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时的伤最难愈合,方景初放下了姿态,很是小心地宽慰他:“柳兄见笑了,我这不是一向体弱多病吗,后来生病就被困在了家中,之后就再没碰过棋子,哪及柳兄你现在已经登峰造极,可以左右互搏了。”
“左右互搏?”
呃……我该怎么解释老顽童的绝世武功呢。
“就是夸你能一人自己和自己下棋,是很厉害的本事,哈!哈!哈!”方景初摆出很真挚的脸。
柳祎看着她讨好般的笑容,放佛穿越了时空,当年那个一派谦和淡然的小公子曾经时他的目标,却没有想到多年后再见,方景初眉目依旧,眼底却多了一丝慧黠,明明很多时候就在他身边,却又好像距离千里。
方景初却再也不敢留在帐内,找了个由头便出来了,一时又不知去哪里,随意走了个来回,一抬头却发现站在了郎苏元帐前。
方景初正在发愣,想着什么借口进去,却没有想到郎苏元突然从她身后出声了。
“你怎么在这里?”声音不冷不热。
方景初被撞了个正怀,脸色不由得微微发窘。
“路过,呵呵,路过。”
郎苏元挑了下眉头,率先掀帘准备进去。方景初一时不知道该进该退,却又听郎苏元淡淡道:“进来坐坐吧。”
心底一喜,方景初忙乐颠颠地跟着进去。到了军营几日了,方景初这还是第一次进郎苏元所住地方,忍不住四下看了看,只有简单的座椅,与她和柳祎所居住的一团一团的软塌相比差距太大了。
郎苏元从炉上提着紫金铜炉给方景初泡了杯茶:“我这里没有什么好茶叶,你将就着些。”
方景初上前坐了下来,捧着茶盏笑盈盈道:“我不讲究这些的。”然后看了看杯中茶叶果然不是什么好的,心里便盘算着回头让琪月包上一包上好的雨前碧螺春,她瞧着上回住在方府时,他便常常饮着碧螺春来着。
郎苏元抬眼看了看她,便拿起了一本书看了过去,方景初却眼尖地发现了他眼底浮出的一丝笑意,心里顿时如吃了蜜一般甜,连着手中并不怎么的茶水都透着芳香。
帐内安静得只有郎苏元翻书的声音,方景初一手托着腮,眼睛盯着郎苏元高挺笔直的鼻梁在发呆。
窗外阳光斜照,士兵的脚步声整齐而又有着节拍,帐内一派岁月静好。此刻的郎苏元眉目舒展,光彩耀目,仿若魏晋风雅士子般美好。
却不知,郎苏元哪有心思真的看的下书,只觉得身旁人身上透着清雅的清香,让他心神一片旖旎,偏偏那人此刻还用着灼热的目光盯着他,良久不移一处地方,饶是他意志坚定也受不了了,有些恼羞地抬起头,声音暗哑低沉:“你看够了没?”
方景初却是一愣,看到郎苏元冷着的脸却两颊飞起了淡淡红晕,不由得暗暗发笑,真真是纯情的少年郎,心底越发温柔得不知身处何处,口中却是鬼使神差地问他:“如果,如果我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妹妹,你可愿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