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瑜颖坐在大巴车上,看着窗外小雨慢慢划过玻璃,在水痕的缝隙中若隐若现着古风的建筑,这里是星城的一个小镇,美丽的水乡,每每下雨总会有江南烟雨的风味,如同一幅水墨画般,大巴停下众人纷纷下车,五颜六色的伞纷纷在空中绽放,犹如一朵朵温婉而清丽的莲花。
游瑜颖撑着伞走在小巷中,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小镇上家家户户相连,只要一家有事大家都会出手相助,而不像城市中的高楼,两家之间相隔着重重大门。回到家时奶奶早已做好一桌菜,放下手中的行李,挽着袖子走进厨房:“奶奶,我回来了。”奶奶放下手中的活计,看到只有瑜颖一人疑惑的问:“你回来了。小寒呢?怎么没一起回来?”游瑜寒是她的弟弟,现在上海戏剧学院读书,接过奶奶手中的碗:“小寒他还在上海学习呢。”奶奶坐在餐桌上夹起一块肉给她:“你这个姐姐应该要他多休息。”游瑜颖无奈摇摇头:“当初都在星城看好大学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决定读上海戏剧学院,为了剩下一些零用钱他减少回家的次数,也挺好的。”奶奶叹口气:“当初死活也不想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可他不听非要去,可苦了你了,那么高的学费要靠你了。”游瑜颖笑笑,她不敢把自己没有工作的事告诉奶奶。吃完饭后将奶奶送去看戏的大院,安置好后便独自一人走到河流边。
坐在河流的台阶上看着河水微波荡起,映着两岸仿明清的建筑,古色古香,颇有江南水乡的古韵。在这里自己和严楚涯一起度过半生,那时她就觉得严楚涯将会是那个共度一生的人,脑海不断的浮现和他的过往,小时候的第一次牵手,初中时的第一次告白,高中时的第一次亲吻,还有大学时的第一次分手。让她想起看过的一段话:当一个人沉醉在一个幻想之中,他就会把这幻想成模糊的情味,当作真实的酒,你喝酒为的是求醉,我喝酒为的是要从别种的醉酒中清醒过来。微风徐徐,游瑜颖原本以为是雨,用手一摸才发现是泪。无奈苦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一想到严楚涯满满都只有泪,游瑜颖从口袋中掏出冰凉的戒指,那是自己十八岁成年时,严楚涯送给她的,还承若将来会用更好的向她求婚,游瑜颖摸摸戒指,用力向外扔出去,戒指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落在水中也许沉落河中又或许顺流而下。回忆如同那冰凉的戒指寒心刺骨,她知道回忆是一座牢笼,禁锢的只会是自己,伤心的也只会是自己一人,十几年的初恋留下的只是难以喻言的哀伤。
游瑜颖来到以前和严楚涯一起来的茶楼,刚踏进去就听到一震刺耳的声音:“哟,瑜颖你也在这。”游瑜颖从未想到严楚涯会带着沈雪凝回到这里,或许是自己心中还抱有一丝幻想,想着有一天他会回头。空旷的茶楼中客人寥寥无几,而这样一声自然吸引到客人,一般都是小镇上的老人,也算是看着游瑜颖和严楚涯长大的,他们一直将瑜颖和楚涯看成一对,看到现在这样情形自然在下面窃窃私语。沈雪凝挽着严楚涯的手,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她:“瑜颖你怎么在这?哦!!!我忘了你也是这个小镇上的,抱歉啊,我从不记这些不值得记得事。”说着亮出中指上的钻戒:“楚涯不久前刚向我求婚,而且今天带我回来见他父母的。”脸上幸福的笑容深深刺痛着游瑜颖的心,其实她曾抱着侥幸的心理,想到之前严楚涯连和她的十几年都可以亲言放弃,更何况和沈雪凝仅仅只有几年,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个两人一起成长的城市,任由另一个女生挽着他的手臂,就这样幸福的站在自己面前。
沈雪凝挑衅的看着她,游瑜颖一直都知道沈雪凝对自己有种不满,沈雪凝是星城的富家千金,在加上和雅依又是自幼相识,所以难免有些自傲,她一直看不起自己这样身世的人,而且在加上自己在高中时给过她一次屈辱,那一次她都一直耿耿于怀。挽着严楚涯手臂的沈雪凝看着一直低头默默不语的游瑜颖,她扬起嘴角不言而喻,她赢了:“瑜颖,你知道吗?有时候人就是要看清自己的位子,像你这种父母不在身边的野孩子又怎么会明白,而且我还听说你母亲的名声似乎不太好.....”还没说完游瑜颖扬手一挥,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清晰印在沈雪凝的脸上,有多用力游瑜颖并不清楚,只是打完后游瑜颖的手止不住得抖动,她很忌讳别人说她是野孩子,母亲早年的事和她毫不相干,为什么都要加注在他身上,以前最怕出门,因为只要一出门她都能感受到四周的指指点点。严楚涯将沈雪凝护在身后。看着严楚涯这样护食游瑜颖才彻底明白什么叫背叛,如果不是严楚涯告诉她一切,沈雪凝又怎么会知道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游瑜颖冷哼:“美丽的外表内心却是极其的肮脏,所以你无论做什么都会输给雅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们的不满是因为雅依,比不过她,所以想在我们这扳回面子,你口口声声说把雅依当朋友,你有过几分真心呢!”转过身气愤的离开茶楼,刚刚那一巴掌她其实是在断送自己和严楚涯最后一点情谊。然而她却不知道,刚有人看着游瑜颖在茶楼发生的一切,至始至终都没有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