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辞被清纯的少女拉着出了酒楼,身后跟着那个黑衣老仆,三人出了酒楼就直奔苏仙城门而去。出了城门往左走,竟是走进了妖族地界,丛林密布遮天蔽日的,瞬间陶辞记起了那本《九阳地理志》中记载着的南疆妖族,再想着自己就是朝着火凤山来的,那火凤山就在苏仙城外中妖两州之间的某处,环顾四周一圈,原来自己是被眼前二人带来了妖族的地盘。
可还未等陶辞问起这两人把自己拉到这原始丛林是为那般,一阵风吹起,千树万树竟纷纷飘起了落叶花瓣,陶辞只觉满世界的落叶纷纷扬扬,一时间都分不清是风在吹还是世界在转,抬眼望去身周参天的古树仿似着了魔,肆无忌惮飘洒着自身的枝叶,好像这些都是送给外来客的薄礼。树林间满是莎莎的林叶摩挲之声,大地一直保护着人类,而人类却被智慧蒙蔽了双眼,这摩挲声时而听着像大地的鸣唱,时而又像对孩儿无尽的哭诉。
风终于停了,三人还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异象里,久久不能自拔。黑衣老仆率先醒来,低头一看却是哑口无言,他从未见过如此的景象,此刻三人身周已经围起了一圈烂漫的枝叶花草美不胜收。三人又是呆呆的看了半天,少女难以置信的问那身边黑衣老仆“巫叔,这是?”刚问完,这天地又是四面声响传来,三人傻傻的抬头,竟是满山的蝴蝶飞鸟盘旋于空中,久久不愿离去。
陶辞见那老仆此时已是泪流满面,一时也是失声不能言语。良久,老仆整理好情绪后对陶辞抱拳一礼“古训有云,丛林飞叶大地飘花,这是大自然在欢迎某个存在时会出现的情景,老奴犹记我妖族记载,当年至尊降世才一出生便是这般情景,此景曾出现过两次,受迎之妖无不带领妖族走向新的顶点,保护着我族的尊严的安全。如今此景再现,老奴也没料到这辈子居然有幸能见到这奇景,我主仆二人出自这山林,却从没有见任何异常,想来这景是为了迎接小兄弟的到来,小兄弟必然是我妖族的贵人,在此谨受老奴巫致一拜”说完便是深深一躬。
“前辈快起”陶辞赶紧扶起眼前这今天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也对着两人做了个揖“两位,小弟不知自己是不是妖族的贵人,不过话说回来,两位不是人?”“是妖怎么了,妖就只能被你人类玩弄屠戮吗?”陶辞见那少女情绪激动起来赶忙解释道:“非也非也,在下认为生命是平等的,每一条生命都是无比珍贵,但可惜世人的灵魂日渐肮脏粗鄙不已,妖族本应寿命悠长,可酒楼内的那妖身形佝偻步履蹒跚,明显是被那酒楼掌柜和老板欺凌已久,这是何等的可怜,生命怎能是被如此态度对待的存在,刚才见到实在痛心不已,才失声痛哭起来”
这一番话说的发自肺腑毫不存假,少女和老仆内心却是有些波澜“小兄弟”“在下姓陶名辞”“陶瓷?一碰就碎啊哈哈”“瑶儿!不得无礼,陶兄弟,这世道人类屠戮我妖族已有百年历史,对于我妖族的看法普遍是待我如猪狗,可叹我妖族虽有至尊坐镇,仍是不敌人族的兴盛,如今人族中还有陶兄弟这般看法的实数难得,就凭刚才这番话老奴就确定陶小兄弟一定是我妖族的贵人,若是陶兄不嫌弃还请来我妖族坐客,我族必以最高礼仪接待小兄弟。”“巫叔,他真的是我们的贵人?”“在下非常向往妖族广阔的原始生态,若有机会必定造访,可如今却是有些不妥,小弟得赶在火凤山开门收徒之际博取一个名额”“小小火凤山哪比得上我妖族盛宴”“瑶儿!”少女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陶兄弟不必担忧,刚才在酒楼里见你那随意一推便是万钧之力,小小年纪已是无名境,陶兄弟可有十二?”“还差两个月”虽然已有准备但巫致听到陶辞还只有十一岁便已是无名境,还是那大无名,仍是被震惊到了“瑶儿,平日里你总是自持天赋奇高,总是贪玩儿练功不勤,一直在南疆坐井观天,现在可知这天下楼外有楼?你虽然十四入无名已是少有的天赋,今天见着陶兄弟总知道差距了?”“哼!”少女朝着陶辞做了个鬼脸,陶辞第一次有机会正面端详少女,却见一张绝美的面容,哪怕是鬼脸仍拦不住的青春扑面而来,不禁看呆了,少女见陶辞盯着自己发呆小脸一红娇嗔了一句“流氓”。
陶辞尴尬不已,只得讪笑几声,一旁的巫致只是微笑。“不知陶兄弟师出何门?看你酒楼随手之力便应是那大无名,莫非陶兄弟是那炼体圣教牡丹亭的弟子?”说道那门派,陶辞又只能苦笑一声“不说也罢,不过不是那基情四射的牡丹亭”老仆见其不愿透露师门,必有其苦衷,便不再询问。
“不知这位瑶儿姑娘刚才为何要拉我出那酒楼?”陶辞仍然不知两人拉自己到了这儿所为何事。“哼,笨蛋,要是没有本姑娘你现在早就被烈焰城的守军给带走了”陶辞才想到刚才好像推飞了那掌柜的,又想起自己刚才存了救那猪妖的心思便对主仆道“两位,刚才那猪妖前辈让我想起了一些待我如子的长辈,心里顿生亲近,小弟必然要去救上一救,不知两位可愿助我一臂之力?”两人对陶辞都有不小的好感,只是那少女年少气高不愿低头,而一旁老仆却是大感欣慰,“我二人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人间界,我们来此已有些时日,可这几****和瑶儿的调查结果,苏仙城有近五十个同族散落在各个大小家族和酒楼里,如果每次都强行救走,必然救不了多少,所以才迟迟不能动手,毕竟这苏仙城有着人族军队驻守,我二人怎么也敌不过那千人大军啊。”陶辞未想眼前这两人竟然是要救出所有的妖族,心下暗叹,自己哪怕是为了打压烈焰军也定要出手相帮。
“若不嫌弃,在下愿与两位一道,以教那些黑心人人间之大义?”灵瑶和巫致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自己的想法,灵瑶笑道“本公主....本姑娘看在你如此识相的份上,就勉为其难让你加入了”说完仍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可形势并没有好转多少,我三人还是无法在这苏仙城中救人于无形。”巫致轻轻一叹。“未必!”
陶辞在那酒楼里并不是没钱付账,相反,他有钱的很,砍柴三人组能出这种秘密的任务,在至阳门也不是随便能找得出来的,三人这么些年为了门派奖励而准备的积蓄可都在他们的纳戒里,那晚离开时陶辞自不会放过,如今蒲群子给的纳戒里整整齐齐放着三枚看起来圆润光滑,待人采摘的纳戒。这几枚纳戒中的收集对于那三人来说可能并没有什么大用,可对于如今的陶辞来说却是相比普通人家的小金库那样珍贵,纳戒里陈设的宝器,功法,传音符,甚至是价值上万两的铭文都有几张放着,功法和兵器陶辞并不看重,最后一刻蒲群子传给他的朝阳秘典还在旁边闪闪发光,从江底莫名飞来的虎头盘龙戟也在用自己散发出来的气势藐视这那些地级宝器。那杆大戟虽说和黑马一样来路不明,但仅凭地级兵器往那一比,就知道铁定是天级兵器了,天级兵器自有器灵,哪怕现在还在沉睡中依然自体能发出淡淡的威压,地级兵器就不具备这点,那为大陆定品的江生狂士就是认这个理儿:只要有了灵魂,那就必须得区别于没有灵魂的东西。你看他为武夫定的品,一品五境,二品以下皆是凡人,原因无他一品修士都已与道和,自身沾染了灵性,便远远高于普通武夫,兵器也是这个道理,只分天地二级,这么些年天级兵器只存在于各大门派,大多数都只是地级中品之姿,一旦经过主人的天地大道长期的浸染便可诞生自己的器灵,有了器灵便一跃而入天级行列,从此战斗力提升数阶,远远拉开与地级兵器的差距。
陶辞吹了记口哨,不一会只听来路上一阵马蹄声传来,灵瑶儿一见那马两眼发光“马儿马儿!”待那马儿近了便蹦蹦跳跳走上前去玩耍,黑马竟是亲昵的与灵瑶儿接触,陶辞见到此景也煞是惊奇,估摸着都是妖兽相亲吧。“这是你的马?”“相识没几日,还未起名”“乡下佬,这可是匹宝马,通体乌黑毛色完美无比,我看就叫乌骓吧”
“陶兄弟指的变数莫非是这匹乌骓宝马?”巫致疑惑道。
“非也,要说明目张胆的救人是有困难”说着陶辞从纳戒里掏出三颗黑色药丸“可谁说要光明正大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