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最忠实的下属。
水鱼,朱雀。凤凰(乌鸦),还有那个像冬瓜一样矮的人。
鬼奴是站在公子的身边的。
上官燕擦拭着手里的赤血匕首,旁边,躺着的就是上官云的尸体。旁边是木童,而不远处躺着的,是龙影。
不愧为江湖第一利器——赤血匕首。
天空忽然响起一个炸雷。
闪电照亮了所有人的脸,乌云渐渐谩来,将太阳的光芒遮挡。
一个黑影自天宫殿内鬼魅般闪出,他是怎么来到大殿上的没有人看清楚,快,只是闪电过后,天宫的广场上就多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很怪,很诡异。好象不是人,因为他有两米高。
白色的藤甲,背上披着鹰羽般的披风,看上去阴气而冷酷。
他发出‘嘿嘿嘿’的笑声,笑声阴冷而狂妄,根本没有把这一群人放在眼里。
当这个人转过脸来,都以为见了鬼了。
这张脸……
公子忽然笑了起来,昂天大笑,笑的很投入,很开心,笑到咳嗽起来,他还在笑。
不要命的笑。
那人忽然也笑,和着公子的笑声一起大笑。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没有人在笑。
这些不敢笑,也笑不出来,他们以为,自己看了鬼了。
木童更是吓得一身冷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笑够了。
他们都停了下来,不在笑了,而笑声却还回响在天宫的大殿里。
两人沉默,冷眼相对。
沉寂,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空气里异常的沉闷。
太阳也被乌云挡住,失去了万丈的光芒。
此刻连汗水滴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公子忽然笑了笑,看了看手指上的白玉扳指。
温润而细滑,闪着点点的白光,笑道:“我猜的果然没错!”
那人哦了一声,问:“你猜的什么?”
声音很苍老,似乎经历了世间的沧桑。
公子咳嗽了两声,道:“木童果然杀不死你,上,官,无,情!”
那人笑了,哈哈大笑。
“公子果然就是公子,没想到这也满不过你!”
公子微笑:“这么说,你承认你是上官无情了?”
那人仰天长笑,顿道:“我本来就是上官无情,何虚承认!”
公子:“那地上的人是?”
“他只不过是我的替身,要知道,天宫城主那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呀!”
公子点点头,似乎很懂他说的话:“是啊,高处不胜寒啊,所以你就去做了飞鹏堡的堡主,大鹏冥王,z这样不但安全无忧,你还可以切实观察江湖上的动静。”
上官无情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没想到你知道的还真多!”
公子:“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上官无情摇了摇头,好似乎十分可惜。
公子道:“你不同意我说的话么?”
上官无情:“只可惜有些事情你永远不知道。”
公子:“无虚知道的事情我何必要知道。”
上官无情冷笑:“我看你还是最好知道的好,你回头看看!”
公子不惊,也没有回头,依旧微笑的坐在那里,像一个弥勒佛一样。
“你是说你带着你的狗腿子来杀我?是十三太堡吧!”
公子身后的四人都是一惊,纷纷回头望去。
十三个人,不多不少,正好十三人。
十三人都是一身金色的盔甲,蒙着脸,神秘而诡异,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血滴子。
上官无情嘿嘿一笑:“我果然没看错你,没想到这都没骗过你!”
公子道:“夸奖,我的属下若真那么容易灭了你的十三太堡那我可真要小瞧你了。”
上官无情:“这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有你这么一个强劲的人做我的对手,我怎么会失望呢?”
“哈哈哈哈……”上官无情大笑:“你这人真是有趣。”
公子点点头:“人没有趣,事才有趣。”
“哦?”上官无情似乎很感兴趣:“什么事居然会让公子觉得如此有趣?”
公子笑道:“打架的事,好笑的事或者杀你的事。”
上官无情狂妄的大笑,好象笑出了眼泪,道:“你……你不会是要用你的五行者来杀我吧,你有把除去我的十三太堡吗,啊?哈哈哈哈……”
公子咳嗽了两声,低头不好意思的道:“没有!”“现在没有!”
上官无情笑道:“武行者,又叫五行者,是公子手里的王牌武器吧。”“怎么样,我说的有没有错?”
公子不否认,武行者的确是自己手里的王牌武器,点点头:“你知道的还挺多!”
“我还知道!”
公子一愣,问:“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五行者按金,木,水,火,土排列,想必躺在地上的这位小伙子就是排第二的木行者,木童吧!”上官无情走到木童身边,淡淡的望了一眼。
公子点点头:“没错,他就是木童。”
上官无情指着公子身后那一身碧玉如水的女子道:“这位就是水行者,水鱼,那如火的姑娘就是火行者,朱雀,而身后那矮的像冬瓜的就是土行者,土蝙蝠!”
土蝙蝠有些恼怒:“你妈妈的,你才像个冬瓜!”
公子不由得笑着拍起了手,只是不知道是在替土蝙蝠鼓掌还是在替上官无情将他们调查的这么详细而鼓掌。赞叹道:“你调查的可真详细,那金行者呢?”
上官无情迈开几步,走到公子的跟前拍拍公子的肩膀笑道:“我本来不知道的,可是我后来发现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
上官无情道:“近年来我收集到了关于五行者的所有资料,惟独没有你的资料,你从没到江湖上走动,可江湖上你的名声比雷声还响!”
公子:“所以你就认为我是金行者?”
上官无情点点头,道:“没错!”
他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公子耸了耸肩膀,抱歉道:“对不起,可是我不是金行者!”
上官无情脸色一变,难道自己猜错了?公子是不会说谎的。
如果这个时候算错任何一个环节,那自己将随时都死无葬身之地。急问道:“那谁是金行者?”
“是我!”
惊呆,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没想到说话的竟然是上官燕。
上官燕是金行者?
怎么,怎么可能呢?上官燕明明是上官无情的女儿啊。
所有人的心里都这样想。
上官无情缓缓回过头去,上官燕还站在上官云的尸体旁,冷漠而无情。
“你都知道了?”声音很冷淡,似乎有些悲哀。
她点点头,莫不做声。
“何时知道的?”他问。
“十四岁那年!”她答。
上官无情:“没想到你会忍这么久。”
上官云:“我必须忍,必须要认你这个老狐狸,只有这样才能骗的过你,然后,找机会杀了你!”
她越说越大声,到最后几乎要哭了出来。
上官无情神色有些黯然:“那你也知道你父亲是谁了?”
“我的父亲叫金哥!我叫金无燕。”
上官云似乎有些失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怪不得刚才自己现身的时候她一点都不高兴,仿佛还有些仇恨在眼眶里闪烁。
眼泪已经从苍老的脸瑕流了下来,毅然下令:“给我杀了他们!”
水鱼,朱雀,凤凰(乌鸦),土蝙蝠纷纷跳出一步,环绕在公子周围,将公子团团围住,上官燕也几个翻跃守护在公子的面前。鬼奴张牙舞爪的吓唬这围过来的士兵。
木童似乎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想站起来保护公子,却没有这个力气,但他仍然不放弃,在地上蠕动着,一点一点蠕动着,一点一点向公子这边蠕动着,他要到公子的身边,守护公子。
水鱼想冲上去,但是却又不赶,她必须得保护公子。公子不会武功,现在双脚也已经不听使唤,完全的一个残废人了。
这一切,公子都看在眼里,一丝泪光在公子的眼里闪烁。
十三太堡不会玩笑,也没有多余的招试,提着血滴子就冲了上来。
血滴子滴溜溜的旋转。
横着向几人横插过来,直取公子人头。
朱雀将杖一横,叮的一声将血滴子敲的老远。但着只是其中一个,血滴子十三太堡每人手里都有一个。
一共就有十三血滴子。
血滴子旋转着,在空中发出鬼魅般的尖啸声。
像一张网向公子洒来。
几声齐声喝道:“保护公子!”
打飞了其中几个,但却还是有几把欲取掉公子的首级。
土蝙蝠一咬牙,凌空飞起,一伸手替公子将剩余的几把血滴子用手收尽。
磁磁的声音响起,土蝙蝠已经被绞杀成了肉沫。
血雾飞腾散开,洒落下来,落到公子的脸上,身上。
红红的血珠滴在公子雪白的衣服就像开了一朵朵小小的梅花。
没有人笑,也没有人哭,因为不能分那个神去笑,或者去哭。
任何一个小小的分心就会让自己的命白白送掉。
十三个血滴子又被十三太堡收回手里。
再度准备展开进攻。
五行者只剩下了四个。金,木,水,火。
公子眼睛又变得血红,猛然咳嗽了几声,手绢上多了一丝血迹。喝道:“都给我住手!”
没有人听他的话。
杀声依旧继续,兵器之响不绝于耳。
一声怒喝,天空闪现出七个黑黑的身影。
天宫房顶上挂着七个黑钩,七鹰正从抓着钩上的绳子滑落下来。
是七鹰。
上官无情脸色一变。
公子的王牌武器不止这一张呢。
七鹰飞身而下,很快加入了战斗。
七人几乎动作一致,如七条鲨鱼整齐的游走在鱼群中。所到之处血光飞溅,兵器落地的声音叮当做响。
游走一圈,天宫大殿上的卫兵已经躺下了半数,整个空气都是咸咸的血腥味,雪白的白玉石上流淌着殷红,热热的血气。
如此恐怖,如此震慑人心的杀法,十三太堡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一辈子杀的人恐怕还不及他们现在所杀的人多。
十三太堡心里不由升起一股股寒意,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抽刀,拔剑相互交叉磨合。鸿鹰上前跪下请罪:“属下来迟,请公子降罪!”
公子咳嗽了几声,将身体靠在椅子上,指着十三太堡道:“给我杀了他们,每人卸成五块给蝙蝠报仇!”
鸿鹰抱拳于胸前,喝道:“是!”
公子说是五块就一定是五块,不能是四块,也不能是六块,只能是五块。
七鹰排成一条直线,向十三太堡逼去,七人每前进一步,十三太堡就后退一步。
公子不由嘲笑道:“上官无情,这就是你的十三太堡么,怎么个个都像一条狗?”
上官无情有些恼怒,眼睛里一转,飞身而起,右手幻化为爪,锁住木童的咽喉。嘿嘿笑道:“我还没有输,输的是你们,你会像你的父亲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上官无情挥挥手,十门大炮居然从天宫的殿里探出了头来。
所有人均是一惊。
上官无情哈哈大笑:“你灭光了我十三个堡,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雷火堡的所有武器都在天宫城里吧,啊,哈哈哈哈……”
雷火堡专门研制火yao武器而闻名江湖,这么重要的一堡上官无情是绝对不会将他放置江湖而不管的。
这就像是在打赌,赌谁想的更远。
但是,公子打赌从来没有输过。
上官无情:“给我开炮,轰死他们!”
十门大炮的导火线被炮手点燃。公子甚至可以看到磁磁的白烟。
没有人逃,也没有人跑。因为,他们都相信公子,公子就是神,神没有动,他们也就不能动。
上官无情疯狂的笑了起来,比刚才任何一次都笑得大声,笑得疯狂,可以说,这是笑的最高境界了,笑到居然流出了眼泪,青筋暴起,笑道居然太阳又从乌云里钻了出来。
不能说不是笑的最高境界。
“轰!”
“轰!”
“轰!”
“轰!”
“轰!”
“轰!”
“轰!”
“轰!”
“轰!”
“轰!”
十声炮响,一次都不少。
他的笑容僵住了,他笑不下去了,似乎察觉了什么,默默的回头望去。
当场傻了。
十门大炮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一群黑衣人转换了方向,方向根本没有对准公子。
被挟持的木童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他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少枫。
其中还有一个妇人的身影,一个约四十左右的妇人。
身后还有十八个黑衣蒙面人,装备几乎与七鹰一摸一样。只是,七鹰腰间是刀,他们腰间是剑。
正是流云十八剑。
公子身体忽然颤抖起来,急忙朝鬼奴招了招手。
鬼奴急忙将他扶了起来。
天。
公子居然朝地上跪了下去,眼里早已经泪流满面,哭泣喊道:“娘亲!”
四十岁的老妇人忽然从天宫奔跑了出来。
流云十八剑飞身而后,分成两道,一边九人,矫捷的身影突然闪到了妇人的前面,剑从腰间抽出,刷刷刷!!
跑过之处,人头落下。
挡在妇人前的所有天宫卫都被流云十八剑斩去了头颅。
妇人奔过去,将公子楼在怀里,泪水早已经湿透了脸瑕。母子二人相拥在一起,一向坚强的公子现在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娘亲,呜呜呜……”
怎么回事?
流云十八剑不是血煞盟组织里的王牌杀手么?
上官燕忽然叫道:“二十五鬼武士听令,灭,天,宫。”随后又补充道:“鸡犬不留!”
流云十八剑和七鹰居然同时跪下,齐声喝道:“属下得令!”
七鹰流云十八剑豁然起身会聚到了一起。
水鱼,朱雀,凤凰(乌鸦),很自觉的将公子保护了起来。
惨叫声起,天宫的卫兵现在就如同一群疯狗一样丢了武器死处逃窜,他们已经见识了七鹰的杀法,流云十八剑的杀法。
没有别的,只有一个感觉——他们根本不是人。
他们只是来自地狱的鬼,是来索命的鬼。
他们嚎叫着,逃窜着。没有一个人幸免,就连十三太堡也没有幸免于难。
“鬼武二十五,是鬼武二十五。哈哈哈哈……!”上官无情大笑,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居然没想到流云十八剑和七鹰是鬼武二十五的化身。
其实自己早就该知道,鬼武二十的首领是鸿鹰,也就是七鹰的首领。
鬼武二十五,如果除去鸿鹰就是二十四人。二十四分为六组就是每组四人,其实他就该想到,鸿鹰手下的六鹰就是鬼武六组的小组长,只可惜,已经发现的太晚了,更没有想到公子居然会将鬼武二十五分开。
将每组的组长挑选出来组成七鹰,而将剩下的十八人改成流云十八剑。
怪不得七鹰在江湖上没有敌,原来是……
妇人忽然跳了起来,指着道:“上官无情,你快放开我儿子!”
上官无情一愣,茫然道:“你是谁?”
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妇人。
妇人恶狠狠地道:“你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了么?二十年前的夜晚,你杀死了妇人,又背叛了你的大哥,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么?”
上官无情的瞳孔在收缩,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你是?秋影月?”
妇人大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快把我儿子放开!”
上官无情没想到自己居然逮着的是一根救命稻草,当然不会轻易的放开没,反而将手扣的更紧了。嘿嘿笑道:“我说当年怎么小公子不见了,原来是被你抱走了。而护送你的是鬼武二十五吧,啊哈哈哈哈……不然,你怎么可能躲避过我的追杀……”
公子被鬼奴从地上扶到了椅子上,咳嗽了几声,喝道:“你把木童放开,我给你做人质!咳咳咳……”
“公子?”所有人的惊呼。
没想到公子居然会这么做。“请公子三思而行啊!”鬼武二十五齐声道。
公子摆摆手,道:“我心以定,我是吃木童娘亲的奶长大的,他的娘亲,就是我的娘亲,他就是我亲兄弟,他能为了一个只有几天时间的兄弟而出生入死,而我为什么不能?”
“公子?”所有在次叫住了他。
鬼武二十五也已然跪了下来。
妇人也按住了他。哭泣道:“不行,你是金哥和夫人唯一的骨肉,我不能让你去死,绝对不能,就算我自己的儿子去死也绝对不能让你去送是,你可是金哥唯一的骨肉啊!”
公子笑了笑,摇摇头,道:“娘亲,其实我有些事一直没有和你说,我现在想告诉你。”
妇人流着泪,连连点头:“你说,你说!”
公子指着上官燕道:“她就是我的妹妹,我已经查清楚了,当时你只抱走了我,我妹妹却被上官无情抱了回来,认做了干女儿。咳咳咳……”
“慢点,慢点说……”妇人着急劝道。
公子摆摆手:“没关系,我从小就有这病,我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水鱼是你的女儿,她现在已经怀了我的骨肉。这下你就真的是我娘亲了,我好高兴。”
“呜呜呜……别说了,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我的儿子。”
公子又道:“水鱼!”
水鱼应声走了上来,只不过这次叫的却是‘相公’。
“你别怪木童,他以前拒绝你,是因为他知道他是你哥,别怪他瞒着你,是我不要叫他说的!”
上官无情哈哈大笑:“别他妈像生离死别似的,你他妈还没死呢!”
公子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妹妹,哥哥对不起你,哥哥做错了事,希望你能替哥哥补偿。”
上官燕眼泪不打一处来,哭得淅沥哗啦:“呜呜呜,哥哥,你说,我什么都听你的,呜呜呜只求求你不好吓唬我…….”
上官无情:“你们的戏演的可真好,连我这把老骨头都忍不住想掉眼泪了。”
“是啊,演的不好怎么能吸引你的注意力,我又怎么能靠近你。”
少枫,是少枫的声音。一道寒光朝上官无情的右手臂划下去。
上官无情本能的放开了扣着木童咽喉的手爪,反身退去,退的同时脚尖已经飞来。
少枫一惊,转身将木童抱住,用自己的背硬接了着一脚,两个人顿时像炮弹般飞出数十米远。
上官无情几乎接近发狂。喝道:“你怎么还不动手!”
动手?
叫谁动手?
正当大家猜疑之时,凤凰(乌鸦)的剑已经刺穿了公子的胸膛。
公子一声闷哼,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觉得胸里一凉,似乎浑身的气都散了。
公子:“凤凰你……”
凤凰笑了笑:“对不起,我不叫凤凰,我的名字叫——乌鸦!”
反应过来的鬼武二十五飞身跃起,刀的光,剑的影瞬间将乌鸦的身体包裹。
光去,影消,乌鸦已经是一摊碎肉。
上官无情疯笑:“哈哈哈哈……你没想到吧,哈哈哈哈,我知道前面的都算计不过你,可是你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还会有这么一手,哈哈哈哈……你去死吧……啊哈哈哈哈,呃……”
上官无情一愣,一把剑也已经从后背洞穿了他的胸膛,而持剑的正是——龙影。
上官无情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追随自己多年的龙影为什么会反过来杀他。
公子痛苦扭曲的脸上顿时又笑了起来:“我……赢了。”
龙影勉强站稳身子,吃力的道:“抱歉……让,让你失望了,当年……调鬼武二十五,护送公子的人就是我。”
上官无情一惊:“是……是你?”
龙影笑了起来:“就是我,你现在,现在知道了吧!”
“也是你……”
龙影笑了笑:“没错,是我将所有的事情告诉金哥的女儿的,你现在去死吧!”
剑拔出,鲜血从剑伤里喷涌出来,上官无情不甘心的倒了下去,双眼睁的溜圆。就像十五的月亮那么圆。
公子笑了,他一直都笑着的,他亲眼看着杀害自己父亲的仇人不甘心的倒地。
他的心都笑了,这一生中,只有今天他最开心,虽然自己就要死了,却也还是开心的,仇已经抱了,水鱼也怀了自己的骨肉。已经没有什么在好担心的了。
就在要闭上双眼的时候,一只手,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了他。
是木童,木童爬了过来,地长拖有他长长的血迹。
他的手,握紧了他的手,公子还是微微一笑,声音已经小的听不见了,但每个人却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说的是:“好好照顾我妹妹!”
公子去了,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水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是将公子牢牢抱在怀里猛然哭泣,妇人也在哭,哭的伤心欲绝,怎么会这样啊。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天啊。
天空不知道何时布满了乌云,就像乌鸦的剑不知道何时洞穿了公子的胸膛一样。雨滴已经悄然落下,落在地上,滴进心里。
凉凉的。
每个人的心里都凉得如雨。
公子端正的坐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忘着昏暗的天空。
木童却没有哭泣,少枫也没有。
因为他们已经无泪可流,唯一能流的就只有血。
风起,一张油皮纸从公子的袖子里滑落。
木童检了起来,匆匆的扫了几眼,已经全然明白。
天空很是阴霾,仿佛在哭泣,雨水混着血水向天梯流去,刹那间整个天梯都被染成了红色。
正如公子所说:“江湖必须要经过血的洗礼才能进步!也才能觉悟,也只有血才能洗尽江湖的仇恨。”
公子已经死了,然而一切都还没有算完。
院子里,那两株逃花已然盛开,叫绿依的女子拍着日夜睁大的肚子咿呀低语,批头散发就像一个疯子,他在说话,却没有人能听的懂他在说什么。
但是,上官燕却听懂了,她分明说的是:“宝宝,快点长大,宝宝,快点长大,长大了好给父亲报仇……”
江湖,
有江有湖,
有剑有酒,
有情有爱,
有恩有仇。
这就是江湖。
但这只不过是笔下的江湖。
而真正的江湖……
而真正的江湖又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
当你被最亲的人出卖的时候,当你被敌人的剑刺穿胸膛的时候,当你流血的时候,
当灵魂离开你身体的那一刻你还在想——江湖。究竟什么是江湖。
真正的江湖谁也不懂,谁也不知道,
因为:根本就没有江湖。
或者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收尾:
江湖远吗?
不远,就在身边。
什么是江湖?
人心就是江湖!
(剧终)