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鉴并未回答四皇子的话,而是向前走了几步,漫不经心的看着台上的一切,答非所问的道:“没想到大小姐竟然也在此凑热闹,只是收到清古的书信,说大小姐会经过祁幽郡,没想到这般快就到了。”
图鉴说完又走到四皇子面前道:“泉儿,这次是你立功的机会,既然大小姐在此,你要多加保护一二。”四皇子本名叫农之泉,图鉴因此称谓他的小名。四皇子立马会意。
四皇子躬身答应,而后四顾查看大小姐行踪,人群涌动处发现一个身着白色素服的小姑娘,年约十一二岁,肤白赛雪,细眉如月,面色清丽,嘴角挂着讥笑,全然不把这眼下的乱局放在眼里。其身后跟着一妇人,身着红裙,面色凶恶,相貌极为丑陋,但是看向小女孩时,却有慈爱之色。
四皇子看到后,向身后的十护卫道:“你十人不必跟着我了,没有修真之人插手也就罢了,如果出现了,不必请示就地格杀。”十人更不犹豫领命而去,四皇子闪动间就到了小女孩处,单膝跪地道:“战神坐下弟子农之泉拜见大小姐。
而白衫女孩显然也认识四皇子:“哼,你来干什么,这里不需要你,你下去吧。”显然四皇子早就知道这个蛮横小姐的脾气,不以为意。
四皇子拜谢起身,退到其身后又向其身后的妇人躬身拜下道:“弟子农之泉拜见翠峰师叔。”
那红裙妇人眉头一邹,道:“我和大小姐只是随便走走,你不必跟着了,”
“师叔有所不知,我师傅接到清古师叔来信,知道大小姐在此游历,故而特命于我在此保护”,四皇子接口道。
他知道阁主龙王师的独女龙渊悦,向来被阁主视为掌上明智,如果此次能够在其游历中,多多接触一下,以后说不定自己在天龙阁的地位,会有所助益。那个红裙妇人是龙渊悦的师傅,是天龙阁四大护法之一的翠峰。又因其妇人面色凶恶,残忍好杀,而又道法高强,很多天龙阁的门人不愿意招惹她。
那被称为翠峰师叔的红裙妇人,听了不禁一哼,而那龙渊悦却是不满道:“有我师傅在此,谁敢捋虎须,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吧。”说罢,嘴角讥笑,示意四皇子,台上的胡乱局面。
四皇子轻轻一笑,不以为意的道:“大小姐放心,此等小局面,不会出什么乱子的。”说完,神色淡然,好似都在掌控之中一样。
就在这三人对话之时,元清朗等人却想要把张俪其强行带走,而张俪其说什么也不同意,只是要元清朗把自己俩位妇人和张妙音带走。元清朗如何能肯,张福和方急也再劝解。
就在这时,四皇子手下十虎卫,却在安排武林高手往台上冲去,霎时间台上打做一团,甚至武功低微者已经丧命。
这时张俪其眼看一些人为自己丧命,心下不忍,就看见大批的人马向这攻来,立时大喊:“各位权且住手,我有话要说。”
这时哪还有人停的下手,局面更加混乱。元清朗这时焦急道:“张大人,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些好汉,白白死去,而且你不想见见十二年没见的儿子一面吗?他就在城北的土地庙等你。”
“此话当真,我的小儿也来了此地,是梦机子道长带来的吗?”张俪其心头一震,焦急的问道。他的俩位夫人也急切的看着元清朗
“小子如何敢骗大人,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张福老伯,方急,英方,俩位大哥,俩位夫人,和小姐就交给你们了,咱们城北土地庙见。
说罢背起张俪其,也不敢动用法力,只是展开千鱼游身形,一阵腾挪,速度极快,不输于当时的武林轻功高手,因为元清朗本身因在血玉麒麟树中浸泡,本身体质得到极大改善,而千鱼游身形不运用法力也可使用,却是比之当时武林一些上乘的功法都要高深,因此等元清朗背起张俪其逃跑时,一些人没反应过来时,已经一个转弯消失无踪了,而张福等人携带俩位夫人和张妙音也趁乱逃向土地庙。
龙渊悦看着尴尬的四皇子道:“你的人都是饭桶加笨蛋,竟然在如此的严密防守下,也逃脱了。”
“大小姐教训的事,我这就安排人手过去追赶”,四皇子农之泉说罢,就安排十虎卫调兵遣将,合力堵截。
“师傅,我想去凑凑热闹,好吗?”龙渊悦向着后面的翠峰撒娇道。女儿娇态让面色凶恶的翠峰很是宠爱,她抚摸着龙渊悦道:“好好好,为师就带你去看看,省的看这帮草包干些窝囊事。”说罢,左手成莲花状,向眉心点了一下,而后道:“他们往城北逃去了,咱们走。”这个走字刚落,四皇子就看着眼前的二人已经消失无踪了。他无奈摇摇头道:“我怎么可能保护得了那。”
图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四皇子跟前道:“他们逃去城北了,而且一个小孩子身法独特,倒似是封禁岛的千鱼游身法,凡人已经不能倚重了,你跟我去吧。”不等四皇子答话,图鉴右手牵着四皇子,也如刚才翠峰龙渊悦师徒一样,凭空消失了。
这时焦急的张路远,就在土地庙的门口如热锅上的蚂蚁望着眼前的路,只见眼前一花,定眼看时,正是元清朗和一个身着囚服之人。惊喜道:“大哥。”
“二弟,快来见过自己的亲身父亲”元清朗把激动热泪盈眶的张俪其推到张路远的面前。
张氏父子二人,四眼相对,从彼此眼中看到的全是激动,高兴,不禁抱头痛哭,张俪其更是激动的语无伦次,连道上天对其不薄。就在二人相顾痛哭之时,张福方急等带着俩位夫人以及张妙音也来到此处,张俪其对着大夫人道:“夫人,快来看看我们的儿子,如今已经长的这般大了。”大夫人步伐踉跄着来到张路远面前扯心裂肺的大哭道:“我的儿啊,为娘的这几年无时无刻的不在想你啊。”如此场景让在场的人等,不禁心内又高兴有难过。而元清朗也趁此插话道:“张大人,梦机子道长给我二弟起名叫张路远,我也与路远结拜为兄弟了,只是现如今不是叙旧的时候,不如我们脱离了危险,找个安全之地,好好的叙叙旧吧。”
张俪其道:“清朗说的没错,只是我身为朝廷命官,既然皇帝陛下赐死于我,我安能如此偷生,临死之前还能再见到路远,我心愿足矣。”说罢催促着元清朗等人逃脱。
元清朗躬身道:“张大人,这么一个昏庸的皇帝,你这样被他杀死,你岂不是冤枉哪?”
“张某为官几十年,自问不负黎民百姓,也不负皇命,大丈夫行事,为世一生,自当光明磊落,行事对得起良心二字。如今皇帝杀我,是非对错,自有世人评论,而我畏罪潜逃,却是我的错,我就要用我的死,告诉这个世道,何为安身立命之本。”张俪其背手而立,字字句句铿锵有力,都砸在众人的心里,听后不免心折气服。
张俪其又走到张路远和元清朗面前对着二人道:“人之一世,命运多变,或为王侯,或为商贩,或乞丐,不过运道而已,只能是地位尊卑有别而已,然品行,方是为人根本。为人者,自应效仿高洁之士,多做为善之事,万不可只为一己之私,伤害他人。世道之对错,我无力辩解,然我一生所付,不能就此苟且生命而断送”张俪其若有所指,但元清朗和张路远年幼不解,脸显迷茫之色。
元清朗听后虽然被张俪其的为人折服,但是觉得处处为别人考虑,为难自己,自问自己办不到。而张路远心地善良,也一直是一个处处为别人考虑的性子,张俪其作为父亲又如此这么说,就更坚定了自己的个性。
张俪其说完,从张福手中抽出佩刀,突然引颈自勠,只见热血喷撒了一地,如此变故把众人都惊在了原地,就在此时,身后的方急,英方一声惊呼,在此时俩位夫人也分别抢了他们的佩刀,跟张俪其一样引颈自勠,众人还没在刚才震惊中清醒过来时,俩位夫人也已经倒地。
张路远扑到大夫人身前,放声痛哭,就在这时,庙外一片噪杂,只见四皇子带着众人包围了土地庙,却不见图鉴的踪影。
张福三人,自幼跟着张俪其,感佩其为人,一直忠心耿耿,没想到如此好人竟然会如此惨死,不免万念俱灰,三人对望一眼,拿起佩刀,张福看见最前的四皇子咬牙切齿道:“我家大人,一心为国,日夜操劳,没想到被你这个黄毛小子给逼死,如今张福在此,要了你的小命,来告慰张大人的在天之灵。”
说完提刀冲去,只见四皇子右手的一人搭弓就射,正中面门,方急英方眼见张福身死,二人神色悲凉,哈哈大笑,提刀向外冲去,也被众官兵射死,到死都在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