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要不要看电视？今天有《咩咩鱼嗷呜》哦。”
“唔，”零怜虽然不想看，但还是点了点头，“好的。”
“嗯嗯。”曲·渠打开电视。但是与节目预告不同，出现在电视上的是一片海洋。
“那个海豚的节目害了它们，人们爱上了海豚，希望和它们嬉戏，拥抱它们，这个节目导致了海豚被大量捕获。但是第一批引进的海豚很快就死了，专家们非常不解。后来才发现是馆内的各种设备杀死它们。海豚的听觉比人类敏锐，它们能够听到任何细微的声音，海洋馆内的过滤系统噪声太大，那种压力要了海豚的命。在海洋馆里，音乐响起，海豚跳跃着，微笑着，海豚的微笑是大自然最高明的伪装，人们误以为它们一直很快乐。”
“那个倍受喜爱的节目里的海豚菲利普，是我亲自训练的，最后它自杀了，之所以说它是自杀的，是因为海豚和人类不一样，它的呼吸不是自主的，如果它不想活着了，它只要不再吸入下一口空气。就是这样在我的怀里吸了最后一口气，然后走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离开了海洋研究院，开始了解救海豚的行动。但是并不顺利。政府也牵涉其中，一条海豚放对了地方一年能帮他们捞一百万。如果插手，会非常危险。我们遭到了很多方面的攻击，甚至有一名同事牺牲了。她被谋杀了。”
“但是我们并没有停止。我们协会一行人，潜入最有名的捕鲸地区——鲸之町。在这里，我们很有可能被跟踪、盘问。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行动，当地的居民敌视你，他们拿着长刀在岸边巡逻。”
“鲸之町的渔民用一种很原始的方式捕猎海豚，但是非常有效，他们在海豚必经的迁徙路线上等着海豚，这些迁徙路线数千年未曾改变。海豚出现后，为了扰乱海豚的声纳系统，渔民们用金属棍在水中敲打，慌乱的海豚为了逃离‘声墙’，躲入一个小海湾……”
“次日早晨，所有的海豚驯养师会到这里来排着队挑选自己看中的海豚带回海豚馆，它们被高价卖给世界各地的海洋馆，每条海豚售价相当高，而鲸之町鲸类博物馆作为中间商，市政府与渔民瓜分利益。剩下的海豚就只有被屠杀的命运了。渔民会用长钩刀砍杀海豚，用削尖的长枪将其刺伤，然后拉上船……”
海豚孩子、父母辈屠杀，它们的哀叫从有到无，只剩下渔民的笑谈……
一只逃生的海豚宝宝奋力跳过岩石和围网，在水面上留下串串血色后，终于沉了下去……
零怜和曲·渠沉默了，这悲惨的画面令人震撼。
“怎么……会这样……”曲·渠说。
“人们的爱，害了它们……”零怜痛苦地说，“因为我们喜欢它们，想看到它们……”
“我以后再也不看海洋馆表演了！”曲·渠拼命摇着头。
“如果知道真相，人们还能再看着它们表演而欢呼快乐吗？那不是欢呼，对于海豚来说，那是疯狂的尖叫。我看不到精彩，我只看到痛苦和血腥。”
“看了这个，如果还能进得去海洋馆，那个人就不是人了。不，或许，那才是人类。”
“那则报道……”零怜突然想起来，她喃喃道：“不是用不看表演来抵制，而是反击，消除悲剧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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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成18世纪风格的前厅里，一个人坐在齐彭代尔风格的红木扶手椅中，身旁的三脚雕桂枝贝饰桃花心木酒桌上放着一只玻璃瓶和一只杯子。而另一个则站在她旁边。
“全世界都看到了？”
“是的，按您的吩咐，在黄金时段，所有电视台播出。”
“他们会恐慌的吧，突然不听自己的话，随便跳出的录像。”
真爱沉思了一会儿。
“从前我一直觉得海豚驯养师是很令人羡慕的工作，但是现在，他们在我眼里都是屠夫，和大屠杀的刽子手没有什么区别。知道吗，角？最可悲可恨的还有，那
些挥舞长枪残杀海豚的渔民，从不觉得自己是犯罪，从不觉得自己残忍，从不相信自己会下地狱。我一直都希望，他们刺向海豚的刀，能够反过来贯穿他们的身体，
让他们知道，那些可怜的生灵，遭受了不该受到的怎样的痛苦和折磨。”
“他们受到惩罚了。”
“是啊，一旦想到那些钩刀，我就不觉得她做的有什么残忍的。杀害了不计其数的海豚的人，仅仅受到一次惩罚，算得了什么呢。这是海洋的报复，通过我们的手。”
真爱的双手颤抖着，她努力使自己恢复平静。
“今后会有很多这样的事发生。角，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您是伊里斯的影子。”
这时，两人身后的雕着精美纹章纹样的大门开了。一位身着简约但品味高雅的黑色礼服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哈库·夏库大人。”真爱惊喜地说。
角向哈库·夏库行礼，接过帽子和手杖，退至一旁。
“零儿。”哈库·夏库向她走去，伸出手，她吻了吻他的手。
真爱掩饰不住内心的快乐，嘴角带着浅浅的幸福的笑容。
“角，去准备咖啡和点心来。你要抽烟吗？”
“你知道的，在你的房间里，我从不抽烟。”
“我给你准备了新的烟草，和外面的香烟不同，有着东方烟草的香味，我想我挺喜欢那香味的，你可以试一下。”
“谢谢你，零儿。”哈库·夏库慈爱地摸了摸真爱的头，“不过我今天是有事来找你的。”
真爱不解地看着哈库·夏库。两人走到包裹天鹅绒的雕卷草叶花饰的镀金八脚长沙发旁坐下。
“你是不是去了鲸之町？”哈库·夏库问。
“是的。我派花子去的。”
“你在那里大闹一番，人类是不知道，但是我们是知道的。”
“难道……”真爱一惊，担心地说。
“十一已经告诉我了，他很生气，说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越权管理的事。”
“对不起，哈库夏库大人……”
“还好吧，零儿，好歹我拦下来了，”哈库·夏库说，“我知道你一定尽力隐藏气息了，但是要记住，人类是无法瞒过神和他的代理者的。”
“那难道就让那些人肆意捕杀海豚？”
“这当然是不对的，但是，我们没有权利去管自己领地以外的事，十一觉得你伤害了他领地里的人类。”
“那难道伤害海豚就是理所当然吗？海豚和人类都是他管辖的生命啊。为什么放着海豚收到虐杀不管，而我去给人类教训反而是错的？”真爱心中又愤懑又悲伤。
哈库·夏库怜惜地看着真爱，说：“每一个代理者的世界观、价值观都是不一样的。零儿，我知道你的想法是善良的，美好的，但是这个世界并不全是善，它很复杂。
“这样做的确大快人心，但是世界没有绝对的对与绝对的错。猎豹追捕瞪羚，你会去保护瞪羚而让猎豹失去它的食物，这头猎豹可能有几个幼崽等待她去哺育，不吃掉瞪羚，它们就会饿死。你能够说瞪羚是可怜的，而猎豹就是恶的吗？因为瞪羚是弱的一方，所以同情瞪羚；因为猎豹有幼崽要抚养，因而转变成同情猎豹。零儿，你的做法不能说是错的，但是不能只考虑一方。
“你的行动，一次，我可以帮你挡下来，但是如果总是这样，即使是庇护你的我，也会成为各代理者的攻击对象，那时候，我也无法保护你了。
“我可以为你去和他们对抗，我也有自信不输给他们，但是战斗结束后呢？武力能够解决这些吗？”
“我……”真爱矛盾了，迷惘了。
“我把你当作女儿一样看待，我希望你过得快活，我知道你对不公的事看不过去，我也不愿阻拦你，禁锢你。在我的领地内，只要不破坏正常的秩序，你可以惩恶扬善，如果其他国家发生了什么，你要告诉我，如果侵害到幻梦国的利益，我支持你去讨回公道。”哈库·夏库说。
“大人，”角端来饮料和水烟筒，放在沙发桌上，“这全都是我的错，请不要责怪母亲，是我派花子去的，本应该我自己去，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这不是你和零儿的错，谁都没有错，只是世界不是我们所希望那样，而我们需要学会包容。下去吧，角，我不会责备零儿的。”
哈库·夏库将苹果汁递给真爱，温和地说：“你最喜欢的苹果汁。”看到真爱还是有些没精神，他疼爱地摸了摸真爱的头：“我的话说重了，你不要在意……”
真爱摇摇头：“没事的，只不过，让我明白了更多。谢谢你，哈库夏库大人。”
哈库·夏库注视着真爱：“零儿，记住，我不是叫你放弃你的意志。”
角上前递来漱口用的茶水，哈库夏库摆摆手表示不需要。
“我要回去了，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下次再来喝你的咖啡。还有，我很期待你准备的烟草。”
“那下次，在帕拉蒂尼的房子里，怎么样？”
“好啊，在哪儿都可以，只要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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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读者们能够了解更多的事情，去关注海豚们的命运，关注那些保护海豚的志愿者们。
我个人已经不再去海洋馆了，我无法去看那些表演，想到那些我都会感到痛苦。因为弱小，所以我只是不去海洋馆，并向大家推荐《海豚湾》，希望能激起大家的共鸣，但是我并没能像那些伟大的人们不畏生命危险去解救海豚，惭愧。
关键字：太地町，《海豚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