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局长问雷鹤鸣摔跤之事出于何种目的，把程雨辰急得险些流出汗来。不过既然局长问了如果不回答似乎也不好，于是他回答格外小心，嗫嗫嚅嚅地说：“雷校长只是周末偶尔与教职工们比赛一下，都是以锻练身体为目的的。”
易局长笑了，说：“摔跤也是一项体育运动，但要注意安全，不能摔出事故。”
“那是，那是。”程雨辰长出了一口气，“这话我一定给雷校长说。”
……
知道局长有这样含蓄的劝戒，加之雷鹤鸣年龄越来越大，他与人摔跤的次数便逐渐减少，这是后话。
……
程雨辰忘不了此行的目的，一边跟着局长走一边不失时机地央求到：“易局长，你就同意我报考研究生吧！”
易局长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和颜悦色而又语重心长地给程雨辰上起了课，大讲职业教育的发展形势及面临的严峻问题。
此时的程雨辰倒有些飘飘然了，能和局长在这里漫步聊天，感觉自己被抬高了许多，似有一种满足感……
易局长说：“职业教育是整个教育体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现在我们的职业教育刚刚起步，面临着一系列的困难，职业学校自身的设施条件、教育教学质量，专业设置、课程的合理性等，都是影响职业教育发展的重要因素。然而，目前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严重缺少专业课教师。我县是个农业大县，现在已经挂牌虹都、城郊、河口等五所职业中学，都是属于农业职业中学，而真正农业院校大学本科毕业的专业课教师现在只有你一人，也是教育局去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县里争取分配来的。可以说，现在我们都已经把你看作我县农业职业教育真正开始的标志性人物之一。”
“标志性人物之一？”听局长这么说程雨辰心里一震，“局长过奖了。”
“这么说并不为过，”易局长打了一个哈气说，“现在我们又在向县里申请，要你这样的人才，此时若放你走，我如何向县里交待？”
“易局长，我不是要调走，只是想报考一下，即使让我考也不一定能考上，干脆让我试一下吧。”程雨辰再次恳求。
易局长似乎没有听见程雨辰的话，继续发表他的高论：“随着时代的发展，不久的将来虹都就会变为城郊地区，甚至有可能与城区连为一体，交通、环境、办学条件必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时，只要你安心地好好干，将来很有希望挑大梁，前途无量呀！”
听了这番话，程雨辰心里闪过一丝福流，几乎被感动了，甚至开始考虑放弃考研的念头。
……
局长的一番谈话很感动人，但事后想想，那些离自己似乎太遥远，都是虚无缥缈的事情，总归是没有同意报考。经过一天的劳心焦思，程雨辰想，还是要争取能够报上名。他在头脑里反复回放、分析局长与他的谈话精神。终于，他将焦点聚集在“若放你走，我如何向县里交待？”这句话上，似乎这就是局长的顾虑所在。于是，他决定就从局长的这个“心结”入手。
这时，程雨辰想到了一个人。
他大着胆子去找当初分配时找过的欧副书记。来到县委，却两次都没有找到他。当程雨辰第三次到欧副书记的办公室时，终于见到了他。
“欧书记，你好！我是虹都中学的程雨辰，去年分配时来找过你的。”
欧副书记愣了一下神，似乎是突然想了起来，惊讶地说：“哦，原来是你。在那儿工作怎么样？”
“一开始不习惯，现在慢慢地基本适应了。”
“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给你汇报一件事。”
“讲，讲。”
“我想报考研究生。”
“噢，考研究生？”欧副书记顿了顿，“那是好事呀！”
“可是，教育局不同意我报考。”
“为什么？找过局长了吗？”
“找过了。他们说，现在专业课教师奇缺，担心我会考走以后没有人代专业课，到时候没法向你交待。”
“这个事吗……”
欧副书记话未讲完，突然有人敲门进来。没等那人说话，欧副书记马上对程雨辰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宣传部的刘部长。”
但见这位部长中山装外穿着黑色呢子大衣，黑色皮鞋擦得锃亮；他脸庞光洁白皙，浓眉大眼，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显得精明强干；乌黑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他梳着大背头，乌黑的头发又柔又亮，带着好看的弧度，闪烁着熠熠光泽。
接着欧副书记对这位刘部长说：“你来的正好，这是虹都中学的程老师，要报考什么研究生，教育局不想放他走，没有同意。你到教育局帮助通融一下，领他到你办公室让他把情况详细给你说一下。”
刘部长突然接到这样的“任务”，把自己来找书记汇报工作的事只好先放到一边，带程雨辰来到他办公室，在他用钥匙开门时程雨辰抬头见门头上挂着“副部长办公室”的牌子。刘部长详细询问一番后，他说尽快与易局长沟通，让程雨辰先回去，第二天来听消息。
程雨辰喜滋滋地回了虹都，心想这一下报考之事定能如愿。然而，当他第二天上午满怀希望地找到刘部长时，得到的消息并非他想像的那样理想。这位部长很难为情地说：“哎呀，这个事你最好再找一下欧书记吧，有关情况我都给他汇报过了。”
听话听音，看来这位部长去做工作也没有做通。于是，程雨辰又来到了欧副书记的办公室。
看到程雨辰进来，欧副书记忙说：“坐，坐。刘部长马上要出差，我让靳县长给教育局打个招呼吧。”说着他便一手按着电话一手握着摇把“吱、吱、吱……”地狠劲摇了几圈，然后拿起话筒：“喂，请接县政府！”
电话接通后再接靳副县长。
“虹都中学有位姓程的年轻教师，要报考研究生，教育局有顾虑。你直接给易局长说，让他报考！”欧副书记几乎是命令的口气。
“好的，他人在哪儿？”
“我让他马上到你哪儿去。”
“好，让他过来。”
……
程雨辰很快找到了靳副县长的办公室。这位美女副县长是从教育系统刚提拔上来的，对“人民教师”有着深厚感情，热情地接待了他。
靳副县长说：“刚才已与教育局协调好，让小王秘书带你去教育局吧。”说话间便喊来小王与程雨辰一同前住。程雨程再三致谢！
到教育局后，小王秘书让程雨辰在局长办公室门前等候，他则拿着程雨辰的报考申请走进了局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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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湖泊布星罗，水气氲氤虹景多。天赐龙潭虹最盛，古虹城外是虹都。欲知后事如何，明日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