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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夕若

一天前,失心魔确实在津岚大学出现过。不过,由于驱魔经验极少的杨杰,为了保护灵气释放过重的章微去了县城的话剧院,因而没有遇上。其实,当时就算遇上了,他又能怎样?

一个普通的笙,就足以让他受重创倒下。那天夜幕降临后,校园内一如平常,没有人知道这里将发生一件鲜为人知的惨剧。就连身为驱魔者的杨杰,也早早到公共汽车站台上等车到县城去。

津岚大学的艺术馆内,正准备着秦风教授的个人画展。秦风六十来岁,一副厚厚的老花镜,头上喜欢戴着蓝色格子毡帽。此时,布置画展的工作人员已下班。

他拈着一个银色大烟斗,站在一幅名为《夕若》的油画前想着什么。可以说这是他唯一的代表作,曾助他获得各类大奖。据说,在一次拍卖会上曾拍出一百多万的高价。只是他不愿意卖出,才一直保留在身边。

这画是夕阳背景下的明殷湖,一对恋人相偎湖边的情景。秦风老人手颤抖着,往昔的记忆一点一点搅痛他的心,深知自己对不起她。而这个她,正是当年还是一个懵懂少女的红衣恶灵--沁若。

《夕若》为沁若的处女作,所表达出的意境像拖了魔法般,让人陶醉。

太过喜欢往往让人迷失,尤其是对于一个不得意的老艺术家。很快,一种游走人间的邪意灵,看上秦老头的这份心思。他们一触即合,悲剧就在邪意灵的主导下发生了。

一个傍晚,秦老头约沁若来到明殷湖边,借着小树林的遮挡,将她用药迷晕后抛到湖里,造出一个遇溺的假像,逃过警方追察。往后,秦老头就把《夕若》署上自己的名字,参加各种画展,获得不少荣耀。

越是这样,他的良心越难过,接连几次都想到自杀。可是,他又没有这个勇气。巨大心理压力下,他用两年的时间创作了一幅名为《忏悔》的油画。

这个画展,是这幅《忏悔》的首展。秦老头还特意将这两幅画放在一起,不得不说是对自己的一个讽刺。

“秦老鬼,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对当年所作所为的忏悔么?”霸占着秦老头内心的邪意灵说:“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欢喜啊。人类的自责、愧疚,就是我们邪意灵的快乐源泉。你这个双手沾染鲜血的老东西,真让我欢喜。”

秦老头握烟斗的手颤抖得越发利害,他还清楚记得少女那张清秀的脸,那双如水清澈的眼睛。

“怎么?糟老头子,是否无地自容?”

秦老头摘去眼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啊?你流泪了?多少下贱的东西啊!”邪意灵继续幸灾乐祸说。

此时,周围的空气聚然冷下来。

“这是?”

邪意灵一脸疑惑时,一只长着利爪的手已伸到它的脖子。失心魔出现了。它不仅对人类的心情有独钟,而且对于邪意灵这种低贱的小妖,也不乏兴趣。

失心魔未给对方有挣扎的机会,利爪轻轻一拉,邪意灵就身首异处。它吸取着邪意灵体内喷出的养料,大为兴奋。秦老头惊呆一边,想不到困挠他十多年的妖魔,活生生给眼前这红衣女子吃掉了。

由红衣恶灵转变的失心魔,除了心智改变外,其外形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秦老头很快就认出眼前的女子,正是十多年前他所亏欠的沁若。

“沁若,真的是你么?”秦老头慢慢走过去,想触碰一下女子那张清秀的脸。失心魔舔净嘴角处食物残留的残迹,猛然将双手刺入老头子的胸膛。

“啊!”一声惨叫,秦老头的胸膛被活生生掰开。失心魔血腥取出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坏坏笑着,然后一把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它看着《夕若》,似乎找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眼泪不自觉流出来。接着,失心魔狂叫一声,向着墙上的油画隐去。

画展准备工作已结束,需闭馆三天才开放,因而秦老头遇害至今仍没有被人发现。他的家人以为他到别的地方,找朋友喝酒谈画展的事去了。事情已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若不尽快把红衣恶灵消灭,等艺术馆重开时,人们发现躺在地上的秦老头并且处理后,他就再也没法重回人间了。

说来奇怪,凭着明殷湖红衣恶灵的记忆碎片,杨杰认出其中的男子,就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艺术学院教授:秦老头。

“由此看来,失心魔的宿主就是艺术学院的秦风教授了。”

“你这么肯定?”

“没错,我在学校的宣传栏上见过他。虽说,记忆碎片里的是十多年前的他,可到现在,他的容貌也没多大变化。”

“好吧,找到他也就等于找到失心魔。”

杨杰与白羽从明殷湖出来,在艺术学院找了半天,也未能找到秦老头的踪影。

“秦教授不在家?这么晚了,他会上哪儿去呢?”

“或者,我们要看看这张海报。”白羽指着一旁校园宣传栏说。

“你说秦老头在艺术馆里?”杨杰问。

白羽看着前方沐浴在白月光中的艺术馆点点头。

“可是艺术馆已关门,我们怎样才能进去?”杨杰一脸无奈。

“你忘了?你已是半个游灵,一扇门算得了什么?”白羽说着,牵着他的左手向前飘去。

来到艺术馆前,她口中念决:“临冰阵斗者皆空!”

眼前白光闪现,艺术馆檀木大门出现一小门。她轻轻打开,领着杨杰走了进去。馆内黑沉沉一片,只能借着窗外射进的月光,观察里面的情景。他们在一楼大厅转了一圈,并没看见秦老头的踪影,就顺着旋转的古式楼梯,上到二楼的第二展厅。

由于墙上有一盏白炽灯开着,所以他们很快就找到秦老头遇害后的躯体。血肉模糊的场面,受害者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容,让杨杰感到头皮发毛。

“看来,我们来迟了。”

“唉,都怪我这个驱魔者没用,当初没能将红衣恶灵消灭,让它继续作恶。”杨杰自责说。

他转念一想,秦老头是给红衣恶灵所变的失心魔所害,就说:“羽,将失心魔消灭,秦教授能复生么?”

“只要是失心魔所为,一切将恢复如初。”

杨杰环视四周,问:“失心魔会在这馆中?”

“或许吧。要看这里有没有它所留恋之物,也就是它钟情的藏身之所。”

此时,杨杰目光落在墙上的《夕若》上。

白羽觉得好奇,问:“你在看什么?”

“真美!”

“嗯,一幅不错的油画。”

白羽答道,想起了明殷湖里红衣恶灵的记忆碎片,那时女生当时所画的正是这一幅。

白羽微笑着,让杨杰后退几步,神秘说:“我们不用上哪去找了,失心魔就藏在这幅画里。接下来,就看我们能否为明殷湖的恶灵事件划上一个句号。不管是否完美,我们总不该让它这么拖着。”

“好的。心洁也该醒过来了。”

白羽让杨杰退在一旁,然后双手划圈使出‘驱魔烈焰’。

“不是说了驱魔使不对付妖魔的么?”杨杰乐着问。

“那是我灵气不足时,对你所说的大话而已。现在,好好看着本驱魔使如何将恶妖驱除。”白羽说着,将‘驱魔烈焰’两火球向着《夕若》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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