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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凶手浮出水面

照着洛奇先生的要求,刘飞载着我们到了附近的一家汤面馆。就在我们要下车的时候,刘飞提出了异议。

“先生,我可吃不惯这个!这样吧,你们慢慢吃,我要到‘必胜客’去吃!”

“好吧,随便你!”洛奇先生说,“我们吃饱后,如果你还没回来,我们就自己搭机场专线巴士去机场就行了。你吃完,就到国际机场的停车场等我吧!”

刘飞欣然的答应后就走了!就坐后,洛奇先生点了4碗‘牛腩汤河粉’,这河粉可是我和洛奇先生的最爱。没过多久服务员就端来了4大碗香味扑鼻的牛腩汤河粉,二话不说,我们马上狼吞虎咽的把河粉一扫而光,付钱的时候才发现,比起广州,香港的消费真不是一般的高!一碗河粉尚且如此,必胜客对我和洛奇先生来说,真是不敢想象了!从汤面馆出来,才12点15分,刘飞还没有回来!我们很快就在附近找到并搭上了直通香港国际机场的专线巴士!到机场的路还很遥远,和我们一样赶往机场的乘客有不少,我和洛奇先生坐到了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在我们的前排和周围都是空的座位。得以观赏香港美丽风景的同时,也正好给了我们讨论案情的时间与空间!

“好了,先生。现在你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我迫不及待的向洛奇先生追问我们此行的目的,“你说你找到杀周夫人的凶手了,到底是谁呢?现在我们要到国际机场干什么?为什么周家两姐妹都订了去洛杉矶的机票?还有,你真的有把握在今天破了‘后天杀手’案吗?”

“呵呵,”洛奇先生笑着望了一下窗外,“到机场还有好一段路呢,我们就慢慢聊聊吧,正好打发一下时间!”

“你就快说吧,我都快急死了!”

“周夫人的案子确实已经可以画上句号了,凶手的手段的确极具创造力,只可惜,凶手的反侦查能力就太欠缺了,这也正好应了‘天不藏奸’这句话!案情很复杂啊,让我们一步一步来分析吧!”

“好的,先生。听你分析案情本来就比看好莱坞大片还过瘾!”

“我问你,如果周老夫人不是服了砒霜致死的,那为什么会出现七孔流血的症状呢?”

“是啊,为什么会七孔流血而死呢?难道真是你所说的‘虾’?”

“现在我必须先告诉你一个常识,大量的虾加上大量的维生素C,就等于致命的砒霜!所以我说的‘虾’只是其中的一个元素!”

“不会吧?”

“这是一个常识问题,砒霜是在死者的腹内产生的。讲的深入点就是因为虾等软壳类食物含有大量浓度较高的-五钾砷化合物。这种物质食入体内,本身对人体并无毒害作用!但是,在服用「维生素c」之後,由於化学作用,使原来无毒的-五钾砷,即砷酐,亦称五氧化砷,其化学式为as205,转变为有毒的三钾砷,即亚砷酐,又称为三氧化二砷,其化学式为as203,这就是人们俗称的砒霜!砒霜有原浆毒作用,能麻痹毛细血管,抑制巯基梅的活性,并使肝脏脂变肝小叶中心坏死,心、肝、肾、肠充血,上皮细胞坏死,毛细血管扩张。故中其毒而死者,常是七窍出血。”

“哦,所以你认为周老夫人是因为吃了这两样东西而死的!”

“没错!”

“可她午餐只吃过虾啊,而那些蔬菜水果所含的维生素C也并不足以达到中毒的量吧,要不然每天同时吃虾和蔬菜的人那么多,死亡的人岂不是不计其数?”

“当然。周夫人显然是在吃了药水之后才中毒而死的!换句话说,就是药水里含有大量的维生素C!”

“维生素C就是你昨天说的药?”

“正如我们之前推测的那样,周夫人喝过的那瓶药水里,应该被人加入了大量的维生素C。所以,那瓶药水的容量也就自然会比原来的多出不少,也就是说,按周夫人喝掉的量,从那瓶新的药水里倒出来后,新的那瓶应该比喝过的那瓶少的。可是案发后,警方从那瓶药水里倒了一些去化验,所以才有了后来出现两瓶药水容量一样多的结果!本来警方应该把一整瓶药水都带走的,可是周丽说过她不想任何人破坏她妈妈生前的东西。由于周家在香港的地位以及和警方的特殊关系,所以,应该是在周丽的坚持下,警方才采用了这种方法!药水里只是含有维生素C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毒的成份,单独喝的话,是绝对不会中毒的!所以警方的化验结果一无所获也是正常的!”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过,虽然药水里加入了大量的维生素C,可是周老夫人不是才喝了一盖而已吗,这份量是不是有点少了?”

“你说得很对,一盖药水确实不至于使死者中毒身亡,所以很明显,死者死前喝的茶里肯定也被加入了大量的维生素C!”

“所以,加了维生素C的茶,这也是警方无法检验出来的!原来是这样啊,凶手真是太狡猾了!既然是这样,那在药水和茶里放维生素C的人就一定是凶手了,难道是财婶吗?”

“可以不被人发现就轻易的在药水和茶里放入大量维生素C,又可以轻易的得到印有周俊指纹的罐子,对周老夫人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这凶手肯定是周家里自己的人!我说了也许你不爱听,你仔细想想,是谁让周夫人吃下那两种可以构成砒霜的东西?”

“这不可能,先生!”我惊愕的叫了起来!

“正东,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可是,先生。你要说是周美吧,我还相信。但你偏偏说的是周丽,这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确实不够说服力!”洛奇先生的眼神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正东,我知道你很喜欢周丽,不过你是改变不了事实的真相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好吧,先生。现在我相信周俊是被人陷害的,可是为什么你会怀疑周丽呢?难道就因为周夫人吃的虾是周丽买来的,你就认定她是凶手。”

我从未怀疑过洛奇先生的推理,可这一次,我犹豫了!我怀疑一些根本不现实的理论扰乱了洛奇先生敏捷的思维,也许他对自己的逻辑推理能力自信过度了,以至于把原本简单明了的问题变成了及其复杂诡异的事情!

“你不要急,更不要带有感情色彩,我们应该来理智的分析一下。首先,财婶说过周夫人饭前喝过药水,当然,这种专门用来防治高血压的药水本身是没有维生素C的!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凶手是先把大量的维生素C磨成粉末,再渗入到药水里!”

“哦!”我惊叫了一声。“这样周夫人就先不知不觉的喝下了含有大量维生素C的药水,然后再吃了大量的虾,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了!然后凶手再把那瓶砒霜放在了花园里周夫人每天固定喝茶的地方附近,对警察造成假象!”

“是的,真相就是这样!而且,据我推测,凶手一开始陷害的对象应该是财婶,只是周俊的出现,使周丽突然改变了主意,毕竟比起财婶,周俊杀人的动机更容易让人相信!”

“可是先生,就算你推理出了杀人的手段和凶器,就算周丽真的是凶手,那么动机呢?”

“动机就更奇特了,正东!”

“怎么个奇特法?”

“首先我必须告诉你,周丽其实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精神分裂症患者!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晚上她拜访我们侦探社时,我对她留在沙发上的头发作过化验,结果显示周丽头发中镉和锰的含量很低,而铝和铁的含量偏高。”

“这就能证明周丽有精神分裂症?”

“呵呵!这只是最基本的常识而已!比如一个人头发中的含镉量偏高,就意味着这个人烟瘾很大。又如患多尿症的孩子,头发中含铬量就会偏低。营养不良的孩子,头发中含锌量就偏低。同样的道理,精神分裂症患者,头发中镉和锰的含量很低,而铝和铁的含量就偏高。”

“原来是这样啊!”和洛奇先生共事总会学到不少知识。“可是,为什么一开始你会想到要拿周丽的头发去化验呢?”

“你认真回想一下那天晚上周丽给你的第一印象!”

我努力的把当晚的情形在脑海里重组!

“那天晚上周丽的情绪波动很大、喜乐无常,时而大哭,时而大笑,转瞬又变得大怒,令人难以捉摸!”

“没错!正东,正是这样!”洛奇先生神态自若的点了支烟。“你刚才所描述的正是一个‘瓦解型’精神分裂症患者所特有的症状!”

“什么?”我感到很吃惊。“瓦解型精神分裂症!”

“恩!也叫做青春型精神分裂症,分为‘思维障碍’,‘情感障碍’和‘行为障碍’三种病症!周丽的行为正是情感障碍的表现!这类精神分裂症起病多在18-25岁的青春期。起病缓急,常与始发年龄相关,始发年龄越早,起病就越缓慢,病情发展呈阵发性加剧;始发年龄越晚,起病就越急骤,病程在短期内就能达到高潮。”

“真是可怕啊!谁会想到这样一个清秀的女孩竟会是精神分裂症患者。”

“恩!精神分裂症是一组病因未明的精神病,多起病于青壮年,常有感知、思维、情感、行为等多方面的障碍和精神活动的不协调。一般无意识障碍和智力缺损,病程多迁延。精神分裂症状是最常见、最难描述、最难做出完整定义的重性精神病。”洛奇先生伸了一下腰,抖擞精神继续说道。“一般认为生活事件可诱发精神分裂症。诸如失学、失恋、学习紧张、家庭纠纷、夫妻不和、意处事故等均对发病有一定影响,但这些事件的性质均无特殊性。因此,心理因素也仅属诱发因素。所以,我推测周丽的病是因失去了至爱而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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