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就觉得事有蹊跷,打算厚着脸皮去苦禅寺看看去。没想到刚到方丈山就远远的看到俩个黑衣人为了争夺元清朗大大出手,后来一个黑衣人使诈劫走元清朗,他就悄悄尾随而来,这黑衣人刚刚落地,黑崖就试探性出手一击,果然此人道行匪浅,和自己预料的一样。要想从此人手下救出元清朗绝非易事。
黑衣人看着手握黑羽剑的黑崖道:“久闻封禁岛黑崖光明磊落,今日一见,并非如此啊”。
黑崖面色不变,淡淡的道:’看阁下道行,绝非无名之辈,竟然藏头露尾,对一个羸弱少年下手,也不怎么正大光明吧?“
黑衣人听后不以为意道:”你我二人,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完也不出手,静等黑崖准备,看着极为自信。这不禁让黑崖暗暗警惕。黑崖向元清朗看了一眼。元清朗会意,这是要他伺机逃跑。元清朗心里砰砰直跳,暗运御风诀,只要黑崖一个眼神,这就要逃。
黑崖也不做声,知道遇见平生劲敌。也不敢藏拙。右手举剑过顶,左手掐诀向剑身一弹,一声清鸣,黑光四溢,元清朗骤然感觉到四周空气一冷,说不出的肃杀之气。黑衣人眼中也流露出赞赏之意。也不托大,左右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周身金光大放,无形气浪,环绕其身,犹如游龙护身。黑崖轻声道,去,黑剑一个折转带着长长尾光向黑衣人刺去,黑衣人右手一抬一道气浪向黑剑缠绕而去,只听见一声脆响,气浪和黑剑撞击后都一弹而开,黑崖面色不禁一沉,没想到自己的黑羽剑竟然被气浪击开。黑崖对着元清朗暗暗点头,元清朗也不迟疑,脚底一阵晃动,快速窜出。黑衣人好像早就猜到,抬手一道气浪向元清朗而去,眼见被缠绕而上,元清朗忽然脚底一个折转左右晃动,行踪飘忽起来,在紧要光头使出千鱼游,堪堪避过气浪的缠绕,一个晃动,转眼窜出几十丈,又一个晃动,犹如一阵青烟,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百丈开外。
黑衣人不禁有点意外,显然是低估了元清朗逃跑的实力。本来元清朗就经过这数月黑崖的教导,加上又对逃跑有几分天赋,现在危机关头,更是激起体内的潜能,竟然顺利逃跑了。黑衣人刚想行动,黑崖右手掐诀,黑羽剑乌光大放,寒意更浓,黑衣人只好放弃追击元清朗,应付骤然发力的黑羽剑。
黑衣人双手合十,骤然向前一伸,一道巨大风龙咆哮而出,狰狞的龙头向黑羽剑撞去,黑羽剑一声哀鸣,乌光一散倒卷而回,黑崖面色一白,倒退数步,不等黑衣人起身遁走,黑崖双手一拍,黑羽剑又被牵引而出,瞬间涨大到数百丈,向黑衣人怒斩而去,黑衣人不敢硬接,左右闪动,黑羽剑劈在地上,生生劈出一条巨大的沟壑,可见这一击之威。黑衣人不禁赞了一声好。
黑崖却冷哼道:“阁下却不肯使出看家本领,如此藏头露尾,黑某就逼你使出”
话音刚落。黑羽剑仿佛知道主人的心思,一个倒转又再次劈向黑衣人。黑衣人,左手一个牵引黑羽剑一下子斜劈而出。
黑崖吃惊道:“穿针引线,你会冷竹庵的道法,怎么可能?”
冷竹庵只收女子,从不收男弟子,所以黑崖才会如此吃惊。黑衣人趁黑崖愣神之际,右手似伸实收,一拳轰出,一道黑色拳影挟裹着拳风,扑面而来,黑崖右手一转黑白太极图旋转而出,堪堪抵住黑色拳影,忽然拳影伸指如剑,狠狠划去。太极图一阵晃动,差点没被戳破。
黑崖惊讶道:“你居然会金刚门看家功法破魔金刚指。你是佛门中人?”黑衣人显然并不想回答黑崖。
这时口中念念有词,地下一阵晃动,忽然从地下破土钻出几十条土龙,摇头摆尾向黑崖扑去,黑崖左手掐诀,黑羽剑犹如一轮黑日,向土龙而去,一下子把土龙搅个粉碎。
黑崖面色一冷缓缓道:“无极观的召唤道法,土龙诀。”
“看来阁下真得想隐瞒身份了。只是你不使出本命功法,休想赢得黑某。”
黑崖说完,显然并不想就此拖下去了,一声怒吼,黑羽剑也附和般清鸣了一声,清脆鸣叫后,一个折转化为一只黑鸟,此鸟全身被黑色火焰包裹,羽毛凌乱稀少,犹如掉了毛的乌鸦,但是此火焰却没有让人感觉到炎热,反而四周的气温骤然变冷,更是让周围的花草树木凝结了一层层白霜,这时黑衣人虽然面目被黑布遮挡,看不出表情,但是眼神中却流露出严阵以待的表情。
黑鸟一声沙哑的嘶鸣,振翅而飞瞬间又化为黑羽剑,只是现在剑光全无,反而显露出黑黝黝生锈模样的本体,但是一股犹如实质的煞气,却是显露无疑,一个闪动,似是一道黑线一闪而去,黑衣人一声大喝,全身金光大放,又有佛门禅音似说而唱,说不出的宝象庄严。一个卧佛虚影从黑衣人背后而出,闭目枕手而睡,忽然眼睛一睁,俩道金光闪电而出,忽又化为一团金影,金影千变万化最后变为一个巨大的金色锤子,向化为黑线的黑羽剑而去,只看见金光和乌光大放,听见一声水滴掉落岩石的脆响,四周空气犹如水中涟漪般荡漾开来。
黑崖一声闷哼,身体倒退数步,脚底发力稳住身形,脸色一白,喉头一甜,体内不禁一阵真气紊乱。反观黑衣人身体晃动,却并未倒退一步。黑崖左手掐诀,右手倒拿黑羽剑,凝神以待。黑衣人忽然脚底一点,一个转身冲天而起,方向正是元清朗逃跑的方向。黑崖也法诀一运,黑羽剑一阵呜鸣,黑光一闪而逝,黑崖收不住,身体晃动,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黑血。黑崖看着黑衣人远去的黑点,却也无能为力,到如今都不知道,这个神秘的黑衣人出身何门何派?而且所会功法竟然如此之多,体内法力在筋脉中游走,肆意破坏。只好赶紧从怀中取出固元丹一口吞了下去,就地盘膝而坐,全力恢复法力,只希望元清朗能够躲过这一劫。
反观黑衣人已经腾空追了数百里,始终没有看到元清朗的影子,他遁光一收,在四周看了又看,全然没有发现脚印。眼神流露出深深的不解。
嘴里念叨道;“如此浅薄道行,不应该消失无踪,难道改变了方向。”
黑衣人稍有迟疑,后又摇头叹息道:“尘缘师弟,事已至此,师兄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如日后能有缘相见,我会照佛一二的。只是不知我的行迹被那人看出来没有。阿弥陀佛”,说罢摇头叹息,身形一闪御空而去,方向竟然是苦禅寺。
在一片丛林里,一棵巨大的枯树洞里,一个少年正盘膝而坐,面色苍白,好似身受重伤,正在自行运功恢复,此少年正是元清朗,他这一路奔跑,又怕黑衣蒙面人追来,不敢行走大路,不断变换方向,往丛林钻,等到了祁幽郡西三百里的玉桥林,已经体力不支,这才小心找了一处枯树洞里恢复法力。不一会的功夫,面色稍缓,这才清吐一口浊气,睁开双眼,收了功法。元清朗从腰间拿起酒葫芦,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抹了抹嘴自言自语道,真是稀里糊涂的怎么老是被被追杀啊,幸亏反应的快,要不真得去阎王老爷那去讨酒喝了。总算小爷福大命大造化大,大难不死必有后幅,就是不知道黑崖前辈怎么样了。但是又摇头心道,黑崖前辈功法了得,肯定不会有事的,暗暗觉得自己真是多虑了。
这时肚子里咕咕怪响,连着奔波了几天,除了喝了点泉水,到如今一粒米饭未进,但又不敢出去打猎或者找吃食,就强忍着肚子的抗议,就在树洞里呆了三日。等到天黑了,想想黑衣人应该没有追来,加上饿的实在受不住了,就猫着身子从树洞出来了,回忆进入树林时,边上一个小村落,也许能有好心的人家,给口饭吃
。想到此处,暗运法诀,脚底一轻,向村庄溜了过去。村落并不大,都是茅草屋,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熄灯就寝,就有俩家有灯光闪动。元清朗犹豫了一下,就向一家有灯光的草屋走去,走到门口,左右回顾一下,见并无异常,这才抬手敲门。
只听见一个苍老男子的声音道:“外头是谁啊?”
元清朗轻声道:“这位老丈,打扰了,小子是从外地来本地探亲戚的,不曾想,到了此间迷了路,如今又渴又饿,不知老丈能否收留给些吃食,留宿一晚,此等大恩,小子定当铭记,日后当天天给老丈祈福”
。元清朗本就是个叫花子,对着求人的行当,那真是信手拈来,语气可怜,真个是如果你不收留他,当真就会遭雷劈。
果不其然,只听见咯吱一声,门应声而开,一个农夫模样的老人,探出头来看着元清朗上下打量一下,看其上下衣衫篓缕,面色疲惫,神情可怜。也不再犹豫拉着元清朗就进了屋,道:“快快进来,这可怜孩子,我这锅里还有一碗稀粥,三张饼子,今日也算你有口福,前院的老汉出去逮着一只野兔,炖的给了我半碗,我人老牙口不好,吃了一块,就放在锅里了,你正好有了口福了”。
元清朗听见有吃的,眼睛不禁一亮。口中连声道谢。老汉让元清朗先坐下,自己颤巍巍的去给元清朗拿吃的去了。元清朗在桌边坐下,这才打量了一下这个残破的家,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四把长条凳。墙上挂着各种农具,其他再无长物。后边连着一个小房子,看来是做饭用的厨房,老汉手里端着一碗稀饭,一碗兔肉,揣着三张白皮饼子从小房子里出来,元清朗赶紧起身接过,放在桌子上,又躬身拜谢,老汉赶紧扶起元清朗,招呼着元清朗赶紧吃。元清朗这时饿的实在不行了,也就不在客气,拿起饼子就着兔子肉往嘴里塞,噎得不行的时候,就喝一口粥。不一会就吃的干干净净,虽然没吃饱,但是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
老汉看元清朗吃完就道:“小哥,老汉我单身光棍一个,又家徒四壁,就有一张小床,如果不嫌弃,咱们就将就一晚”。元清朗并我异议,又问老汉这是什么地界。老汉告知这是祁幽郡西北的小村,唤作玉桥村,他避难的树林叫做玉桥林。元清朗听此间到祁幽郡没多远,就动了先去拜会张俪其的心思。等搞清楚方向,再去找火林道人,心下计定,就和老汉闲聊几句就睡着了。
第二日,老汉早早起来了,打了十张饼子,让元清朗带在路上吃,元清朗躬身道谢,别了老汉,就向祁幽而去。这一路,却不知自己又遇上了麻烦,差点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