩个师傅天天督促教导。黑崖就把御风诀的法门传给了元清朗。
元清朗一阵激动,从小要饭的时候,都是被狗追着咬,深知跑的快是多么重要的事,所以元清朗也极为认真的学习。黑崖传授完就自顾自的打坐休息去了,火林道人一个外人并不方便听见,所以就去打野味去了。元清朗默念口诀,运气涌泉穴驭使穿云靴,只见穿云靴一阵轻响靴下一股清风,元清朗感觉脚下一轻抬脚就行,比之前奔跑感觉快了一倍有余,不禁高兴的心花怒放。
黑崖冷哼一声:“穿云靴乃我封禁岛重宝,驾驭得当,上天入地,驰骋万里于瞬息,你这刚刚起到轻身的作用,有何可喜之处,”元清朗却未听进去,只是高兴的咧着嘴,就等着火林道人打到野味,好好的喝一杯庆祝一下了。想想自己一个小叫花,也学会了法术,想想都觉得兴奋。
火林道人提着一只刚打到的野猪回来了,架在临时支起的架子上,提手一个火球把下面的干柴点着,这二人一个负责涂抹香料盐巴,一个负责翻转烧烤,忙的是不亦乐乎,不时还讨论一下,怎么烤更好吃。等野猪肉被二人烤的是外焦里嫩,兹兹的冒着油脂,香气直接蔓延开来,二人拿起手中的酒壶,就开始了庆祝。
元清朗倒也罢了,火林道人早已能辟谷,却也能跟着一个小屁孩,吃的是津津有味,真是让黑崖一阵无语。等着二人酒足饭饱之际,火林道人正要跟元清朗说些什么时,却忽然脸色骤变,霍然起身,黑崖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树林深处。
只听见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黑崖兄,别来无恙啊。”元清朗眼前一花只见一个女子已经俏生生的站在身前,年龄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头青丝散乱批在肩上,鹅蛋脸,一双眼睛含水圆睁,让人一看,都不禁生出我见犹怜之感。嘴唇犹如粉嫩的花朵,尖尖的下巴微微上翘,说不出的可爱调皮。身着浅绿色裙子,手腕带着一对翠绿手镯,风吹过不时有淡淡的香气飘来,闻之让人心旷神怡。
黑崖冷冷道:“不知李夫人,有何见教?”
火林道人显然并不认识这个李夫人,眼睛带有询问的意思看向黑崖,黑崖对火林道人道:“这就是九叶山傲剑派掌门李曲山的掌教夫人”。火林道人不禁脱口道:“这是毒夜叉陆红娘。”
陆红娘本想作答,却没成想被这个火红色头发的丑大汉喊出自己的名字,心里一怒但是面上仍是笑脸相迎,道:“没想到区区未名,何足挂齿。”
随后看着火林道人道:“不知这位道兄怎么称呼”,火林道人却戒备道:“贫道乃一介散修,区区贱名不敢玷污李夫人视听”,黑崖没想到火林道人这一路疯疯癫癫大大咧咧的,紧急关头却不含糊。
陆红娘看来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对着黑崖接着道:“,俩年前,不知黑崖兄是否来我九叶山伤了我派的一个叫欧阳齐的人。”黑崖淡淡道,:“俩年前劳清宫梦机子道长重伤后途经九叶山,有人却趁人之危,刚好被我看见,如此无耻之人,黑崖最是见不得就顺手把他给杀了。李夫人说的可是此人?”
陆红娘听后仍旧笑脸盈盈:“,这么说,黑崖道兄承认杀了我傲剑派的人了”。
话音刚落,陆红娘双手伸出,俩只翠绿玉镯脱手而出打向黑崖,黑崖似乎早就知道陆红娘会偷袭,身体一个折转躲过玉镯,后又快速前扑一拳打向陆红娘,陆红娘闪身躲过,双手一挥,玉镯倒转而回,合二为一瞬间变为三丈的巨大玉镯砸向黑崖,黑崖犹如空中羽毛,在玉镯近身时都轻飘飘躲过,这时右手一弹一道黑色光影快速击出,陆红娘顾不得黑崖,招手收回玉镯,挡在身前,只听得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玉镯被黑剑劈的一阵哀鸣,陆红娘脸色骤变,口中念念有词,只听见嗡嗡嘤嘤之声大作,只见凭空飘来一大片黑色云虫,陆红娘一声娇哼。云虫冲向黑崖,黑崖冷哼一声,右手掐诀,黑剑一转而回,瞬间化为几十丈大的巨剑,一阵搅动只把这巨大的云虫搅得是七零八落。
陆红娘显然并不意外,右手出手如电甩手而出,只见一道七彩彩带般的东西向黑崖闪电般而去,黑崖右手一抖,黑羽剑化为一轮黑日挡在身前,只听见叮当一声,彩带炸裂开来,随即大片彩色云雾爆裂四散,黑崖闻之有淡淡甜腥之气,不禁头脑一阵头昏眼花,默运口诀让自己保持清醒,一边冲火林道人道,:“有剧毒,你带着元清朗离开此地。”
红娘在黑崖不清醒之际,快速把玉镯打出,黑崖眼看玉镯将近,右手画圆,只见一个黑白游鱼快速旋转而出,变为一个太极图抵挡住玉镯,火林道人赶紧斜跨着元清朗向后退去。陆红娘左手又是一甩一个花球缓缓飘出,黑崖定眼一看,这都是一些各式各样的虫子缠绕而成,一直听闻毒夜叉陆红娘不仅心狠手辣,而且善御毒虫,今日一看,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