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六月中旬,试验总结报告和相关论文写好,这一年的小麦稀播试验才算基本结束。实际计产结果与预产的情况基本一致,说明试验是比较成功的,大家心里都非常高兴,溢于言表。
小麦归仓前需彻底晒干。试验田里收获的小麦数量有限,大量的主要是大田里收的。这天万里碧空,日丽风清,是晒粮食的好天气。吃过早饭,雷鹤鸣召集农工一鼓作气将几万斤小麦在场上摊开……
中午,雷鹤鸣、华旺、荣聪、程雨辰、白川、丁煜、裘力掌等人在晒场边聊天,忽见天空中一片不大不小的云飘了过来。
“该不会下雨吧?”华旺说。
“净胡说,这么点云彩,怎么可能会下雨呢?”荣聪说。
“气象预报说有雷阵雨。”裘力掌说。
“是局部地区有雷阵雨。”白川补充说。
这时,程雨辰说:“局部地区,天气预报经常这样说。他们这是在留一手,万一那个地方下了点小雨,那就说明预报准了。不下雨也没有关系,谁也不敢说预报的不准,你这里没有下,局部地区下了,谁去给他们抬杠呢?”
听了此番高论,大家哈哈大笑。雷鹤鸣说:“今天即使有雨也不一定就局部到我们这里。裘力掌、丁煜你们俩在这儿看着,我们先睡午觉去了。”
“好的。”丁煜说。
……
裘力掌、丁煜正在晒场边的树荫下小憩,突然感觉天暗了下来,睁眼忽见乌云压顶。裘力掌大喊:“不好了!变天了,要下大雨了!丁煜赶快去叫雷校长!”
丁煜边跑边咕哝道:“这老天爷还真是的,真局部到我们这儿了。”
正在午睡的雷鹤鸣被喊声惊醒,跑到室外一看,西北方向有一大片乌云压了过来,来势凶猛,大雨即将来临!他立即启动应急预案,回房开启广播,通知在校的师生员工抢场:“全体师生员工注意啦,全体师生员工注意啦,大雨在即,大家赶快去抢场!全体师生员工注意啦……”
之后雷鹤鸣便火速往场上跑去。
雷鹤鸣跑到场上时,已有几位农工用笆斗、蛇皮袋往仓库里运麦子。然而,人手太少,几万斤麦子要运到猴年马月?此时已狂风四起,大雨在即,真是急死人了。
说时迟,那时快。在校的师生们听到广播声飞速跑到了场上,拿起工具,装的装、扛的扛,背的背、拉的拉,争先恐后地把粮食运向仓库。抢场刚至一半,已开始感觉有小雨点落下。雷鹤鸣在人群中一边来往如梭地扛着笆斗运粮一边大声吆喝:“快!快!快!……”
直到将小麦大都抢上来了,大家才松了口气,只剩一点场底子已无大碍。“咔嚓嚓……”雷电交加,霎时风雨大作……
当师生们站在走廊里避雨时,定神一看:坏了,雷鹤鸣穿的两条巾背心被笆斗磨得只剩一条肩巾了!断掉的那条肩巾还在胸前摆呀摆的,逗得大家乐了半天。
这时,程雨辰对雷鹤鸣说:“校长,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什么秘密?”雷鹤鸣问。
“古虹旅社的那个服务员吉静春与肖晓林谈对象了!”
“不可能吧?”雷鹤鸣脱口而出。他认为一个从大学来的研究生与一个旅社的临时服务员不可能扯到一起。
继而,雷鹤鸣又拉着长调俏皮地说:“逮不着!”
他竟然将老牛讲课、捉鳖的典故用在这儿了,真是有创意。程雨辰哈哈大笑,说:“是真的,千真万确,两人在古虹旅社数麦粒时数出了感情。我问过肖晓林,他自己都承认了,确实是让吉静春把他给逮着了!”
“咔嚓嚓……”又一闪电伴随着雷声,几乎是同时发出。
雷鹤鸣哈哈一笑,又插科使砌地说:“倒是出乎意料,就像这雷声一样,正负电荷相遇来电了,轰轰隆隆一阵子拉倒,到最后恐怕还是逮不着!”他边说边用手夸张地扯了扯那根断了的肩巾,逗得程雨辰等人哈哈大笑。
有新声韵为证:
此爱一出愣者多,大家纷把谶言说。
虽然当下卿卿爱,最后恐还逮不着。
……
端午节到了,吉静春要肖晓林从虹都打些苇叶带来,以作包粽子用。肖晓林却要她一同去虹都,说那样才有情趣。恰逢吉静春休息,便与他一同前往。
虹都虽然行路难,却有着绝好的生态环境条件。树林、芦苇、湿地显示着清纯、清新、清丽的姿容,给人一种恬静之美,秀丽之美,朦胧之美。这里充溢着一种“野”味:野水,野草,野鸟;野景,野情,野趣,可以说是原生态状,自然天成。苇荡幽深,绿海浩瀚;百鸟栖息,魅力无限。
欧洲多瑙河三角洲大芦苇荡浩瀚壮观,辽宁盘锦大芦苇荡无垠绮丽,而虹都的芦苇荡确也可用一碧万顷来形容了!漫步在虹都的圩堤上,举目远眺,展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幅巨大的水墨画。青翠欲滴的芦苇,在人们面前毫不掩饰地宣泄着她那诱人的多姿与魅力,令人着迷,令人陶醉。
有诗为证:
十里虹都是绿洲,茫茫芦荡尽收眸。
鸟凫莺雀姿容美,苇海醉身漫步游。
程雨辰正在宿舍备课,只听得一个女声:“程老师好!”
程雨辰抬头一看是肖晓林带着吉静春来了,道:“哎呀,原来是漂亮的静春女士来了,欢迎!欢迎!”
“端午节快乐!”吉静春说。
“端午节快……”程雨辰顿了一下说,“端午节安康!”
这时,肖晓林说:“还是程老师说的准确一些。”
吉静春说:“为什么?难道端午节我们不快乐吗?”
“我们是快乐。”肖晓林说,“不过,从端午的来历来看,这是一个祭祀节,悲壮的日子。这天伍子胥投钱塘江,曹娥救父投曹娥江,大文豪屈原抱石投汨罗江。不是所有的节日都可以互祝快乐,如清明节、端午节,但可以互送‘安康’!”
“言之有理。”吉静春笑了笑说。心理素质确实不错。
“不愧是研究生,把端午节的问题也研究的这么透彻。”程雨辰说。
“老兄过奖。我是按你的意思说的。”肖晓林说。
这时,吉静春说:“我重新说。雨辰老师,端午节安康!”
“安康,安康!”程雨辰笑了,“大家都安康!”
“……”
肖晓林与程雨辰商讨好试验田的事宜后便准备去芦苇荡里打苇叶。
虹都的苇叶是包粽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上等原料,每当端午节来临的时候便经常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来芦苇荡里打苇叶。“苇叶清新,棕子飘香”成为人们难忘的记忆。
肖晓林说:“程老师,你带我们去吧?”
程雨辰眨巴眨巴眼,说:“不行,不行,你们一对情人进入芦苇荡还要我带,这不是开玩笑吗?”
肖晓林一本正经地说:“不是开玩笑。”
“那我也不去。”程雨辰说,“你们俩去不正好吗,芦苇深处或许能来个芦荡传奇什么的呢。我去影响你们办正事。”
肖晓林笑了,说:“老兄真会开玩笑。我让你带我们去是有道理的。”
程雨辰问:“什么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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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湖泊布星罗,水气氲氤虹景多。天赐龙潭虹最盛,古虹城外是虹都。下章更精彩,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